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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孝心,若为攀附权贵,加重判刑,他也于心不忍啊。 他不知道的是,还有人拿此事借机在朝堂上攻讦杨丞相,说他竟收留忘恩负义的败类,暗指杨丞相纵容门**害百姓,为其敛财。杨丞相为撇清关系,反倒称湛文清其孝行可嘉。主动替湛文清一个小小的举人求情。 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太子下旨,判湛文清杖五十,除去功名,处囚刑七年。 ———— 皇宫,红墙琉璃瓦,那飞入云霄的凤凰羽翼,耸直的屋脊便彰显了它的身份——三大殿之一,皇后的居处,正宁宫。 “儿臣拜见母后。”一着明黄色锦衣礼服的俊秀端正青年朝内室里面行礼。 虽已染上岁月痕迹,但依旧气度雍容的皇后慈爱地将太子唤进来,又关切问道,“今日早朝,那些大臣可有为难你?” 这些年来相互扶持,能有如今,母后在背后也是费尽心血,与各方斡旋,太子嘉煜自然也不会瞒她,将朝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皇后赞赏地看着如今唯一在身边的孩子,“你做的很好,但你可知杨奉那老贼为何替他不喜的人求情。” 太子嘉煜神情微微一肃,“是为了太后。” “不错。”皇后点了点头,“我朝以孝治天下,杨奉主动提出降恩,就是为了让你父皇念起太后,而太后,向着的当然是杨家。” 说到这,皇后冷笑了一声,曾几何时,她也尽心尽力侍奉太后,无论是永宁王妃,还是皇后时,但太后又是怎么对她的。因为杨家对她的钱财金银供奉还有和她娘家的几桩联姻,而狠心肠地在嘉煜去她宫中玩耍时吃的糕点里下毒。 等着淑贵妃再生下皇孙,她就更满意了。 太后丝毫不念嘉煜也是她的皇孙,她眼里有的只是娘家的富贵和自己的尊荣。 每每想起这件事,皇后都恨的咬牙切齿,甚至把她夫君给恨上了,她险些失去了他们的儿子,也如果不是那一次,她也不会狠心将她刚出生的女儿送出宫去。 而她的夫君碍于亲情,更多是杨家势力,小惩大诫剐了那些替罪的宫人,送太后去清台山温泉宫静养。 太子自幼在皇后身边长大,看母后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劝慰道,“母后,很快,孤会让他们欠我们的加倍还回来,还有meimei……。” 皇后神情惘然,“那个小举人是在渝州吧。” 太子点了点头。 “渝州啊。” 一声叹息在正阳宫中响起,却永远也不会传出去。 ———— 正在和面的锦荣连打了几个喷嚏,下意识掐指一算,但随即想起司命天盘还在沉睡中,暂时算不了,也就作罢。 她估摸着,应该是宁希濂和沈世襄在念叨他。 说曹cao曹cao到,这两人走进店里来,倒不再见之前查凶手查到是好友以及知晓好友悲惨家世的郁闷,当然是因为知道了最终定下的判决。 和之前知府私下同他们说的秋后处斩已经好太多了。 宁希濂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后能得这样的结局,还是因为朝堂斗争斡旋。” 而非所谓的国法。 但宁希濂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稍稍感叹了一下也就放下了,和锦荣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和世襄打算去云深寺给文清全家祭拜。” “这也是湛文清唯一拜托我们的事。”沈世襄道。 湛文清在报仇之前,就将他父母的牌位放在了云深寺供奉香火。如今身处大牢,生辰死祭也无法尽孝。 宁希濂,沈世襄和他相交一场,也希望帮忙了了心愿,之所以拜托宁希濂他们,就是湛文清希望能在他父母牌位前表明他已报家仇,望他们在天之灵能够瞑目。 锦荣在柜台后支着下颌问道,“那你们还要准备点祭拜的糕点水果吧?” 沈世襄道,“打算等会去买。” 锦荣摆了摆手,“不用买了,面馆里就有现成的。” 沈世襄睁大了眼睛,“你家卖面我知道,什么时候卖糕点啊。” “我阿娘会做啊。”锦荣不以为意道,“而且绝对比外面的还要好。” 宋大娘是不常做,但锦荣爱吃,她也会在店里备一点,只是糕点和面食不同,更为精细,宋大娘自然不常在外面做。 锦荣直接装了一盒子,沈世襄瞧了瞧,“还真好看。” 只是这给死人上供的,沈世襄也顶多嘴馋一会儿。“说起来,今天宋大娘和宋大叔怎么不在店里啊?” 他们刚进来时还奇怪呢,没开张,原来只有锦荣在,没了做面的人自然不开张。 “他们有事去了。”锦荣随意敷衍了一下,最近宋大娘宋大叔是神秘了许多啊,看来京城里是有动静了。 “既然你店里也没事,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吧。”沈世襄顿时来了精神道。“云深寺的素斋也是一绝呢。” 小易也被她放去和附近的孩子玩了,锦荣一人在店里早就闲的无聊了,半靠在柜台上的身子立直了,点头道,“也好,算我的一份心意吧。” ———— 云深寺,取名自云深不知归处。 一听这个就知道最初建寺的就不是个正统的佛门中人,云深寺在佛法上也不是大寺,未出过什么德高望重的僧人。 在渝州城立足,也就靠它独门的素斋。 多的是信佛的达官显贵,愿意既全了对佛祖的信奉,又满足口腹之欲。 锦荣他们在给湛文清的父母上香祭拜过后,也尝了闻名遐迩的云深寺素斋,当然是沈世襄这个土豪请的客,素斋也不是所有香客都能吃的起的。 沈世襄喝了一口汤,“名副其实。” 锦荣矜持道,“尚可。” 宁希濂:“……”他还是继续吃吧。 在用过素斋后,沈世襄并不急着下山,说想在寺里逛逛,还带锦荣和宁希濂逛到了云深寺后山。 半个时辰过后,他们还在后山里。 “沈世襄,你不会是路痴吧。”锦荣怀疑道。 “怎么可能?”沈世襄辩解道,“只是没来过而已,谁知道这后山这么大啊,” 宁希濂叹了一口气,“倒真应了云深不知归处那句话。” 忽然,远处响起些许动静,三人下意识屏住了声音,几乎是心有灵犀般静悄悄地往那边走。 “这次的货怎么这样少。”一道凶狠的女声响起。 透过半人高繁密交相掩映的灌木丛,锦荣他们看见了几个打扮不同于普通人,身上还或多或少带着刀剑。而刚才说话的是个穿着红衣的年轻姑娘,虽是娇滴滴的样子,但她腰上的弯刀格外显眼锋利。 地上还放着几个大木箱。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看来干的不是什么正当的事,还是先走为妙。 刚想静悄悄地来,再静悄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