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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什么情绪,不会生气,永远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只是站在那,他就觉得她在看不起他…… 毕竟名校毕业,创业也风生水起,他前两天还在某新闻上看到她,称她为创业铁娘子。 话糙理不糙,他看着她就是容易变得没底气。 所以他挠了半分钟头后,迅速投降,粗声粗气的:“我带你去看自由攀岩!” 然后拉上明显也变得底气不足的杨尔巧落荒而逃。 逃了一半又回头:“快点跟上!” ……简直。 莫名其妙…… 孔安槐微微皱眉,但还是跟上了。 她今天一如既往的穿着高跟鞋,走在户外攀岩馆的碎石子路上,感觉并不好,尤其是看到李大荣远远的指着一个趴在悬崖上的人影之后,感觉就更差了。 这不是她在B国看到的最高不过五米的岩壁,这是真的山。 几十米高的悬崖,岩石嶙峋,而喻润,眼看着已经快要爬完全程。 虽然带着安全设备,但是孔安槐仍然觉得自己脚开始抖。 可是李大荣却显得很兴奋:“看到没,老大回国后就一直在过这条线,沿途可能会滚落的石头和障碍都清掉了,岩壁完全没破坏,干得相当漂亮。” ……漂亮个大头鬼。孔安槐只觉得头晕,要把脖子折成九十度才能看到那个在半天高的地方跳来跳去的家伙,她突然特别能理解喻泽的话,这真的是在作死。 在电视里用长镜头拉近后看到的飒爽英姿和此刻身临其境看到的高度感觉太不一样了,孔安槐觉得哪怕一阵山风吹过,就能把上面那个看起来劲瘦单薄的家伙吹跑。 “他要徒手攀的是这条线路?”孔安槐咬牙。 “我带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条线他走了好多遍了,该清理的都清理过,线路也很熟,表演赛的天气也确认过了,完全没有危险。”李大荣说的很认真,“我知道你跟老大jiejie很熟,你确认过之后,去跟她说说,别拦着他。” “老大做事向来稳妥,惜命的很。”杨尔巧接话,“也就你们这帮门外汉天天大惊小怪的。” “他做这个表演的意义是什么?”孔安槐看着戴着岩盔拉着主绳悬空喝了一口水的喻润,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从肢体语言看,他真的是乐在其中的。 就像是八年前她搜到的那张照片,他只是这样挂在岩石边休息,全身都能有那种蓄势待发渴望登顶的原始兽性。 “攀岩入奥运会项目了,所以要靠着我们这些已经有些成绩的运动员拉动全民兴趣。”有些成绩的李大荣不可一世,“老大参加这个表演分文未收,就这样的觉悟,你们还天天在他后头拖后腿!” “真的,我都不知道老大jiejie为什么那么痛恨攀岩,每次电话打过来的尖叫声我在旁边都能听得到。” “他在国外那么多年,你们对他不闻不问也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些成绩,就拾掇着让他退役后去做小生意。” “就老大这样的个性,开个小店卖棒冰你们不觉得埋汰他么!”李大荣越说越激动,“人明明是只飞鹰,你们非得当小鸡放家里养着。” 这个比喻终于让孔安槐转头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就成功让李大荣闭上了嘴。 站在一边的杨尔巧觉得男朋友今天特别孬,但是不知怎么的她也没法在孔安槐这样的气场下再说出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别跟他说我来过。”孔安槐转身就走,她脚很痛,高跟鞋鞋底薄,膈得前脚掌火辣辣的,“你刚才的话我会带到。” 头也没回,维持着挺直背的姿势走到车上,发动车子,走人。 …… “这算……成功了?”李大荣有点懵。 “她可真拽啊……”杨尔巧感叹,她从来没看到过一个女人的优越感如此的浑然天成的。 “不是。”李大荣还持续在懵,“她现在是同意帮我们劝老大jiejie的意思是吧?” 杨尔巧耸肩,拿起一边的望远镜到喻润粉丝群那里找了个好位子继续观察自己的偶像。 真的是每一滴汗都性感。 徒留下十分郁闷的李大荣,挠了挠头又挠了挠脖子。 他这辈子最大的困惑,就是喻润这样的人怎么就会那么喜欢一个冷成这样的女人,刚才孔安槐看他的那一眼,冷的简直让他瞬间感觉到了西伯利亚的寒风…… 可是老大这七年真的完全没有变心,他手机屏保一直都是那个女人的照片。 冷冰冰的直视镜头,嘴角要笑不笑的,看起来就觉得阴阳怪气的照片。 莫非真的是受虐狂…… *** 孔安槐知道自己又落荒而逃了。 天然岩壁的高度和险峻让她恐慌,李大荣那句把老鹰当小鸡养的比喻也让她脸红。 她和他的世界,真的一直都是不一样的,喻润的朋友,永远勇往直前,胜负欲强烈,单纯阳光。 而她的世界,认识的大部分的人,都是爬个山都能喘成狗的人,平日里最大的刺激可能就是看本恐怖片,最多最多,在夜深人静的限速八十码的高架上,开到九十码然后就觉得太危险了就立刻减速的人。 她完全不渴望刺激,所以在看到喻润趴在半天高的岩石上面的时候,她小腿肚子都在打颤。 但是她又说不出让他不要攀岩的要求。 这回真不是因为交浅言深,孔安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说不出口,是因为喻润在岩壁上喝水的姿势。 和她八年前看到的那张照片完全重叠。 一个八年时间都一直坚定自己梦想的人。 孔安槐下了高速后,就把车子停在路边,给喻泽打了个电话。 她和喻泽说,我们外行人看的自由攀岩和他们专业人士做的不一样,喻润这条线路走了好几遍,清楚了所有的障碍,应该是安全的。 毕竟是官方的攀岩协会,只是做个宣传噱头,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 而且拍照宣传的时候,用的都是近距离镜头,看不到岩壁有多高,伯父伯母应该也不会觉得太危险。 噼里啪啦几乎不带停顿的说完这么多后,喻泽只问了一句话:“多高?” “……应该,四十?”孔安槐咬了咬牙,迎难而上。 喻泽倒吸一口凉气就把电话挂了。 孔安槐无奈,放下手机正打算开车,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她晃眼看到来电显示里有一个喻字,下意识的以为是喻泽不死心又给她打电话了,接起来就是一通保证:“真的没事,我都去现场看过了,喻润在外面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做事应该是稳妥的。” “你就给他加加油不行么,不要每次非得吵得鸡飞狗跳的,这样也影响他比赛心情。”孔安槐说的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