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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其实没送人……大家都知道的,就那么办了呗。”男人看向别处。“怎么办的?”宋映白心里已经猜到了,但是要对方亲口说出来,才能确认。“留一个丫头帮家里忙活就够用了,其他的太多余了,得给小子腾地方。”男人道:“生下来洗身上的污血的时候,她们娘胎里不足,着了凉就没了。”宋映白脑仁疼,这不就是溺毙女婴么,但是这种恶毒的习俗,却几乎不能被治罪。宋映白恶心得紧,不出意外,这家人大概不会再溺毙女婴了,至少得再生一个健全的女儿做大保姆,然后再拼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小meimei,你受伤那天都看到了什么?跟哥哥说,不要怕。”女孩看得出来并不太聪明,可能跟长期生活在这种父母阴影下有关系,女孩咬着手指,寻思了半天说了一句,“好大的黑乌鸦。”“你不用按照大人告诉你的话说,你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我会相信你的。”女孩紧咬手指,突然蹦出一句话:“它说它是meimei!”话音刚落,宋映白就听天空传来一阵扑棱棱的杂音,抬头一看,就见这家院子外树叶掉光的大树杈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一只只怪鸟,足有上百只。不过体积都不大,每一个只有麻雀那么大点,可是当它们结对出现的时候就很吓人,尤其每一只鸟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的时候。宋映白马上反应过来,立刻夹起女孩冲进屋内,一脚踹开里屋的房门,也不管那做饭的妇人如何喊叫,跳上炕,打开一个装衣服的大木箱子,将里面的衣裳杂物全掏出来,将女孩放了进去。就在他关上箱子盖的瞬间,近百只黑鸟已经冲破了窗户飞了进来,径直扑到木箱子上。尖锐的鸟喙如同雨点一般的落在箱子盖上,发出毛骨悚然的哒哒声。里面的女孩眼睛虽然看不到,却能听到,吓得惊声尖叫。而妇人见状,尖叫一声撒腿就往外跑。宋映白正要朝那鸟群斩去,刀才举起来,上百只小鸟忽然开始融和,像一堆软蜡被渐渐塑形一般的,慢慢变成了一只黝黑的大鸟,足有成年鹤那般大,鸟喙狭长锋利,如刀片一般闪着寒光。它站在箱子上,仰起头再重重的落下,一声脆响,就将木箱盖子啄出了一个洞。“啊——啊啊——娘——”女孩失声尖叫:“娘——救我——”宋映白回过神来,照准鸟脖子重重劈下,如同砍到蜡烛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就斩断了鸟头,但那鸟头落到箱盖的瞬间,仿佛受到了身体的召唤,滚到了鸟爪的跟前,重新融和了进去,而原本断头的位置,又冒出了一个鸟头来,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宋映白。突然这时,就见程东一冲进来,手里拿着灶坑里的一根着火的柴火,不偏不倚杵到了鸟尾上。黑鸟好像并没有被烫到,只是脖子旋转了一周,盯着程东一看了看,继而突然跃起,利爪朝他扑去。“快跑!”宋映白大叫,挥刀又朝黑鸟砍去,这一次,他慢了一拍,叫黑鸟飞了出去。程东一就见黑鸟迎面朝他扑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闪身跑到了门外,转身就把屋门给关上了。咚的一声,两双鸟爪抓到门板上,暂时被困住。而这时,宋映白趁着鸟拔脚的时候,拿起炕上的棉被,从后面猛地盖在它头上,然后将一旁的桌子掀翻砸到它身上,又狠踏了几下。“哇——哇——”棉被下,忽然传来婴儿的哭声,凄厉恐怖。宋映白知道是这妖怪在博取同情心,“你有气朝你爹娘撒,为什么要害你jiejie?”猛地,棉被下的异物感消失了,宋映白感到脑后生风,一回头,果然一双利爪出现在他眼前,与他近在咫尺。他忙抓住两只鸟腿,不叫它们伤到自己,在它咄咄逼人进攻的时候,不停的后退,等退到墙边再无可退的时候,怪鸟咕咕阴笑了一声,“凭什么她能活,我不能?”仰起脖子,尖锐的鸟喙高高提起朝宋映白啄下。而宋映白此时脖子一缩,那鸟喙刺进了他头上的墙壁中,将黄泥墙啄了一个洞。他怒道:“你们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它不慌不忙的拔出嘴巴,再次朝宋映白刺来,宋映白气喘吁吁,心想这一次不知能不能躲过去了。这时候程东一再次冲进来,上去用两只手锁住了鸟脖子,使劲一抻,鸟脖子不仅没断,反而跟软泥一样被抻得细长。“天啊,它是什么妖怪?”这时候鸟怪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引起了宋映白的注意,对啊,鸟啄孩子的眼睛,那么眼睛会不会是它的破绽。二话不说,暂时放开鸟腿,从靴靿中拔出短刀,照准鸟眼睛扎去。黑鸟发现利刃是朝自己的眼睛来的,大惊失色,两只利爪疯狂乱蹬,去抓宋映白,想要阻止他的行为。宋映白顾不得那么多,抬起左臂稍作抵挡,右手已经横穿了鸟头,利刃从它的右眼进去,从左眼穿了出来。怪鸟浑身痉挛,身子如烂泥一样软下来,程东一忙将它扔到了地上,转眼间鸟尸化作了一滩污血。宋映白盯着污血,就怕这怪鸟在从污血中复生,待了一会,不见有任何异样,污血仍旧是污血,他才单手扶墙喘气。程东一则腿一软,坐在地上,心惊胆战的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宋映白刚想说话,此时就听院外吵嚷,这家的妇人和男人带着几个邻居跑了进来,“在哪儿呢?妖怪在哪里?”等他们进了屋,见了满地的狼藉,不解的满屋看,“不是说有一只鸟妖吗?在哪里?”宋映白指了指地上的污血,“已经死了。”“真、真的?”那妇人做上前啐了一口,然后哭天喊地的道:“哎呀,我的家啊,本来就没几样家具,现在都毁了,以后可叫我怎么活呀?”眼睛不停的瞄宋程两人。程东一不耐烦的摸出一块碎银子,扔到她身上,“别嚎了。”宋映白绷着脸呵斥道:“你还有脸哭?”这妇人被骂得一愣,其他人更是不敢说话。“还有你。”宋映白横眼看那男人。男人惶恐的向后躲了躲。宋映白便开始了即兴发挥,“你们知道这鸟是什么来历?它亲口说,你们的女儿们在地下告了你们一状,阎王大怒,让你们断子绝孙,无儿无女,你们这女儿的眼睛被取走只是警告,结果你们一点不知悔改,反而连仅剩的女儿也虐待,于是阎王便让它来取走她的命,叫你们以后瘫在床上,连个说话倒水的人都没有。而且你不积阴德,上刀山下油锅的酷刑都在未来等着你们呢。不光如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