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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她轻轻咦一声。 费怡立刻笑说道:“Zoe不喜欢有人进他房间,也不许碰他东西——这也是爸爸订的规矩,不知是否也是他提出的意见,就像他不喜欢有人称呼他小名。” 她试探一问:“……阿正?” 费怡点头,立刻微笑了,说,“Zoe六岁时,夫人去世,他作了首英文诗抗议爸爸,同时抗议任何人叫他‘阿正’。” 楚望立刻来了兴致:“什么诗?” 费怡吃力想了想,“不大记得了。似乎有几句叫做:‘等我以后有了妻子,决不使第二个女人出现使她生气;陪她去所有有趣的地方,而非‘明年我就来伦敦接你’;那时我已足够高大,能让她坐在肩上偷看邻居吵架,替她摘取篱笆最顶上的蔷薇;同她讲话时会低头弯腰,任何事都会温柔耐心……我会在新婚之夜问她是否喜欢与我亲吻,只准许她一个人叫我的名字为‘阿正’……’” 楚望“哎呀”一声,想不到谢择益还有这样的纯情年代,不由咯咯直笑。 门外轻轻叩响,谢择益一手扶靠门框问道:“什么使你这么开心?” 她轻声问:“就要出发了么?” 他嗯了一声,“如无例外,下周二一早。” 费怡说:“我去厨房看一看菜几时做好。” 谢费怡闪身出去,谢择益走进屋来,拢上房门。 她在绳床上晃荡,突然轻轻叫一声,“阿正。” 谢择益脚步一顿,“怎么了?” 她控制不住,又是一声,“阿正。” 谢择益望向她,“嗯。” “过来让我抱一抱你。” 谢择益微笑,走过来将她整个箍进怀里。 她将脸贴着他胸口,“阿正。” 感受到谢择益叹息自胸腔传来,“谢太太,你这样……” “嗯?” “……会使我忍不住想要犯罪。” 谢择益单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抱离绳床,噙住嘴唇吻了上去。 她脚尖离地,失去支撑,被他亲得“呜——”了一声。 谢择益扣住她脑后头发,低头,嘴唇向脖颈寻去。 她有点慌乱,大喊:“谢,谢择益!” 谢择益声音颇为无辜:“嗯?” “你这样我会变得很奇怪……” 瓮声瓮气的低音从她颈间传来,“不喜欢么?” 她立刻失语。 女佣及时敲门:“请少爷少奶下楼用餐。” 谢择益唔一声,回头答应:“立刻就来。” 她趁机从他怀里溜出来。 谢择益从后头微笑跟上。 刚下得楼梯,便听得谢爵士教训两名吵架姨太的声音远远传来:“Ana与Felicia今日又顶颈呀?” 两名姨太各自嘀咕了许多声。 弥雅与一位meimei即刻为各自母亲开脱:“她两最要好,拌嘴罢了!” “对嘛,一家人,最紧要的就是开开心心。” 楚望脸上立刻又挂上微笑。 谢爵士哼哼两声,“Zoe与Linzy喺边?” 费怡笑道:“那不是来了?” 谢择益从后头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落座。 席间众人目光皆落在她身上,神情各异。弥雅立刻热情示好,吩咐女佣,“替少奶盛两块蒸沙鳎鱼。” 费怡以眼神制止女佣,不动神色让女佣盛了两大盅老火杜蓉猪腰汤放到两人面前,柔声说道:“先喝汤。” 她埋下头,强装淡定的喝起汤来。 谢爵士突然问道:“几日就走咗?” 谢择益喝着汤,随意应了一声。 一名姨太顿时来献殷勤:“那可要多做一些你爱吃的菜。家里的菜,往后就难吃到了!” 周围几日连忙附和。 楚望勉强将听力从广东话切换作德语,强忍笑意,心想,打小生活在这样语种驳杂的日常环境,实在很难不练成精通十国语种的语言天才。 她尝试了一下阿开师傅的通菜与青红萝卜汤,突然心中一动,抬头问道:“能否问阿开师傅讨要一份虾酱通菜与骨汤的食谱?” 桌上众人一愣,费怡立刻笑着说道:“当然!”尔后唤来女佣:“去请阿开师傅。” 楚望抬头去看谢择益,发现他正手执汤盅与勺子静静盯着自己,带着点笑意。 见着这一点笑,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竟从未试着了解过任何人的口味偏好。 这是第一次,仿佛开了窍。 人心都是rou长的,没人会不渴望付出的柔情能得到温柔回应。 谢爵士看着这小两口眉来眼去,实在乐的开怀。 当初不过以为谢家理承了她这份救命大恩,理当将她当做恩人。 直至此刻方知不止是恩情——这两人两情相悦。 谢爵士至此彻底放下悬着的一颗心,眉开眼笑,心满意足的唤来管家与女佣,作主去替儿子儿媳打点行装。 作者有话要说: = =本来以为这一章能完结,谁知道明天还有一章。。。泪目。。。 以为6000字,哪知可能是8000 ☆、〇六三 终章·关山月 她本以为工程师基地的邀请会来得更郑重一些, 比如一封热情洋溢的超长动员信, 比如派遣一名要员上门亲口转述…… 然而她得到的所有通知全部来自于一句:“下周二一早。” 而谢择益告诉她,他所知全部也不多于这一句。 兴许有, 也是军队内部信息, 需要与他们这类“工程师”一早划清界限。 放在以前,一个美军大校在香港这种谍战高发地, 在一名英军中校家门口畅所欲言半小时, 搞不好立刻就被投入大狱严刑逼供。如今两人如此堂而皇之,毫不避嫌,也说不好是谁的功劳。 总之, 这两人聊天内容肯定远远多于“下周二一早”。 楚望不由喟叹:还没抵达基地呢,便要区别对待, 先划清三八线, 隔阂由此产生,实在十分不利于内部团结。 当然,也不大有利于夫妻生活。 葛太太考虑得就要直白单纯得多了。听说他两不过只余数日时间待在香港, 十分不解,“只七八日婚假?什么事急成这样?” 她只好这样安慰葛太:“这一去长途漫漫,全当蜜月旅行。” 葛太太道:“谁蜜月一去度三年?” 她顿时哑口无言,“那只是我随口胡诌, 也不一定是三年……” “究竟几年?” 究竟几年,实在要集齐天时地利人和,还得抗压能力过硬,她哪里说得准。 几日里葛太太见她便问, 她实在无法应付,即刻抱头鼠窜。 幸好谢择益及时搭救,陪葛太太打几晚马吊的功夫,不知说了什么花言巧语,立刻将她哄得高高兴兴,早出晚归张罗着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