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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在和爱人的关系中,他都是被包容、被宠溺的那个,忽然间爱人有了一颗易碎的玻璃心,角色对调,自己变成了要顾全大局的那个,苏断猛然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高大了起来。甚至莫名还有些喜滋滋的。“没有——”听到小仓鼠小声的道歉,严深控制不住地惊诧了一瞬——明明刚才还委屈着呢,怎么这么快就来认错了?而后就是下意识的否定。他是在生气,不过说到底只是在恼怒自己给不了苏断一段正常的恋情。然而否定了苏断的话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思维如同一只落入蜜罐的小虫子,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般,转的很慢,对上青年漆黑纯粹的黑眸后,更是几乎停滞了一般。不等他费力地想出解释的话语,青年就急忙地撑起身体,从趴在他腿上变成了双腿分开、把他的腿夹在中间的跪坐姿势,柔软的小屁股径直坐在他腿上,伸手把他拽的低了头,在他抿起的唇角上啾了一口,亲完还讨好似的舔了舔。“亲亲你,不要生气啦。”放开他后,青年捧着他的脸,又轻又软地说,漆黑眼底带着细碎亮光,像是藏着小星星。柔软的掌心贴在他脸颊上,将青年身上的温度也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奇异地被这一个吻安抚了,严深的思维重新开始转动起来,不过依旧没有说话。他将手按在苏断的肩膀上,熟练地反客为主,含住青年泛着红的唇瓣,顶开yingying的小白牙,将舌尖送了进去。“嗯……”“再给你买一套。”不知道亲了多久,松开后,严深伸手摸上青年的脸颊,拇指在细腻的皮肤上摩挲着,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哑意:“这次不准再伸爪子乱挠。”苏断眨眨眼,脸上还带着被亲出来的淡粉,很乖顺地答应:“好哦。”没关系,不挠就不挠,大不了就放着不用,严深难道还能逼着他用——不对,不用逼他,只要理智没完全消失,这些东西严深完全可能对着自己用。那他只能尽量眼疾手快地在严深出手之前把它们扔的远远的了。苏断看着系统商城里的菠菜,默默在计划表上列了一笔。……陆续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的拍摄正式结束,接下来就是剪辑、补拍、后期、送审……一系列让人焦头烂额的程序过后,电影才能正式上映。不过这些依旧困扰不到苏断和严深。身为投资商,严深只要提供钱,间或还有一点人脉就行了,就算要跑关系,也劳不动他本尊。苏断则是角色太小,剪辑时微调剧情的时候没动和他相关的部分,所以也不用他再去剧组补拍。两人和以前一样在家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严深又给苏断买了一套防狼工具,三五不时地就会检查一下,苏断这次乖得不行,一点儿破坏都没搞。严总很满意,这种满意的心情似乎对病情造成了有利的影响,在持续停药的一个月里,病情依旧没有反弹的征兆,严深有时候甚至都觉得他的病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直到某天下班途中,下属的电话中,一个他几乎已经忘记的名字重新被提起。“嗯?”握着手机的手微顿,瞳孔也反射性地收缩,听力极好的严深沉默几秒,难得要求下属重复报告了一边:“……再说一遍。”电话那面下属小心翼翼的声音清晰地传送过来:“严总,您十岁之前的监护人……何女士已于今早因为车祸抢救无效去世。”第110章大佬的药或许是处于某种顾虑,下属在措辞中使用的称呼是“何女士”,并没有直接说出那位的姓名,但即使是这样,严深身上的气息仍然一下子沉了下去。沉默数秒后,严深说:“详细资料发到我邮箱。”他的声音很低,浅薄的不带有一丝情感,甚至比起平时淡漠的语气,还要冰冷上许多。正在开车的司机仿佛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背后袭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严深言语间的不虞之意实在太过明显,至少他在国内为严深打工以来的这几个月里,除了小苏先生在的时候,还从来没有听见过老板这么明显的情绪外露。踌躇几秒后,司机忍不住违背了一个优秀下属应该遵守的“杀死自己一切好奇心”的准则,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严深。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也凑巧移了过来,在后视镜中沉沉地对上了他的。司机头皮一紧,瞬间感觉像是被什么危险的大型凶兽盯上似的,连骨头缝里都泛着冷,吓得他脖子一僵,慌忙将视线收了回来。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又如褪去的潮水一般消散,只是被扫过的身体还下意识地紧绷着。严深说:“看路。”司机心虚不已的应了声是,勉强放松下来之后,才发现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片冷汗,衣服汗涔涔的黏在身上,冷气拂过的时候,带起一片鸡皮疙瘩起来的不适感。……车内的冷气很足,被车窗和外面炙热的快要融化的路面分割成两个世界。马路两旁高大的悬铃木在炙热的夏日蜕变的尤其碧绿鲜嫩,舒展着身体吸收对人类而言酷热难当的刺目阳光,掌状分裂的宽大叶片在枝叶上繁茂地交错着,随着热风偶尔抖动两下,投下的错落倒影划过车窗。严深屈起指节,在窗户上轻轻敲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母亲的面容和身影在记忆里其实已经很模糊了,严深看着车窗上不停路过的树影,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那张脸长什么样,只隐隐约约地记得很漂亮。毕竟不漂亮,也不会被他那个花心薄情、有了未婚妻还到处留情的父亲看上,当了一段时间的情人。上一辈的故事其实很俗气,狗血的像是言情里的故事情节一样。严家是华侨,虽然血液里还留着和国人一脉相承的血液,但在动乱中出走后,经过这么多年先辈的发展,家族企业的根基早已经深埋在了国外,极难割裂。他父亲是当时来国内当交换生,才和他母亲搭上了线。他母亲出身的何家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人家,在国内也算上的豪门之列,只是豪门也有大小之分,上层社会的阶梯和壁垒并不比其余阶级少,何家在国内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但和严家这种庞然大物比起来,就差的不是一截半截了。一开始的时候,他母亲抱的就是嫁入豪门的想法,即使知道了对方有未婚妻,也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就算结了婚也能离,更何况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