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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路悠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勉强笑了笑:“要不是因为我把你行李箱弄丢了,你也不用补办身份证了,该说麻烦的人是我。” 在心里默默补了句,一直以来,都是我麻烦的你。 帮百陌北收拾行李,收拾着收拾着,动作一点点慢下来。路悠很不愿意承认,虽然住在一起的时间没多久,但她居然有点习惯他了。 习惯了这人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习惯了他独自霸占整个书房,习惯了吃他做的菜。 突然听见他要搬走,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明明之前想着怎么让他搬走的啊,为什么现在他要走了,自己心里反而在抗拒? 等把百陌北送上出粗车时,路悠还沉浸在混乱的思想,连他住在哪都忘了问。 百陌北坐在后座,司机师傅扭头冲他笑笑:“和女朋友吵架,被赶出来了?” 百陌北脸色不太好,低沉地嗯了声,接着看向窗外,小声喃喃道:“只是暂时的。”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一点都不急,总会有一天能搬回来。 * * * 路悠关上门,耷拉着拖鞋走到客厅,电视里仍然放着,只是从(上)变成了(下)。 她坐在沙发上,身子蜷缩在一起,眼睛盯着电视,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去了。直到看到某个熟悉的明星时才惊觉,动物世界已经放完了。 关掉电视,不知不觉中走进客房。 客房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地上少了个行李箱,那个行李箱还是她替百陌北买的。 路悠突然想不起来行李箱是什么样子的了。 书桌上本来摞着一摞书,临走前,百陌北把它们全部放回了书房。 路悠正站在那发呆,手机响了起来。 “喂,小锦。” “悠悠,我明天回家,你来车站接我!” 路悠隐隐听见那边传来句“终于放假了”,声音既小又杂。 她说了句好,又被谈绘锦交代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想到谈绘锦终于回家了,原本失落的心情好了一些。 ☆、第20章 拨雾 两人就近找了家火锅店,边吃边聊。 “怎么没把英俊小哥带来?这么放心他自己在家?”才刚坐下,谈绘锦便直接问道。 在电话里路悠支支吾吾不肯讲,她离得远,没办法逼问她,现在两人相隔不到一米,总该能问出点什么吧。 路悠坐在椅子上愣神,自动忽略她的话。 “悠悠,出什么神呢?” 路悠这才抬起头,讷讷说了句:“他搬走了。” “搬走了?”谈绘锦小声接了句:“我还没和他见过面呢,你那么烂的拍照技术都挡不住他那张英俊的脸,真人还不知道有多帅呢。” 她手托腮,惋惜了声。 “什么时候搬走的?” 路悠神色稍显倦怠,语气低沉道:“昨天下午。” “这么巧?不会是知道我要来了才走的吧。”谈绘锦笑。 路悠被她的笑声感染,神色一改之前,也笑道:“才不是,是因为他身份证办好了,所以才搬出去的。” “这人还挺为你着想的。” “什么?”路悠不解。 谈绘锦耐心解释:“一个大男生住在你家,总归是不好的。”她挑挑眉:“看样子,他搬走了,你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啊。”路悠视线挪到一边。 “好,好,好。”谈绘锦举手:“我不拆穿你。” 放假的时间过得很快,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自从百陌北搬走后,路悠一直没和他联系过。 手机上的号码翻了无数遍,微信消息框也点开过很多次,可依旧扯不开那份矜持。 小锦曾经很隐晦的指点过她,她躲避开没有回答,现在看来,再怎么躲避也躲不了自己那份心。 窗外下着小雨,这次回家不知怎么了,小雨一场接一场的下,反倒是雪没见到一片。 路悠站在阳台,看着窗外绵绵小雨,有股说不清的情绪堵在心口,又闷又胀。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好久,给小锦发了条信息。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不同于方毅的那种喜欢,不是说不出口的喜欢,她想告诉他,亲自告诉他的那种喜欢。 发了信息,突然间就松了口气,心情也平复下来。 坐在椅子上,细数两人间的相识过程,越是回忆,路悠越能看清自己的心。 就像窗外的雨,实实在在落在地上,侵入土里,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过了很久,谈绘锦才回她,语气中表示毫不意外,她在知道路悠让百陌北住进家时便猜的差不多的,只是那个傻姑娘,自己把自己蒙在鼓里。 相隔几天,谈绘锦约路悠逛街。 坐在奶茶店里,路悠隔着羽绒服敲腿,从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她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才回家没几天,谈绘锦就暴露了本性。 作为一名合格的购物狂人,对她来说,连逛几个小时根本不是问题。 更何况,她前段时间和人研究了个项目,被一个公司看中,分了不少钱。 有钱、有时间,不逛街用来做什么?路悠过的那种宅女生活,她做不到。 “你打算怎么办?”把奶茶递给路悠,谈绘锦笑问。 路悠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摇摇头。 “不打算和他表白?” 表白这个词刺激到了她的神经,路悠神色变了变,接着一松,叹了口气:“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好。”谈绘锦点头:“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休息了会,路悠又被谈绘锦拉着逛街,用小锦的话来说,之前只是热身,接下来才开始上演大戏。 路悠苦着张脸,认命的陪她一起。 两人经过家衣帽店时,推门进去,路悠一眼就看见挂在角落里的红色围巾。 她走上前,拿起围巾。 围巾右下角有个小刺绣,黑色的蒲公英。除此之外没有多余图案和花纹,下摆也不像大多数围巾一样留有流苏。 路悠手指抚过那朵蒲公英,凸起的刺绣摩擦过指腹,带着点点神秘。 “什么时候喜欢这种颜色了?”谈绘锦手上拿着条丝巾。 “只是看着好看。” 路悠把围巾拿下来,和谈绘锦一起去收银台结账。 街道上偶有冷风吹过来,透过脖子,直蹿后背。 路悠耸耸肩,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边,依然挡不住风往里灌。 不知为何,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路悠提着四个包,只有两个是她自己的,其它那两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