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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穿着破衣服,怎么你就穿得这么好看,简直是犯规。”无人知晓无朝在怎样教导这位小殿下,但确实现在的毕空和最初那个耷拉着脸刚进大开寺的毕空截然不同了。别人穿着这衣服,七分好看的脸也能被拉掉到四分,毕空不同,说他是十分好看的脸,穿上这衣服仍然是十分的好看,只是变出了另一种韵味。笑轩咂咂嘴,心想:这小孩长大了不得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的芳心,他如果禁欲,那得有多少姑娘得相思病啊。毕空忽略了夸他的话,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了木梯,也不知道他怎么搬动的,搭在下面。“以后它就放在这儿了。”毕空说完又补充道,“在哥哥学会走正门前。”“……”笑轩被他调侃,一时心神恍惚,差点踩空摔下来。这小孩儿果然不是池中之物,竟然都敢反过来调侃他了。笑轩心有余悸地想。差点出了丑,他也不甘示弱,一下地就想靠捏脸赢回脸面,却不注意脚下,魔爪还没来得及享用毕空的脸,脚下就踏进了泥坑里。“我……我今日和你们大开寺犯冲。”笑轩气笑了,他的白靴报废了不说,还溅了毕空一身泥巴,毕空正要扶他的手僵在半空,笑轩这才想到毕空的超级洁癖。思及此处,笑轩顾不上擦自己,忙不迭找出手巾给这位天潢贵胄小王爷,谁知小王爷接了手巾,还是先抓住了哥哥的手,牵着他走了出来,然后才皱着眉头帮笑轩擦了手上和脸上的泥。笑轩呆住,愣愣看着他反常的行为,小小心灵被震撼了。这还是初次见面,对自己一手糖浆都嫌弃得要死的毕空吗!?“毕、毕空……”笑轩又感动又惊悚,“你还是毕空吗?你……”你真的不是被夺舍了么?他如此大惊小怪弄得毕空也尴尬,摇摇头把手巾塞在了于笑轩手中:“那哥哥自己清理干净,我先去换身衣服。”笑轩讷讷看着那脏污了的手绢,看了看离去的人影,跟了上去,脑子一抽道:“毕空,你知道吗。前些日子,在一个很重要的时候,我想到了你。”难道听他讲人话,毕空神色缓和了,道:“想到我什么?”“我以后的儿子一定要是你这样的。”“……”毕空脚步一滞,差点绊了。笑轩浑然不觉身旁这孩子越发奇怪的神情,继续自言自语道:“虽然我平时喜欢乱说,但今日这是认真的,我以后的孩子如果没有你这么乖这么听话懂事聪明好看,我一定会嫌弃死他的,唉……我要是早生二十年,我现在就把你抱走,不让你在这大开寺里受罪。”毕空听着这话走向越发奇怪,好笑道:“把我抱走,让我当你儿子?”笑轩毫无眼力地点头:“你想啊,你要是我儿子我肯定把你宠得上天,不好么?”“……不好。”“嗯,那你喜欢严父?”笑轩诧异道,“也是,毕竟你是自律的孩子,那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扮演一下严父。”“也不好。”毕空毫不犹豫拒绝了。……一路上毕空任笑轩一人喋喋不休,讨论应该如何当他爹爹,他自岿然不动神色自若,实则内心情绪复杂难言。喜欢翻墙也就算了,喜欢当人爹爹又是个什么臭毛病?毕空把笑轩关在禅房外,自己换衣服,内心苦涩又觉得好笑。笑轩蹲在外面无聊地画圈圈,完全不知道毕空复杂的心理活动,还沉浸在自己拥有毕空这样一个体贴聪慧又好看的儿子的白日梦里。毕空换好衣服让笑轩进去,给他端了一盆水让他洗脚,估计是笑轩一路上洗脑的结果,他端着盆莫名多出了自己是在孝敬父母的错觉。笑轩光着脚丫子坐在他床上,泡脚的舒适让他更加深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念头。笑轩喜滋滋道:“对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事要同你说。”“不是已经说了一路吗,要当我爹爹什么的。”毕空翻着经书随口道。“不是这个。”笑轩笑着揉眼睛,“我上次不是同你说我要走了么?”“嗯。”“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我考上宫里御画室的画童,以后几年都待在宫里。”笑轩好奇毕空的反应。然而他只是翻书的手顿了下,就没有别的反应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笑轩托着下巴,“我现在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别说出去。”“嗯。”毕空低下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看着笑轩道,“陛下心思难测,你……你别惹到她。有时候她的话,得反着听。”笑轩挑眉:“你小小年纪还知道这些?”“母妃同我说的。”毕空垂眸继续看书。奕王和王妃被夺去爵位流放时,还以为自己儿子能留在女皇身边,王妃特意拉着他讲了许多事,谁知道他第二天就被送来了大开寺。笑轩自觉失口,拙劣安慰道:“嗯……想必你母妃是个很温柔的人吧。”毕空嘴角上扬:“不,娘亲很凶。”“……”“但是父王很温柔。”毕空笑着睨了他一眼,“所以我有一个爹爹就够了,哥哥还是放下那心思吧。”笑轩失笑:“我又不是认真的,不过你要是有个meimei就好了。”毕空皱眉:“又打我meimei主意了?”“你真有meimei啊?”看见笑轩竟真的眼睛一亮,毕空没好气道:“没有。”成功惹恼了毕空,笑轩满意地笑了,他就不信有他惹不毛的小孩儿。毕空这幅模样才像小孩儿,之前那副无论他怎样言出不逊都默默忍耐微笑以对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着憋屈,真不知道他在大开寺过的什么日子,养成了这么老成的性子。笑轩或许是方才洗脑太过激动,一时间有种自己没能力护住崽崽的失落感。“毕空,你过来。”笑轩招招手。“跟叫小狗似的。”毕空放下书走过去。笑轩揽着他的肩膀,学着电视里的黑社会的大哥,道:“我之前说过,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告诉我,不要自己憋着。”“我没有憋着。”毕空矢口否认。他也没觉得谁能委屈到他,元无那点嘴皮子上的玩意对他而言早就不痛不痒了。笑轩叹气:“这几年我都不在这儿。我的诺言也白许了,但你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如果实在难过了,又没有人陪着的话,你就去找李夭,他也是个好孩子。”毕空沉默半晌,点头:“哥哥,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毕空抿嘴笑着,状作云淡风轻道,“而且在所有人都排挤我的时候。”“你也对我很好啊,我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