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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愿意回答:“是呀,难不成穿一辈子裙子。”步惊澜笑了一下,意味深长:“未尝不可。”徐禾:“……”步惊澜往静心殿看了一眼,又看他道:“偷听不是个好习惯。”徐禾:“……我没有。”心里无语,他只不过是被步琉月的哭声给吓住而已,毕竟是小时候对自己很好的表姐,再怎么都有情感。步惊澜:“嗯,我信你。”忽而他又露出温柔笑意,月色下容颜秀雅,“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宫,要我送你么。”徐禾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不劳烦表哥了。”出宫时,徐禾随便拔了根草在手里,一折再折。成皇后好像很早以前就开始身体不适,常常神情疲倦。本以为她身为六宫之中,管理后宫才难眠倦怠,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病情加重是一年前,咳嗽都能咳出血来,但她娘不是说,皇后病情已有所好转了么?怎么三公主还伤心成那样?他又想起昭敏郡主带话长公主要他提前回京的事。把草含在嘴里,徐禾握着马缰,心道这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只是京中再如何风云诡谲、明争暗斗,都不能怎么能影响徐禾的生活。甚至花宴当天,他还抽空和顾惜欢一起,游了回京城。街头巷尾,杏花柳下。当然徐禾的重点是苏双戌,任务对象是那么显眼,以至于徐禾都不得不关注。“他最近都没干什么出格的事?”酒楼里,四座无人,就他和顾惜欢相对而坐。“你别不是看上他了吧?”顾惜欢真是见了鬼:“一回京,问的尽是关于苏二狗的事。”徐禾差点被茶呛着:“得了吧,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找他。”顾惜欢一愣,来了兴趣:“那你会喜欢谁。”徐禾把茶咽下,慢慢道:“当然是喜欢我自己了。”机智聪明又帅气。顾惜欢:“……哦。”徐禾不死心道:“我怎么感觉最近都没听到关于他的事了。”顾惜欢翻白眼:“没听到才好,他做的那些事听着都膈应人。”不过说起来,确实,苏双戌这几天安分得不得了,都像换了个性子,他都有点惊讶。徐禾心想,他得跟着苏双戌啊。但是莫名其妙跟着人跑,简直像个智障,于是徐禾瞎扯道:“他这么安分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说不定要整出大的,我们得制止他。”顾惜欢扯了扯嘴角:“怎么制止。”徐禾道:“先看看吧,他现在在哪儿?”顾惜欢不是很想说,但徐禾的目光是那么渴求,他还是败下阵来:“这般大昭寺花宴么,基本上京城有些名头的女子都会去,我听人说,他也乐颠颠地凑上山了。”徐禾震惊:“……他还敢去花宴?薛青柳也在吧,不怕被打么?”顾惜欢:“鬼知道他怎么想的。”徐禾陷入沉思。那这大昭寺花宴,他是非去不可了呀。“那我也去。”顾惜欢表情扭曲的泪痣都动了下,“你去干什么?赏花还是赏苏双戌。”……赏他不如赏坨屎。徐禾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花宴设于大昭寺,由皇后亲自举办。京中好事者都上赶着一窥贵女风姿,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河边,现在熙熙攘攘。前往大昭寺的河面上,飘着好几片竹筏。等渡河都要等半天,徐禾有点后悔没跟着长公主一起了。不过他们也倒幸运,被人拉了一把,是国书院的同窗,礼部尚书之子,他明显是有准备的,家仆都在旁边候着。一问,果然,尚书公子露出无语又无奈的表情:“我娘非逼着我来的,不知她怎么想的。这时节山上能有什么花啊,我还不如在家里呆着自在。”顾惜欢看了徐禾一眼,应和着:“是呀,不知道怎么想的。”徐禾连理由都讲不出。为苏双戌而去这个理由真是羞于启齿。第68章花宴(二)岸边是青郁的竹林,竹竿挺拔,绿叶成浪,潇潇碎着风。雪初消融,山阶很滑,上回来此处时,徐禾就受够了那种走一步就要低头看路的感觉,又见行人往往,接踵摩肩,便对顾惜欢道:“走,我们绕小路上山。”顾惜欢本来就是随他来的,大昭寺这种地方,他一年不会踏足几次,自然同意,但还是忍不住抱怨几句。“你居然还嫌我事多,明明事多的是你。”徐禾笑吟吟:“能不能有点雅趣,说不定还真能赏到好花呢。”这个时间山中的花很少,一路走来,唯见茶花、杏花、春娟枝头闹。小路盘着山,偶尔还要过个小林子。低头穿过一片松林,到达平地,却见缘山的地方有一个小屋子。木屋黑瓦,窗柩门扉都紧闭着。房子处在这山林间,应该是被废弃掉了。但屋前的草坪却有人走动的痕迹,在杂草堆里,硬生生走出一条路来。徐禾拔掉头发上的草,“这地方还有人住?”顾惜欢小侯爷金尊玉贵,穿一趟松林,身上、发上落了一堆东西,无语又厌恶,看那屋子也语气不太好道:“这草坪以前是块田地,那房子,本来只是个供农夫休息的茅草屋,后来田地荒废了,便孤零零留下来了,京中有人闲得慌,经过此地,还把它重新修了一遍。”徐禾:“那是真闲,修一遍干什么?”顾惜欢虽然没怎么来过大昭寺,但对那屋子的用处却是知晓。富贵人家的老太太,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迷性神佛,上山祈福是常事,有时还会命令子孙后代一起上来,一呆就呆半个月。年轻气盛的公子哥怎么比得上庙里吃斋念佛的和尚,艳妾美婢同行,总想着偷点腥。但是在佛门禁地,若被家中老人发现可不得了。于是这“闲人”修的屋子,就成了个好地方。顾惜欢意味深长一笑,吹开手掌间的草,道:“看到没,那叫野趣。”徐禾:“……”他又一次刷新了对顾惜欢的认知,惊讶过后,扯了扯嘴角:“拜托你们干点人事吧。”顾惜欢冤枉死了:“——你别这样看我——看我干什么,这房子又不是我修的!还有,我来都来过这里,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见。”徐禾摇头,安慰他:“没那意思。”只是现在他看那屋子都眼神不对了。这简单的小木屋,缘山临涯,在这荒草丛生的寂静地,平生出一份神秘暧昧来。也是看见徐禾的眼神,顾惜欢啧了声,笑着解释道:“其实大部分人都把这当歇脚的地方,知道这事的人极少,只有零星几个人这么干。这地方,没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