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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的壮志,爷爷笑的不见眼不见牙的。又简单汇报了一下公司发展情况,爷爷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祁东强吸了一口烟,缓缓地说道“生意上的事,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你,这么多年我看着你长大,你是一个特别知道分寸的人,这一点爷爷相信你。农场铁路你们都看不上,都喜欢研究新东西,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我们这些老东西就不来碍眼了,以后呢也不用和我交代山海集团的事了,你祖母走了之后,这些年我越发觉得人生无趣,觉得啊,我这苟且偷来的人生啊,是该到头了。”祁月半跪在爷爷身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哽咽着“爷爷。”从小他就跟着爷爷走南闯北,和爷爷的感情最深。“我97了,和我一起的那些老伙计们,就剩下我一个了,我啊,还苟延残喘着啊,一是当年救命之恩还没能报答,二是没能看见你和卿卿结婚,卿卿还小,但是你已经28了,还没有女朋友吗。好了,缘分啊这个事情,强求不得,爷爷不逼你。”祁东强从旁边桌子上拿出一个陈旧的铁盒,放到祁月手上,祁月打开,是几张泛黄的纸。“你小时候跟着我去了几趟华国东北,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其实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或许他早就已经不在了,但是救命恩情不能不报,我想或许他还有后代在,那时候他已经结婚了有一个两岁大的儿子,我和你说这件事,你愿意听吗?”祁月点了点头,就靠着爷爷坐在了地上,“那年我16岁,爹妈都死了,给县官老爷家赶车,有一次不小心撞见老爷家的二少爷和继母偷情,二少爷是做军官的,提起枪就要崩了我。我拼命的逃啊,逃啊,逃出了县城跑到了边境的一个小村子,我没日没夜跑了三天,每吃一口干粮,没喝一口水,看见一个放羊的大哥,就倒在人家面前。他救了我,给我饭吃,给我衣穿。我只说家里没人了自己流浪来的,大哥看我可怜,收留我帮他放羊,没过半个月,那二少爷带着官兵搜到这边了,说我偷了军事资料是个间隙。大哥知道我身无分文,连块干净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身上藏机密了,我把实情告诉他,他让我逃到俄国去,去那边种地也许还有一条生路,我混在他的羊群里,他送给我四只羊,让我撵着羊一路向北,饿了就杀一只来吃,最近的俄国村镇,要走一个月。我就这样来到了俄国,一开始语言不通,只能给地主老爷种地,过了两年修铁路,我又去修铁路,慢慢混上工头,那阵子闹革命,我又跟着闹革命,新政的时候去了圣彼得堡认识了你祖母,你祖母啊,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最高贵的白天鹅,却眼瞎看上了我这个愣头青。跟着我吃苦。”祁东强老泪纵横,祁月连忙给他擦拭,“祖母说过,这辈子最幸运就是嫁给了您,她很幸福,爷爷。”“成家立业,先成家才立业,你祖母不顾家里反对下嫁给我,我不能让她输,男人一定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我修铁路,承包铁路,修遍整个东西伯利亚,让伊万终于住上了富人区的房子。爷爷这辈子终于要到头了,这阵子我总能看见伊万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冲我笑,要是我走了,不用举行葬礼,一把火烧成灰,去撒在黑龙江里,让我魂归故土。救我的大哥叫陈丰年,儿子叫二狗,大名还没来得及起,我能找到的消息都在盒子里了,帮爷爷找到他。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爷爷这把年纪没什么是看不开的,如果你真的不打算结婚,就好好照顾卿卿,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长兄,如父,你要,你要,教他,做人…的…道…”最后一滴泪从祁东强的脸上滑落,握着祁月的手无力的垂下,祁月强忍悲痛,慢慢合上爷爷的眼睛,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祁卿被哭声惊醒,费力的扶着楼梯下来,看到哭晕的母亲,和跪在地上的爸爸哥哥,突然意识到什么,踉踉跄跄的转过楼梯口,看到坐在摇椅上仿佛睡着的爷爷,不禁悲从中来,没想到今天回家的一面竟然是诀别。祁月连忙抱住摇摇欲坠的祁卿,爷爷的话还回响在耳畔“男人一定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他把祁卿抱到沙发上,又指挥下人把mama扶回房间。看着爸爸满头的白发,自己的确是要撑起这个家了。他扶起祁峰,“爸,地上凉,咱们先回房,爷爷今天叫我去,和我交代了很多事情,爷爷走的很安祥,是奶奶来接他的,他们在天堂重聚了,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爸,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您想想卿卿,他才18岁啊,恁难道不想看到卿卿成家立业吗。”祁峰自从得知父亲去世的噩耗,就跪坐在地上,虽然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父亲也多次跟自己提起想母亲了,但还是无法接受,他听见祁月说到卿卿,才回过神来,他还有卿卿,他本以为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收养了祁月给自己养老,却在55岁的时候老来得子,卿卿才18岁,他的人生才刚开始,自己不能倒下。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爷爷有什么遗言吗。”“爷爷说,不举行葬礼,把骨灰洒到黑龙江里,让他魂归故土。”“好,你来办。阿月,家里就靠你了,照顾好你弟弟,我去看你mama。”看着爸爸佝偻下去的背影,他知道,这次轮到他来支撑这个家了。作者有话要说:俄国十月革命是1917年,因为是没有世界大战的平行世界,十月革命这里是1927年发生的。爷爷的故事也比较传奇。以后有时间可能会写在番外里。第7章锅包rou“这就是黑龙江吗?”呼出的热气在祁卿睫毛上结了一层白霜,祁月伸出手来,把祁卿的围巾又紧了紧。乘坐着横跨整个俄国的火车,来到华俄边境,祁卿第一次感受到爷爷爸爸两代人打下的铁路帝国,穿过雪原冻土,穿过峻岭森林,是贯穿全境的生命线。黑龙江的春天比京都要晚一些,把冰封的黑龙江刚解冻,融化的冰面形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冰块,浩浩荡荡顺江而下,厚厚的冰块相互挤撞,渐起的浪花在阳光下闪烁,江岸边堆满了被挤到岸边散碎的冰块。沉睡的东北大地开始苏醒了。祁月租了一条渔船,将爷爷的骨灰缓缓的撒入江中。祁卿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是伊万奶奶生前最喜欢的贴身之物,俄国没有陪葬这个习俗,他也不太懂华国的风俗,只寄情于这面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