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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徐禾:“啧。”薛成钰坐姿一如学生时代般雅正,雪衣曳地,手指把玩着徐禾送的灯笼,疏离冷漠的眉宇都被灯火映出了几分温柔。徐禾偏头,就看到月色流淌过他的侧脸,清冷如玉,皎皎月辉,不由感叹:“薛哥,你这长乐珠玉的名称对应的是你的长相吧。”薛成钰皱眉:“是么。”他对这名称从来无感。徐禾越想越有道理道:“是啊,我感觉吧,如果是神童的话,称呼可以有很多。偏偏叫做长乐珠玉,肯定是老国师看你小时候粉雕玉琢,知道你长大后会很好看,啧。”敢在他面前开这种玩笑的,大概只有徐禾了。不过薛成钰也笑了:“嗯,有道理。”夜风阵阵。薛成钰心中冷淡念过长乐珠玉四个字。……长乐珠玉。他少年便成名,却因五岁时的话,被父亲逼着暗藏锋芒到国书院呆着。如今任职后不得半刻休闲,倒不是人强迫,是他自己一心一意,想把五岁时的谶言成真。有些疯狂,甚至极端,父亲一直不赞许,皇上从来态度难辨。但都没关系,他信的永远是自己的直觉。他将锋芒掩藏那么多年,得权之后,可不打算再压抑。想到这,薛成钰手指拨弄灯柄尾的流苏,垂眸,眼眸里闪过冷光。船过桥头。也算是过了那一条胭脂街,这个时分两岸的灯火都暗了,夜半有些冷寂。徐禾还蛮喜欢划船的,单纯觉得好玩,载了一程,把船还给船夫。徐禾上岸,有点得意道:“我划的是不是很稳。”薛成钰收起灯笼,收起了刚刚心中近乎锐利的念头。对着少年得意轻快的语气,像很多年来的每一次,给出肯定:“嗯,很稳。”第64章长公主薛成钰将徐禾送回薛府。中途,也问了他一些将来的打算。对于任职之事,其实徐禾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小时候想着名流千古,要做个伟大的发明家。而知道自己带不走所有记忆后,这种心思就淡了。不过他确实是挺喜欢捣鼓一些东西,当初答应帮忙做蒸馏仪器、地动仪,也是想着能帮助更多人。于是薛成钰提议他去工部任职时。徐禾想了行,没拒绝。薛成钰与他相处多年,知他性子,见他犹豫便道:“你若是不想,也可以去翰林,在我手下。”徐禾瞬间惊醒,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了。”薛成钰盯他:“这么怕我?”“没有,我去翰林绝对是给你添事的。”徐禾真不怕薛成钰,相反他非常乐意在薛成钰手下做事,随便偷懒都有人兜着。主要是翰林接触到的都是各种文书审阅起草的事,他头疼。薛成钰冷淡道:“你从小到大给我添的事还少么。”徐禾:“……这不一样!”马车停下,徐禾掀开车帘跳下去。在徐禾进府前,薛成钰微一沉思,又喊住他,叮嘱了他一些话。“这些日子,不要和苏家的人走太近。”???为什么?不过没关系,他本来就和苏家的人不熟。徐禾点头:“嗯。”薛成钰又道:“也不要频繁进出皇宫,就呆在将军府。”“嗯。”“就算出门,不要一个人去这种地方。”“嗯。”少年乖巧地点头,眼里有些疑惑,但不妨碍他信任他。月色流淌在少年的脸上,浓密卷翘的睫毛下,眼眸点点光亮,带着明澈笑意。红色衣裙旖艳,袖子微落,露出他纤细皎白的手腕。纯真和艳色浑然一体。薛成钰微愣之后,也难得地笑了一下。在疏离冷淡的星光里,好看的紧。徐禾也一愣,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那个端坐前方、清冷认真的少年薛成钰。长大后的薛成钰与他接触的时间少了很多,但是那种亲切却并没有下降。大概因为亦师亦友那么多年,徐禾除却家人之外,最信任和最亲近的便是他了。不过薛哥确实人也非常好。徐禾等了等,等薛成钰话都说完了。他有些累,才打着哈欠跟他道别。直到徐禾走,薛成钰才放下帘子,往后一靠,冷声道:“走。”马车重新打转,往皇宫的方向。*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徐禾也确实不打算出去了。任职的文书没下来,他在家里,自己继续捣鼓东西。不过也没什么灵感,干脆把他的魔方进了一下阶。四阶魔方做起来都要麻烦一个层次,但是碍不住无聊,他专心致志起来倒弄了一天,看到成品后特别有成就感。他把魔方染上色,晾好。突然想到了余木,这小子应该很无聊吧。徐禾揪着耳边掉下来的头发,觉得自己得多和余木相处一下,降低这小子对自己的那种畏惧之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余木见他都跟见鬼一样,怕他吃了他。徐禾给他带去了一些好吃的,他口味偏甜,小时候就很喜欢吃桂花糕、绿豆糕,不过上次喂水的事情在前,他先去问了大夫,确定可以后,才送过去。怕余木无聊,在他养伤的这段日子,徐禾给他送过去了很多山野怪志、灵兽化形之类的书。有时见余木脸色苍白疲惫,徐禾也会非常善良地念给他听。某一日午后,徐禾念道一则报恩的故事。念到一半他就觉得不对劲,丧心病狂,但在余木等待的目光里,他还是念完了。讲的是蛇妖报恩的故事,为报答农夫,化为娇女,日夜为他辛勤家务。农夫不知她是妖,怜她惜她,与她恩爱结为夫妻。没多久,村中却来了个酒和尚,酒和尚观农夫神色,断言他命不久矣,还指出他家中妻子不是人,是妖怪化形。农夫吓愣了,接过酒和尚给的符纸,浑浑噩噩回家,却被蛇妖一眼看出了心思,蛇妖心中悲叹,她递与农夫一杯酒,使了些妖术让他沉睡。待第二日农夫醒来,已经忘了很多事,就看着桌前摆着一碗蛇羹。酒和尚寻着香味上前敲门,一惊,说道没想到这妖孽这般情深于你。农夫不明所以,与他共分蛇羹。同一份蛇羹,农夫吃了长命百岁,那酒和尚却是当场就面色发青,尸骨化成血水。徐禾念完后,皱着眉:“那农夫是傻的么,好歹相处了那么久、一日夫妻百日恩,单凭一不认识的和尚的片面之词就信了?——还有……这和尚死的真冤。不过,叫他乱掺和人家家事,叫他乱吃东西。”最后说到了那蛇妖,徐禾更是不能理解,但是他的重点一般都非常偏:“……那个蛇妖,她是怎么自己把自己给炖了的。”余木对徐禾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