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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质相融,便真的如神佛临世、遥不可及。长公主唇齿颤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旁边大多是女眷,也都面露惊色,知晓这是早已闻名京城的不知大师后,这份惊色便又掺了些敬畏。不知的表情在假山的阴影里,无法猜测。许久,只听他轻声说:“殿下,请随我来。”*徐禾没预料错,这一回落水,他又感冒了。夜间发了场烧,好在有一群人围着他精心照料,也不是非常难受。浑浑噩噩醒过来,是早上。他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被长公主紧紧握着,他喉咙有点干,晕乎乎喊了声:“娘?”长公主正凝视着空中某一处出神,被他的声音唤醒。她这几夜想了很多事,睡也没睡好,整个人都很疲倦,但偏过头对上徐禾清润目光的那一刻,内心忽又泛起无限的柔软和涩意。见她这般神情,徐禾心里一惊,愧疚感便油然而生。长公主抿唇,露出一个有点苍白的笑,她伸出手揉了揉徐禾的头发:“好点了么?”徐禾身体虚,心更虚:“嗯好多了,已经没事了。”长公主的手指轻轻滑下他的头发,想到那日不知跟她说的话。心一酸,差点又要落下泪来。她的小儿子,这么多年聪明通惠、积德行善,为何要面临这种事。徐禾心里超级难受,伸出去帮他娘擦拭眼角的泪。但还是狠下心,装作有点害怕又有点疑惑的样子,软声问:“娘,我是出了什么事对么……我记得我那日清醒时还在水边的,一下子感觉神志恍惚,等醒来时,人已经在水中了。”听他语气里的惶恐,长公主的眼泪没忍住,落下来。滴在徐禾指尖,guntang。她别过头,收拾好心情后,又转回来,握着徐禾的手,眸光温柔而坚定:“小禾,如果娘要你一年里都扮成女儿家,你会愿意么。”徐禾:“……!!!”愿意啊!怎么不愿意!天知道他等了多久!求之不得啊娘!!!不行,憋着,忍住,不可以笑!徐禾强忍住内心的欢喜,做呆愣的样子:“就是穿裙子么?”长公主含泪点头,拂过他鬓边的发,道:“不仅穿裙子,还有发髻、妆容。”徐禾:???长公主道:“娘替你算了一卦,小禾,你在十五岁这年,有孽气缠身、为命中大劫,唯有如此扮成女儿模样,才能平安度过,你也不要怨娘。”徐禾:“……是不知大师与你说的?”长公主稍有犹豫,点了下头。徐禾:……cao!——妈蛋死和尚屁话那么多干什么老子只要你说穿裙子啊!*不知说的是十五岁,但这一回鬼上身般的落水,差点活生生命都没,真的是把长公主吓到了。不待他十五岁,就将他按在了梳妆镜前,为他绾发。徐禾急得不行,想说还太早,但是对上长公主微红的眼眶时,这些话却又说不出来,可他又不想坐以待毙,只能放软了语气:“娘,不知大师不是说十五岁的么,我现在还没到呢。”他现在还在京城啊!穿女装丢脸全丢在认识的人面前了好吧!他不要面子啊!长公主动作熟练地给他梳发,道:“是呀。他还说十五岁才孽气缠身,可你十四岁不就魔怔落水了么。”徐禾:“……”长公主如今心情也归于平静,叹了口气,对徐禾道:“小禾,忍忍便是,大不了明日我就接你回府,再也不出来见人。”回将军府?卧槽别——他还要去锦州做官呢!徐禾豁出去了,一脸忍耐道:“不不不,娘,我还是留在国书院吧。”他参加的是明年的秋闱,只需要考中举人,凭借关系,便可以出任官职。都等了那么长时间了,丢脸就那么一会儿,不是什么大事。长公主也随他。她低头,看着铜镜里容貌出众的少年,握梳的手,微微一顿。她与帝都的几位夫人交往时,便常听她们夸赞小儿子的容色,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眉眼更甚她当年。如今细细一端详,真是如此。色若春晓,颠倒人间,偏他自己不知晓,眼眸里尽是少年的坦诚明光,矛盾相错,于是更加耀眼和夺目。已是男儿便已如此,若真扮成女儿……长公主眼眸中思索的光一闪而过,将梳子放下,把打算绾的女儿家发髻散开,在徐禾困惑的眼眸里,任由青丝落下。她拿过一根黑色丝带,轻轻给他束起,道:“这样就也挺好。”黑带曳于发尾,男女皆可。长公主将不知的每句话都记在心上,无论是发髻,还是妆容。她打开胭脂盒。卧槽!徐禾表情跟见了鬼一样:“……这个就不用了吧。”长公主犹豫了下,省了抹脂粉这一步,手指拿起小巧眉笔,开始细绘他的眉,渐染黛色。她轻声道:“别动,一下子就好。”徐禾:“……”生无可恋,好想死。贴花钿,绘面靥,描斜红,点绛唇。铜镜中的少年一脸厌厌,却压不住如花春色,明媚流转,将这份厌化为慵懒倦意,眼角被涂红,于是平生三分媚色。长公主轻笑着拍他肩膀,“好了。”好了?!徐禾瞬间精神起来,只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赶紧移开视线。太娘了,辣眼睛。他又被逼着换上一身红色的衣裙。淮河岸独有的罗丝裙,薄而凉,一层一层相掩,又在裙摆处,金丝绣细花,多了层艳如石榴花的滚边。女子的衣裙总是复杂繁琐,徐禾弄半天,都没弄明白那束腰的红纱要怎么弄。他有点无语,走出来想要向他娘求助。但是他娘不在。房间内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的薛成钰。徐禾:“……”有地缝么。薛成钰早已被长公主告知了此事。所以转过头来,看到一袭红裙的徐禾时。神色平静,不露分毫,道:“好了?”徐禾尴尬地左右四顾:“我娘呢?”薛成钰道:“长公主被太后宣过去了。”徐禾:“哦。”薛成钰的眸光很淡,打量在身上,如化实质亲触肌肤,给徐禾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但这种怪异很快被郁闷掩盖,这裙子他穿的歪七八扭的,最后索性把腰纱随随便便一捆。徐禾想往前走两步,但还未习惯女子衣裙,不留心踩到裙摆,差点摔倒,扶着旁边的柱子才堪堪稳住。好惊险。他用手去擦脸上的虚汗——接过一擦又把眉心的花贴给擦了下来。徐禾血难受。薛成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