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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在他脸上，他微微笑道，“吾帮汝赶走鹰兄了，他以后再也不会来汝的地盘了。” 红染只觉得那笑容格外温暖，不管是她任性、撒野、吵闹，他都不曾生气，像水一般，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汝流血了？” 云雀手指一抹，“这不是吾的血，吾打了鹰兄一拳，他气得吐血了。” 红染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彼时云雀方在众神之中崭露头角，虽后来和黍离联手几近战无不胜，但就是这样一个刚刚变强大的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为她赶走老鹰。那一刻红染的心上颤巍巍的开了花，那朵花叫云雀。 后来那朵花折了。 天道说，云雀和红染一神一兽，不能在一起。 红染让情不知何物的上古神尝到禁果，有违天道秩序。 天道是创世神遗留下来的精神，世间万物都在循着天道规则走，创世神寂灭之后，凤凰成为天道使者，只有他能窥探天道，他是离天道最近的凤凰神。 万神羡慕着他，并认为这是一份殊荣，是创世神偏爱他才有的决定。 而云雀和红染一事，是凤凰向天界传达天道的意思。 他也没想过要拆散这二者，但天道，从来没有让人与之抗衡成功。 天族为了保全云雀，抓了红染要将她投下诛仙台。 云雀赶到阻止，高台前他对众神道：“罪由吾担，罚由吾受，汝们别伤害她。” “云雀，汝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黍离，汝和他一向交好，还不劝劝这头脑发昏的云雀！” 黍离缄口不言。众神认为云雀已被红染这女子迷得七荤八素，哪还有一点作为神的自觉。愤恨之余，将气全撒在红染身上。 “吾很清醒，若有一个必须死，吾愿做死的一方。” “云雀，汝疯了，竟然散尽修为！”众神惊愕，连一向没有表情的黍离也为之一震。 “不……云雀！不可以！”红染撕心裂肺的吼，可是肩膀分别被制住，她根本挣脱不开。 她哭红了眼，云雀身上莹白光团从出现到消失，可他还是微笑着：“阿染，生死不可惧，只要有情，吾就活在汝心中。莫要难过，吾先走一步，汝要好好照顾自己，带着吾那份活下去。”他张开双臂，缓缓往后仰去，在诛仙台，他最后飞了一次。 “啊————————吾杀了汝！！！” 火舌蔓延，从红染跪下的位置一圈圈往外燃烧，吞噬着除了红染以外的一切。 绝望令红染功力大增，她杀心已起，不拿众神的血祭云雀誓不罢手。那日天界下了很大一场红雨，悲鸣久久回响，红染杀到后来整个人已经麻木，她也没算过她究竟杀了多少神，谁挡她的路她就杀谁。 凤凰得知有此变故，和其他几位老天神联手压制红染。 红染安静下来了，却也萎靡不振。她的脑子里十分混乱，她已经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只有在提及云雀时，她的眼珠子才会动一下。 “真是可怜，好好的一对落得一死一伤。”她听到凤凰小声道，似乎往她这儿看了一眼，抬高声音道：“既然云雀已死，天道归于正常，诸位天神何必再赶尽杀绝。” “凤凰神，吾敬重汝为天道使者，但这并不代表汝说的就全是天道的意思。这女子杀了多少天神，岂能轻易放过她？” 凤凰道：“她发狂还不是因为云雀死了，若没有汝们前面那一遭，她何至崩溃。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汝们。” 先前说话的天神被凤凰说的哑口无言，这时和凤凰一同来的老天神开口，“此女戾气太重，放任为之不妥，但吾有一法，可令她安分守己。” “何法？” “用她的心头血做个封印，封住她一部分修为，若有朝一日她再起杀心，封印自当解除，届时便由不得凤凰了，此女必除之。” 凤凰眉头皱了一下，但此刻众神皆道好，甚是满意这个法子。老天神在众神前完成封印，施然离去，而天神如同看完戏似的，也三三两两各自离场。 凤凰叹息，“天道生气了，以此多了条规则，云雀族和虫族生生世世都是天敌，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在一起。” 看她那模样，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凤凰摇摇头，走了。 红染呆坐了很久，久到晚霞被晕了颜色，她道：“黍离……帮吾一个忙。” “把吾封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是我写过的最乱的一本了，但怎么说呢，写的过程很刺激，却也是我最对不起的一本。 ☆、取药（其四） 红火炽热半边天，一切来的太突然，热浪使得花如命下意识抬臂挡住。 天将发怒了，“不知悔改，众天兵听命，缉拿虫母红染，就地处决！” 无数天雷化作箭雨倾盆而下，被云雀手中鞭子一击溃灭，“天道欺我太甚！” 天将道：“天道维持世间秩序，从未出错。天道说是你的不对，那势必是你的错！” 云雀放声大笑，“狗屁天道！你们不过是害怕我的力量，为了所谓正统，自作主张封印我的修为！好啊，我今日就破了封印，你们奈我何！” “天族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非但不珍惜，还出言不逊。虫母，你接我一招！”乌云中蓦地冲下一个银光，天将手持银枪直逼云雀。 砰一声巨响，余烟散去，地面砸出了个深坑，天将和云雀皆不在里面。 再闻一声长啸，一个银色身影嚯地从空中笔直砸进这个坑里，久久没有爬出来。 云雀悬停在空中，在她身后，一条巨大无比的百足虫幻影伸展肢节，云雀睥睨深坑许久，眼瞳愈发红烈，忽然仰天长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你，万年之后，我依旧保持了初见你时的模样，可是你已不在。云雀，你护我半生，如今该换我了，我让整个九重天为你陪葬可好？” 无人回答她，她爱的云雀早就死了。 她狂笑不已，抬手一甩鞭子，那片云就被鲜血染成红色。 花如命跌跌撞撞的向她跑去：“云雀！停下来，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云雀道：“小花，这怎么能叫傻事？这种事，我万年前就做过一回，当时杀的还是上古神，多痛快啊。” 戾气冲天，过去让她痛苦，让她疯狂。记忆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会有这种结局。她控制不了自己，她的大脑已被杀念充斥得就快溢出来了。 “就算你为他报仇，逞得一时之快又如何？他护你，不是为了让你这么折磨自己！你改名云雀，不就是想要重新开始吗！可你看看你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要颠覆整个九重天！这哪是我认识的云雀……啊！”花如命脚下一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