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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腔调之前,他的后一句话直直地戳痛了西里斯的心脏。 “真是一幅父女情深的景象。”他甚至轻声笑了出来。 艾德蒙反应迅速地回过头,接着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并做了一个类似于拿魔杖的动作。当然,他碰了个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艾德蒙冲动的问,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语气换得了对方的讥笑: “只是来看看我们的囚犯而已。”西里斯不急不缓地走上前打量着艾德蒙,“不得不说,你比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憔悴了多,帕金森。你喜欢作为囚犯的生活吗?” “也许吧,不过显然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艾德蒙愤恨地盯着这张瘦削了一些却也依然英俊的脸庞,一边冷冰冰地提高声音,“塔塔,把潘西带回她的房间。” 西里斯的目光顺其自然地落到那个在地毯上爬行的女孩身上。即便她也有亚麻色的头发,但她完全不像海厄辛丝,至少那种被宠坏了的神态是海厄辛丝绝对没有的。西里斯再一次陷入了两难境地,他觉得自己应该稍微松口气,可是这根本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等她长大之后会更像她mama一点。”艾德蒙挑衅地纠正西里斯的看法,“她们的五官很像,你注意到了吗?” 西里斯收回目光,他知道艾德蒙在试图激怒他,于是他的语气越发平淡:“看来魔法部给你的惩罚还不够严厉,软禁在家对你来说可能更像放长假。也许我们应该建议他们将你转移到魔法部的地牢或阿兹卡班才行。” “你一定既嫉妒又愤怒又无可奈何吧,布莱克。从你的表情里我就能看出这一点——即使你掩饰的很好。”艾德蒙扬起很浅的微笑,“很遗憾,你想见的人今天并不在这里,真是劳烦你白跑一趟了。” 西里斯垂下眼睛凝视着他:“我读过了你们的婚姻协议,帕金森。” 艾德蒙怔了一下后笑得更加不怀好意:“那你感受到了绝望吗?” “感受到绝望的应该是你。”西里斯镇静地回答,“随着时间推移关于你的罪证只会越来越多,所以你应该知道,距离你的协议被撕碎的那一天也不远了。魔法部的确不会轻易宣布一份协议无效,不过当它是一个犯人罪行一部分的时候……你知道这是例外吧,毕竟你也曾在魔法部工作过。” 艾德蒙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很快眨了眨眼睛:“不过你肯定百思不得其解那份协议是怎么被签下的吧?”在西里斯开口之前他压低了声音,“她哭的可伤心了,她以为你被罗齐尔抓了起来,她以为你要死了……我只是把羽毛笔塞到她手里,她就乖乖地签了字。我敢打赌在那时候不管我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照办的……冷静一下,布莱克,我还没说到最关键的部分呢——”他暂停了一下欣赏西里斯突变的神色,“我承认你对她影响不小,布莱克,她比我想象的要执着地多。签下协议后不久我的妻子就逼迫家养小精灵带她逃离了帕金森庄园,我猜她不敢怀着我的孩子去找你,其结果就是她在破釜酒吧遇见了食死徒然后引发了早产。你可能猜到了后续,布莱克……她逃回了最后一个她信任的地方——伍氏孤儿院。” “你在撒谎!”周围的傲罗纷纷投来询问的视线,然而西里斯对此置若罔闻,他死死盯着艾德蒙那张因喜悦而变得扭曲的面孔,“你依然那么喜欢谎言,帕金森!” “我没有!”艾德蒙几乎大笑了起来,“你没有推开那扇门,布莱克,你可能会因此而后悔一生——罗齐尔父女躲在屋子里控制住了海厄辛丝,她知道你在外面,可是却没法告诉你她在里面。真可悲,布莱克。你们曾经离得那么近,她多希望你能推开那扇门啊,她多希望你能多追问几句啊,可是你没有,布莱克,你没有!” 西里斯突然回忆起那一天。他站在门外说了什么来着——“是男孩,还是女孩?”多愚蠢啊,他的心底分明萦绕着一种奇异的感觉,但是他却决定忽略直觉给他的暗示。艾德蒙所言非虚,他真可悲!——那只是一扇门而已! “索性让我说完吧,布莱克。在我把海厄辛丝从你们的爱巢带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也许已经隐约知道了,你对于防护魔咒的疏忽给了我可乘之机,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自1979年五月起我就频繁出入你们的住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长袍袖子撩上去露出一道浅褐色的伤痕,像是被指甲刮破的一样,“这是她留下的,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这样的疤痕。女人总是爱做一些无用的反抗,是不是?不过我却痛并快乐着……而这一切,只要一个遗忘咒就可以让你毫无察觉。我猜,在你们相处的最后时刻,海厄辛丝对你抱怨过记忆力下降和头疼对不对?我记得你曾经是魔咒课上的尖子生,可是你却想不到这是遗忘咒的后遗症!” 他病态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终于做到了,艾德蒙终于有机会亲口把这些真相告诉他的妻子所爱的人了。他们的rou体与灵魂都属于彼此,然而那又怎样呢?对于沉浸在悲怮中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让凶手亲自将每个细节娓娓道来更万箭穿心的了。他们相爱又怎样呢?艾德蒙有生之年终于击溃了这个令他嫉妒到发疯的男人最后的一道防线了。 “我应该感谢你,布莱克。”艾德蒙发狂似的笑起来,他踉跄着后退倒在沙发上,完全失控,“你把你的爱人送到我手中,让她成为了我的妻子、我女儿的母亲。” “也许我可悲,但你要更可笑一点,帕金森。”西里斯脸色煞白却依然坚持着冷静地吐出每一个字,“即便你已经成为阶下囚,却还要拼命再让自己显得更不堪一些,你觉得你的这些话能伤害到我,是吗?的确如此。但你简直令人同情——你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捍卫你可怜的尊严。” 艾德蒙拭去因大笑而带出的眼泪:“你觉得你很高尚吗,布莱克?你觉得故作镇定就算是英雄的表现了吗?你难道不会觉得你所谓的爱情已经不纯洁了吗?你不知道你的——” “你这种人当然不会明白什么是爱。爱不是占有也不是抢夺。”西里斯注视着艾德蒙,像注视着一条垂死挣扎的虫,“我带她逃离黑暗,她让我长大成人,即便她羽翼残缺、千疮百孔,在我眼里她也还是六年前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让我一见钟情的女孩。” 艾德蒙的笑戛然而止,他死死瞪着西里斯试图找出谎言的痕迹。然而西里斯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抛下艾德蒙拂袖而去,他疾步前行,在他崩溃前踏出大门。 “海厄辛丝去了哪里?”他不顾一切地抓住那个傲罗问道,西里斯无意识地收紧手指,傲罗连连咳嗽,他惊惧地望着西里斯发红的眼睛,不明白这位突然造访的凤凰社成员出了什么问题: “弗兰克带着帕金森夫人去伯斯德庄园了——去看她的朋友。” 西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