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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自己爹娘前先成功学会了干娘一词,这让西蛇姬咬牙切齿了好久。 “不去同他们告个别吗?”连浅问她,这个他们自然是指西蛇姬一家。 “告什么别,”岑言有些吃力地摆了摆手,“到时候大家都哭得像个傻逼一样,我最受不了这样了。” 连浅这些年被她科普了好多神奇的词,听此只是无奈地摇头道:“那走吧。” 说完便带着刚将妖力全部献祭出去的岑言去了人间,去实现她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愿望。 不一会儿,他俩便出现在一座王府上空,府里有很多侍卫把手,但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他们,这是连浅施得隐形术。 他俩刚到,一阵婴啼声便从屋中传出,岑言身子一抖,差点从半空掉下来,连浅连忙扶了她一把。 “我想…我想去看看…”她现在连说话也开始吃力了,声音是显而易见的虚弱。 连浅笑了笑:“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说完一个闪身,带着岑言从半空闪进那间传出声音的屋子中,一个产婆正抱着个锦被裹着的小婴儿朝躺在床上的女人恭贺道:“恭喜王妃,是个男孩儿!” 岑言站在产婆身旁,盯着那脸只有她掌心大小的婴儿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小婴儿皱了皱眉,她以为他会哭,没想到接着竟见他咯咯咯笑了起来。 “小少爷刚生下来就开始笑!这是福兆啊王妃!”产婆激动地说道。 岑言鼻子一酸。 “我走了啊,哥哥,”她轻轻开口,“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写完一个篇章啦,开心! 第39章 狼与少女(番外) 灰湮不太能记得自己的meimei什么样了, 只能模糊记得meimei出生时, 家里所有人包括他都很开心。 可他也不记得开心是什么样的了。 哪怕是有只妖怪保持着剧烈抖动的频率立在他面前, 全身僵硬地对他说出有办法将他meimei复活时, 他也没感到任何来自开心的情绪波动,只有一个字在心里缓缓升起。 哦。 或许是见他久久没说话, 那只妖怪抖得更凶了, 像只发冷的跳蚤,然后下一刻就会被冻死一样。 甚至是直到他点了头, 那妖怪也没有松了一口气的表现,依然是表情僵硬口齿不清,就连最后告退离开时还在门口的坎上绊了一跤,脸朝地摔了个狠。 不过也是这只妖怪, 在他将召唤阵前一只又一只袭击过来的弱者妖怪杀光后,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他大喊。 “你以为你meimei还会有转世吗?我告诉你,她早就被噬魂钉戳破了魂魄,魂飞魄散了!” 果然死之前都会有莫名其妙产生的勇气啊,声音那么大,生怕他听不见似得。 灰湮走到这妖怪面前,一爪子拍飞了他的头,血溅到了衣服上,有点黏黏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感受, 只有一个字在心里缓缓升起。 哦。 那就这样吧。 就当这件事从来没被提起过。 接着他走向那个还在召唤阵前不明所以地施着法的人类,将爪子对着这人类心脏处比了比, 算着从什么角度下手才能让血不要溅到衣服上,然后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比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个合适的角度,他正准备下手,突然鼻间传来一股好闻的香味。 是人类的rou味。 就这一个晃神间,召唤阵中烟尘微微散开,他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阵图中央,正不住地在咳嗽。 当时第一反应——谁? 第二反应——谁都不重要。 反正他的meimei也不可能被召唤出来,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类杀掉就好了。 想着,他又举起爪子往那女人身上比了比,比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合适的角度,他站在原处,面无表情。 这人类真是太瘦了。 不仅瘦,还矮,这么小小的一块rou,从哪儿下手都觉得不妥当。 而这小小的一块rou还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一样与那布置出召唤阵的人类说起话来,他本来是不想听得,可奈何耳朵一向灵敏,即使是还隔着一段距离,他也听得很是清楚。 “认识那个谁……”一块rou面带疑惑,突然沉默了下来,像是在思考那个谁到底是哪个谁 思考了好半天才想了起来,有些激动地拍了拍被白色裙子遮住的大腿:“就是那个!灰湮!” 这两个字像是风一样像他刮来,从耳间刮到心底,刮去了浮在体内的乌云,刮去了一片腥风血雨,回忆如同泉水汩汩灌了进来,眼前是一片拨云见日的光亮。 “灰湮啊,你娘叫你回家吃饭啦。” “灰湮你这混小子,练功又偷懒,今天又想挨打是不是!” “吹吹就不疼啦,我们灰湮最坚强了,没事没事。” “不久后就要当哥哥了,我们灰湮是想要弟弟还是meimei呢?” 真是好久好久都没听过这两个字了啊。 他不知为何突然就感到一股疲惫的倦意,他开始厌倦日复一日在木屋中的生活,开始厌倦身上黏糊糊的鲜血,开始厌倦妖怪们见着他时止不住颤抖的身体。 他盯着那喊出他名字的人类,脑海中突然飘过个想法。 如果这个人类以假乱真地来填补了这个空缺,那这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试试呢? 他开口道:“我就是灰湮。” 这样的初遇,在岑言死后的那一年,灰湮经常会想起来,不仅是初遇,还有他第一次带着她去走灵街吃饭,她挺能吃的,但那时的他还是觉得她要再多吃一点为好,瘦胳膊瘦腿的,他听说这样的人类最容易生病了。 还有走在人间的大街上,她突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后颈,一阵如同电流一般的酥麻突然传向身体各处,他侧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只有伴侣才能摸的位置吗? 哦对。 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她又不是自己的meimei,不是一只狼,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大概是那时起,他对她的感情就奇怪起来了吧,只是没能及时意识到而已。 没能及时意识到为什么看到她因自己没有控制住力量而受伤心里会像是滴血一般心疼。 没能及时意识到为什么不想让别的男妖怪靠近她为她疗伤。 没能及时意识到为什么她醉酒后跳到自己背上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他会觉得体内有股躁动缓缓升起。 还是过了好一段时间后,有天她突然牵住他的手,软软的掌心在他手里摩挲,那时他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不是这样的啊,对meimei的感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只不过他完全没有想过,关于她会死的这个问题。 等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