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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可是寒冬腊月,无路可走程远山抱着怀里的两个大头菜死死不肯松手。都是因为饿给闹的,实在是没东西吃,宁愿被打到跳河也不愿放开大头菜。那个时候,是安宁的爸爸,“救了我的命。”程远山哈哈笑了起来,“哎,确实,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老安救了我,还把大头菜给我从河里捞了上来。就是这样,我也没舍得把大头菜分给他,我是有愧于他啊。” 安宁以前从没有听爸爸讲起过这件事,程爸爸说是因为他嘱咐老安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安宁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 程爸爸说那可真的是被老安救了命,很冷的天,河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破棉袄浸了水,变得很沉很沉。如果不是有安宁的爸爸在,程远山认为自己就会死在那条河里。想想也是后怕。 “那个时候还是怕啊,怕他把我给告发。可老安啊,什么也没说,还让我换了衣服。哎。我这个人啊,没有老安的思想境界。”程远山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发现那三个人都盯着自己看,看得他不好意思。“哎,不说了,不说了。” 空气里混合着饭菜的香味,香得会让人流口水。程远山见安宁去了厨房,就让程宇去帮着端菜。程宇马上站起来去厨房端菜。安宁做了几个菜,都是从程mama那里打听来的迎合了程爸爸的口味,rou沫茄子,椒盐土豆,红烧rou,清蒸鱼,再来一个青菜蛋花汤。 “不知道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做。”安宁很客气,程mama说安宁太客气,这是把家里人当外人了。程mama让安宁赶紧坐下来吃,说她在厨房里忙了好一会儿了,要坐下来一起吃。 安宁很喜欢这样的氛围,父母,爱人坐在一起,享受一顿团圆的晚餐。菜的好坏是其次,关键是一家人能聚在一起。不光是安宁,也程mama也是同样的想法,没有什么,比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餐饭更重要。 确实,是很好,安宁想,如果爸妈还活着,那会更好。见安宁有点沉默,程宇知道安宁想到了谁。他夹起一块红烧rou放到爸爸碗里,“爸,你尝尝安宁做的红烧rou。”他还说安宁为了今天的菜,可是特特意意去了好几个菜市场。 “不同菜市场有不同的优势,想要买到称心如意的原意多跑几个地方也是没办法的事。多亏有程宇,是他带我去的,跑来跑去,一起辛苦。” 程mama笑着说:“这才是两夫妻,像我跟你爸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年轻人怎么说来着,这叫什么,秀恩爱,对不对,秀恩爱。”没想到程mama还会很时髦的网络语。“你到是说句话啊。”程mama发现程爸爸只顾着吃,刚才还滔滔不绝,现在没了响动。 半响,程爸爸终憋出一句话:“好吃。小安做的红烧rou,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红烧。”程爸爸又开始讲了,“说结亲的事,也是在后来。后来家里条件好了很多,我专门去老安那里要谢谢他。我送的谢礼他都不肯收。” 刚才说不想说的人是程爸爸自己,现在没人问起,可又提起来的也是程爸爸自己。他说就是因为舍不得大头菜,就说结个亲好了。说自己有一个儿子,要不是因为儿子也不会去偷菜。 “爸爸,你自己去偷菜,不会懒在我身上吧。”程宇听了有意见,“为了两个大头菜,就把儿子给随便结了个亲。 “怎么是大头菜,这可是我的命。”程爸爸严肃归严肃,可说着说着还是笑了出来。见程爸爸还笑得出来,程mama瞪了他一眼,想必是那么重要的事,她这个做老婆的,竟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见过小安一面。小安当时还小,现在不记得了吧。” 安宁摇头,她当然不会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想想可能爸爸也没太当回事。 “我说小安,你有没有考虑过参加厨艺大赛。”程远山提起来的这件事,正是安宁以前听黄逸翔说起过的厨艺大赛。豪生酒店也有参赛名额,“我认为啊,你可以试试。” “可,其他人都是专业的,我擅长做的,只是家常菜。虽然酒店的样式我也会——” “菜常菜怎么了,菜常菜才好。” “可以试试,出奇至胜。”程mama的意思是说那些人啊,包括评委,都是嘴太刁的人,吃惯了五星酒店里的菜,说不定反而是家常菜更能勾唤起他们味蕾的回忆。 “我真的可以吗?”安宁小心翼翼地问程宇一家人,也是在问自己。当初在黄逸翔说起这件事情时,她想也没就拒绝了。可现在,她有点了心,真想尝试一下。 程远山放下筷子,脸色比刚才凝重了一些。“有些话,我想还是告诉你的好。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程爸爸说是因为有闲话。闲话是从订婚那天之后开始传出来的,好像说她一个女人,无父无母的,嫁到程宇等于是高攀。也没见有多漂亮啊,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或是有什么能耐,说什么都说不响。没有家庭背景,没有镀金的学历,长得也普通,竟然能嫁给程宇。“都是些亲戚朋友之间的闲话。” 应该不仅仅是闲话吧,安宁明白。因为那天有个前同事邱雅在,那么等于以前的事很快就会被其他人知道。人都长着会说话的嘴,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我更不能参加了吧,如果赢了,也会被人说是胜之不武。”安宁浅笑了一下说,“虽然我现在已经很有兴趣参加了。” “这件事,可以再商量。”程远山认真地说,他希望安宁能参加,最好还能赢个一等奖回来让那些说闲话的人对安宁刮目相看。“前段时间是不是回了老家,爷爷奶奶还好吗?”程远山知道安宁回去的事,他还记得老安的父母,但那也是在那两位老人年轻的时候,想必现在已是白发苍苍。 “身休还算硬朗。只是有时不记事,不记得爸妈的事——”安宁说得很轻。这次回去,她看到了久违的爷爷奶奶,还说了自己要结婚的事,爷爷奶奶记得安宁,却不记得自己儿子和儿媳。总是会问起那两个人什么时候能回趟家。 安宁没有再说出实话,她知道爷爷奶奶肯定受不这样的打击,只说爸爸mama在城里工作太忙,没时间回来。越是逢年过节越是忙。还说会转告父母,让他们回来看看。 “爷爷奶奶没说什么?”程mama担心爷爷奶奶把安宁的话太当真。 “我爷爷他,好像还记得,只是顺着我奶奶吧——”说起两位老人,安宁心里一阵阵发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提出让两位老人搬过来一起住,可想而知,两位老爷拒绝了。说不愿意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 “也是,年纪大的人,是不愿意再搬家。”程爸爸拿起酒杯,说,“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是吗。为了现在,干一杯。”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