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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 周宁嘉不欲在这个话题上谈论太多,一把揽住宋锦荣的肩膀,“我上午出去打了两只狍子,让人烤了,带你去吃。” 锦荣:“等我把包裹放回去再说吧。” 周宁嘉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爽朗笑道“这野味也不错,你好歹也是个兵,瘦成这样,多吃点东西……” 军令传达,武威营调一万兵马前往平沙洪谷。 洪谷虽名头上也冠以平沙属地,但实则与西南大营相距九百里,在平沙与大狄交界之处,地势说不上险恶,但这地方也安全不到哪去。 有时被大狄占了,有时又被大启给抢了回去,那里人烟稀少,寸草难生。 这次行军把所有军医营的大夫都给带上了,恐怕此行甚至凶险。想的越深,锦荣往行囊里塞的东西越多,赶制的药包也都捎上了。 临走前,锦荣还特地去军中总务那里报备,每月廪粮俸禄寄回安平县宋家。 不知为何,锦荣总有种此去可能一时回不来的预感,但似乎也谈不上坏。 行军数日后,才到达洪谷,程将军下令扎营准备,锦荣作为军医,倒没什么要做的,搭帐篷的活也轮不到她,也就收拾衣物,整理药箱中的东西, 周宁嘉过来打了声招呼,“宋锦荣。” 也不知他怎么说动了程将军,也参与到这次行军中来,但显然他的高兴都溢于言表了,走路都带风。 周宁嘉神情难得正经道,“这里不像西南大营,就算在营地里也可能有危险,时刻备战,你自己也时刻小心一点。” 锦荣没想到周宁嘉是特地过来说一声的,愣了愣,“多谢了。” 周宁嘉一下子就笑了,“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你就好好当你的大夫吧。” 锦荣也就感动了一瞬,原来周宁嘉这人有时候说话还挺中听的。 扎营没两日,程将军就接到赤云军发来的求救信号,在洪谷西北面三百里处的雪漠,说是遭到大狄军围攻,死伤惨重。 程将军所带的军队是离赤云军最近的,在权衡轻重过后,决定率兵连夜赶去营救。 战机不能延误,号角吹响,点了九千将士赶往雪漠,周宁嘉属于被留下来镇守大营的大将,等待燕云军过来的。 虽然气得跳脚,但周宁嘉还是守住军令如山这一句,服从指挥。 除了晚上听见号角声连忙穿衣拉药箱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周宁嘉告诉锦荣的。程将军和众位将军一走,本来才五品的虎威将军周宁嘉一跃成为了营地中掌权之人。 虽然,他并没有多高兴。 锦荣听完后,皱了皱眉,“那岂不是大营兵马空虚,若是有敌军趁机来偷袭不是很危险?” 周宁嘉摇了摇头,“围住赤云军的大狄军足足有五万,这边已经不可能再分出兵力来了。” 锦荣叹道,“希望如你所说。” 她也没看过平沙的军事地图,不知道大狄军的路线具体为何,还有围攻赤云军又是什么情况。 这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一步之差,造成的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当然,她也不会傻的去问周宁嘉看平沙的军事地图,不说她为什么能看懂,凭什么可信,就是窥伺军密这一项就足以令她死几遍了。 吃完饭,锦荣就回去捣腾她的那些药粉了,似乎能派上用场的只有这些了。 忽然,锦荣心底生出一阵不安。 一阵号角声响起,是敌袭。 锦荣背上药箱就往外跑,见到处混乱一片,遂爬上了附近搭着的木头高台,往外一看,黑压压一片,全是狄人的军队。 锦荣心都凉了。 ———— 一身着甲胄的将士神情紧张地匆匆走进营帐内,“赤云军被围攻是假消息。” “什么!”帐内众多将士闻言皆是一惊。 一剑眉俊朗,和周宁嘉有两分相似的盔甲男子,沉声道,“程将军那里如何?” 对方禀报道,“陷入了敌人埋伏。” 盔甲男子果断道,“传令燕云军,随我速去营救。” 此人,便是有着军神之称的燕云军主帅风梧卿。 一夜过后,因燕云军赶来营救而避免军队损失严重的程风,面色凝重道,“是末将决断有误,才铸下大错。” 风梧卿摇了摇头,“罪不在你,是赤云军内出现叛乱,才给了大狄军可乘之机。” 程风一凛,堂堂仅次于燕云军的赤云军居然出现叛乱,这要是传回去,必会引得朝堂震动,大敌当前,上下不齐心,绝非好事。 他又道,“那我留在洪谷扎营的那一千人。” 风梧卿神情冷若冰霜,“已经被大狄军俘虏了。” 程风一惊,“那周将军?” 风梧卿没说话,却已经默认了。 程风神色更加不好了,以周宁嘉的身份,若是陷入敌军手中,那太危险了。一旦有个差错,他的前程恐怕也要止步了。 风梧卿冷声道,“大敌当前,此事日后再议。” 程风叹了口气,他知道风将军心里只会比他不好受。 风梧卿和程风视察战后的伤亡情况,一路到了军医营。 “风将军,程将军。”还能站起来的将士都行军礼道,其他躺在床上的将士也挣扎着起来喊道,军神之名赫赫,无人不晓,何况半个时辰前还是燕云军把他们从埋伏中救出来的呢。 原本有些喧哗的军医营顿时安静了不少, 风梧卿认真看了一下伤兵的状况,忽然在瞥到一处时,停了下来,俊眉微皱起,“你这用的是什么药?” “风、风将军。”听到他问话,那将士不禁有些紧张,“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旁边的将士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好好回风将军的话。”居然说不知道,这是傻了吧。 被问话的就是那日锦荣赠药的孙刚,听到这话他有些欲哭无泪,他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老老实实道,“这是宋军医给我的药,说是止血的。” 而且还真是有奇效,之前在战场上救了他一命。 令风梧卿注意的就是这一点,他也是从小兵做起来的,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再了解不过,这药他在军营里从未见过,而且他发现孙刚的伤势明显好的比其他人快。 风梧卿问道,“还有吗?” 孙刚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瓶,他已经用完一瓶了,这是最后剩的。 风梧卿拔出腰间的短刀刃,在手掌上一刀划下,鲜血流出,他眉头也未皱一下,仿佛划伤的不是他的手似的。 其他人都被风梧卿的举动给惊住了,孙刚更是目瞪口呆, 只见风梧卿也不急着包扎,而是打开了红瓶,倒了些药粉上去,令人惊讶的是,不过几息的功夫,血就止住了。 程风也瞧见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