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
就算澄清,我的名声和大众印象也全毁了,很难再好起来了,我刚才想了好久,比对着那女人截图,想找找我身上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特征好替自己辩解,真的想了好久,没有,都没有,我没胎记,痣都没有。” 从进入这一行开始,夏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直全力苦心经营着光鲜和气的形象,就因为害怕遇到这种事情。 她太了解这块黄金遍地又虚幻浮躁的领域了,所以此刻也比旁人更能清楚预见,她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网络时代的大起大落,就是这样。 能轻易把一个人送上云巅,风光得意,也能让他一秒跌进地狱,万劫不复。 “不会的。”俞悦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她第一次这么词穷,这么无能为力。 “什么都完了。” 胸口在抽痛,额角筋rou也突突地疼,夏琋死撑住头,身心俱疲。 俞悦放缓语速:“你听我说,你再坐一会,缓解好情绪,洗把脸就回床上去,明天醒来,先和易臻好好解释看看,他看上去是有主见的人,不像你以为的那样。” “就算他不以为又怎么样,别人呢?别人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他?他一个大学教授,你想过吗?”夏琋呼吸急促,可她又不能大声宣泄,嚷出来,压制到四肢都在颤动:“我现在特别庆幸没有在他学校或者我微博……公开过和他的关系,他跟我分开还来得及,至少不会被连累,是好事……” “你别这么说行吗?” “我现在好想出去。”夏琋哭得不行,颜面尽失,随便讲句话都会吭出鼻涕。 俞悦沉默片刻:“你大半夜的去哪,去报警么,告诉民警你被黑了?律师事务所这会也不开门,法院更不会开,还是你能冲到电脑屏幕后面,把污蔑你的人一个个揪出来打一顿?能吗?” “……”不能,全都做不到。被彻底击溃一般,夏琋失魂地倚回砖墙,半晌无言。 俞悦在那头连唤了她好几声,她都极其安静而迷茫地,望天,像是零件全都散了的机械人偶。 须臾,夏琋听见卫生间的门把手嘎哒了一下。 有人想开门。 “夏琋?”易臻在外面叫她,他的声线沉稳,妥帖,和往常无异。 见她好半天不回去,所以他来找她了吗? 可夏琋根本不敢开口,不敢应下,她像一只乌龟,一只蜗牛,只能把自己深深地掩埋在这,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因为她知道,一旦从这里走出去,一旦明天的太阳升起,一切都会变得截然不同。 “夏琋”这个名字,就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再也回不去了。 第35章 “夏琋。” 见她没反应,易臻又在外面叫了她一声,这一次,已经是催促的语气。 夏琋挂了电话,慢吞吞直起上身,抬头用指背轻掩住鼻子,回道:“我在。” 好怕鼻腔的嗡嗡声出卖自己,她竭力压着嗓音,当场编纂出一个为什么待厕所这么久的合理借口:“我拉不出来,有点便秘。” “那就先睡觉。”易臻回。 “哦,我就起来,你先回去睡吧,好吗?”她已经控制不住地让自己语气带上了零星的央求意味。 “嗯。”易臻答应了,顺便把外面的灯关了。 夏琋舒气揉额,又呆坐了一会,才站起来。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像刚从冰水里打捞上来一样,湿而冷,还僵硬。 她走到梳洗台前,拧开水龙头,搓了把脸,呆滞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眶红红的,毫无神采,一身的疲倦和失意。 把架子上的毛巾拽下来,使劲擦了擦脸,夏琋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别哭,别哭,出去后千万不能再流一滴眼泪。 连续做了十个来回的深呼吸,夏琋抓起手机,走到门边。 手在把手上停驻少晌,她拉开了门。 目光触及到外边一个黑黢黢的修长身影时,夏琋心猛一下提到嗓子眼,问:“你没回去啊?” 易臻答:“我想看看你还要待多久。” “对不起……”夏琋小声嗫嚅着,她现在的情绪有如乱麻,对她而言,任意一件失控的事情,都会带来无边的惊惧和慌张。 察觉到女人的反常,易臻问:“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影响你睡觉了。”她声音更小了。 易臻垂眼观察夏琋,她不像便秘,反倒更像把身体里的那些生气蓬勃都排空了,整个人随时会瘫散下去。 “你怎么了?” “没事。” “厂里的事?”易臻继续问她,他感觉她情况不太妙。 “没有……”夏琋回着,双肩不由颤栗。忍不住,怎么办,就是忍不住,易臻流露出来的那些关切和担心只会让她更加难受:“我们睡觉吧,好不好。” 她逼着自己像正常人一样,能够说话。 “好。”她不想说,他便不再问。 夏琋往房里走,易臻寸步不离紧随其后。 不知不觉间,她的步伐愈发钝涩,呼吸节奏也有了某种细微的变化。 还未到房门口,她就像在沙漠跋涉了几百公里一样,被无边的愤懑和苦痛压垮,就那么蹲了下去,哭出了声。 嚎啕大哭,压也压不住。 “夏琋!”易臻急匆匆绕到她身前,屈腰想把她拉起来:“怎么回事?” 哭得蹲不住,夏琋坐了下去,涕泪横流。 易臻皱眉,依旧把她往上提。 “你别碰我。”夏琋嚷嚷,她的话仿佛也饱浸了泪水,绝望的气味。 易臻不再拽她,自己蹲下了身,与她面对面:“好,不碰你,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我完蛋了,”她不敢正视他,一脸崩溃:“我倒大霉了。” “为什么。” “你也会不要我了……”她语无伦次,不愿直面他的疑问。 易臻握住她一只手:“我不要你?总得给我个原因吧。” 夏琋瞄向易臻的手背,仍在抽泣:“我被人黑了。” “网上么。”这是易臻能想到的第一种可能。 “嗯,不是我……”她又在念他听不懂的话:“你别去看好不好,真的不是我。” “好,我不看,”易臻直起腿,再一次尝试把她拉起来:“你能先起来吗?” “我起不来了。”夏琋回着这句话,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