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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切换到了冯小满被全班殴打甩耳光踢来踹去的场景。少女的凄惨与女童的嫌恶,对比鲜明。 主持人问冯小满:“你是不是很恨周霏霏?” 冯小满摇摇头:“老实说,我们只是没有什么感情。曾经有一次,我们走在外面,阳台上的花盆落下的时候,我救过她一次。那几天,应该是我们关系最融洽的时候。然后,我父亲跟姜黎带着她出去旅游,她允诺要给我带礼物。等到回来以后,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给所有人都带了礼物,唯独没有我的。我并不怪她,因为她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做,得看大人怎么教。” 大屏幕上的纪录片又动了。打着电话的冯小满强调:“你们一个月一万多块钱的退休金,我妈压根就没固定工作,靠打零工过日子。你们这是劫贫济富啊!” 黎教授表示可以一个月补贴三千块钱,用来应对周霏霏的生活开销。 冯小满又急又气:“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保姆?” 童乐在边上跳脚:“一个三千块,应付周霏霏的生活开支跟医药费都不够。谁脑子有毛病免费给人带孩子,一分钱不挣还倒贴钱进去?还是他们一家都自觉高贵地要上天了,你妈天生就是伺候他们一家的命?!” 纪录片被按了暂停。 演播厅里,冯小满苦笑道:“我觉得是非常简单的道理,但是我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非要叫我提升到神一样的思想境界中去。 当年长辈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再说。可是有人非得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把人往死里逼,完了还得逼着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原谅他们的罪孽,就是不宽容不大度。过去的事情,我一直希望过去了,我已经不想提起来。可是没办法,我只能强调一件事,我的母亲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当年,有人以真爱的名义,伤害了我的母亲,让她挺着大肚子离婚。生我的当天,我母亲还在下地干活。我的产床,就是田埂。我母亲当时大出血,差点儿死掉。 如果那些要求我母亲收养周霏霏的人,也经历了这些,还能如此大度的话。我只能说,你要成神是你的事情,我跟我妈只打算脚踏实地,好好做人。 从法律角度上来讲,他们也许并没有违法,还达不到要坐牢的地步。但是从道德层次上来说,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一句,他们是卑劣的人。 这个严重的伤害了我母亲的女人,再度出轨生下的私生女,最后却要交给我母亲去抚养,我不知道有些人的逻辑究竟是怎样运行。他们是不是在鼓励背叛与当小三,反正最后都由打掉牙和血往肚里吞的原配来买单。对不起,我只看到侮辱,看不到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主持人继续念着小卡片:“周霏霏没人管,岂不是很可怜?你为什么不能伸出援助之手呢?” 冯小满点头:“周霏霏没人管,岂不是很可怜?你为什么不能伸出援助之手呢?这就是我的回答。”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里头夹杂着笑声。台上的少女面色一片坦诚。呵!有些人的同情心就是逼着受害人大度宽容忍耐,然后再富有自我牺牲精神地接盘。他们的同情心,真是好高贵噢! 冯小满继续道:“如果姜教授夫妻真的没有能力养周霏霏的话,还可以由社会福利机构出面解决问题。不要自以为是的去要求受害人怎么做了,说到底,不过是欺软怕硬,认为能被欺负第一次,后面继续被欺负也理所当然。” 主持人点点头,追问道:“是不是感觉非常难受?这么长时间了,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让你觉得膈应吧。会不会觉得,以后宁可在外面比赛,不回去了。” 冯小满摇头:“不会啊,墨汁比清水显眼,一滴墨汁可以污染一杯水,但也能被一池水净化。我在家乡不仅有mama,有老师,有长辈关心我。我还有很多好朋友。对我而言,他们都是非常重要的人。这次回去行程太赶了,没有来得及去拜访这些长辈,我挺不好意思的。那个,我亲爱的朋友们,我说话算话,肯定请你们吃饭。” 主持人叹了口气:“那你对你的爷爷奶奶他们,会不会心里有怨怼?” 冯小满摇摇头:“我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倒是真的。我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是被丢在乡下生活的,很多人因此骂我,说我不知道感恩,说老人抚养孩子是多么的艰难。 可我想说的是,再艰难也不应该把我丢在猪圈里,差点儿被猪给吃了吧。况且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村里人强行送我去医院。我的胳膊就差点儿断了。我三岁的时候就被逼着去塘边,为我的堂兄洗衣服。对,有人认为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这就是事实。因为,我的奶奶认为女人生下来是为了伺候男人的。所以我就应该学会伺候我的堂哥。” 台下一片哗然。 主持人再接再厉,念着手里的字条:“无论如何,他们起码养活了你。你还有那么多意见,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白眼狼!” 冯小满平静地回答:“父母有抚养孩子的义务。奴隶也活着,但人生而平等。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拒绝做打折的人。” 主持人没有评价,继续了下一条:“你要不要脸,这种事情也有脸拿出来说,真恶心!” 冯小满微微笑了,语气中说不出的自嘲:“我清楚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我说出了这些话以后,很有可能我会被更多的人诟病,甚至是辱骂。小辈怎么可以说长辈的不是呢?即使我差点儿死了,也应该咬紧牙关,坚决不说;然后再由着他们折腾我的生活。千般不是万般错,谁让他们是长辈呢。可是我想说的是,小辈也是人,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有情感诉求。父慈子孝的前提是父慈,父不慈的情况下,强行单方面的要求子孝,是不是太荒谬了?” 主持人放下了手中的卡片,点点头道:“嗯,我发现对你而言,运动员也是人,这个观点,时常出现。之前,在庞清受伤的时候,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大家跟我一起看看我们的摄像机记录下来的画面。老实说,吓得我不轻,这样的运动员,我还是头次见。” 纪录片中,庞清结束了自己个人全能赛,却被送往了医院。翻译将医生的话,转达给大家听,庞清的情况很严重,她必须得手术休息。否则,她将来很有可能会瘫痪。 为了庞清是否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