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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伤口。“说说。”蒋志明也发现了刀伤跟其他13具尸体都不一样,或者换句话说,所有尸体的伤口都很奇特。“她是自残。”“嗯,下刀方向不同。”“但是速度和力度是一样的……这不是很奇怪么,如果是她杀完自己一家之后自杀,怎么能做到刀刀都一样?砍别人和砍自己都这么狠?还有,那个贯穿伤,是什么造成的还没弄清,真正的死因应该是那个伤口……”“这不是X档案吗……”男实习生突然插了句嘴,说完之后又觉得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点丢人,于是住了嘴,把头转开。陆远有点头大,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蒋志明身边,沉默着。没有那么多X,所有的现象都是有原因的,之所以没有头绪,又看上去这么诡异,肯定是有什么细节被他们忽略了。可究竟是哪里呢?在彭安邦的报告出来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晚上我加班。”陆远喝了口水,说。“明天来早点吧,晚上先想想,你脸色不太好,”蒋志明皱了皱眉,陆远一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他精神不是很好,他伸手往陆远脑门上摸了一下,站了起来,“你发烧了。”“是吗?”陆远也摸了摸自己额头,他很少发烧,确切说是很少生病,现在他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受,“不用,我没感觉啊。”如果没有觉得不舒服,那就不需要休息,这是陆远的想法。“不行,你必须回去休息!”蒋志明很坚决地拒绝了陆远的加班请求,他不明白为什么陆远要死撑,他看起来实在不是一个工作狂,也看不出他对这份工作有多么的热爱。“可我回去能干嘛啊。”“休息,顺便想想报告怎么写。”陆远坐在回家的车上时,并没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始终在思考案子的事,他很神奇的有点郁闷了。回家休息。回家,回哪个家,回什么家?夜幕下那些比繁星还要多的,海一样的灯光里,哪一盏是属于自己的?又有哪一盏下有等着自己回来的人?他不害怕孤单,也不害怕失去,却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没有人会为他落泪。谁还会记得我是谁。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是谁。苏墨坐在天井里的茶桌旁边,静静地看着摆在眼前的茶杯。茶水是很深的绿色,像看不见底的湖水。他用手指在茶水表面轻轻地点了一下,杯子里的水如同有风抚过的湖面,漾起小小的波纹。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所有的房客都没有回来,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有可能,如果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想到这里,苏墨笑了笑,喝了一口茶。这当然没可能,因为陆远正推开院门走进来。“你回来了。”苏墨靠在躺椅里,偏着头冲他笑了笑。陆远突然觉得很想哭。我回来了。陆远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88、08眼睛...天有点阴,身上的感觉也是湿冷湿冷的,像是梅雨季节的黄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这是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路。大块的青石板,已经有些凹凸不平,路边长着的青苔一直延伸到两边的墙壁上。四周很静,没有倦鸟归巢,没有炊烟袅袅。走在路上的人能听到自己轻缓的脚步声。走不到头,也停不下来。陆远在这条路上走了十多年,却在今天第一次发现,这压抑得让他窒息的小路,两边都是高高的院墙,却没有一扇门。他脚上加了些速度,他知道,路的拐角处,是他的终点。朱红色的大门,斑驳脱落的金色纹饰,熟悉而又陌生。他无数次站在这里,却始终不知道,推开了门之后,是谁在等着他。几乎不用什么力气,就在他指尖触到门环上时,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一双白玉般的手,从门后伸出来。陆远也抬手,他觉得这双手透着温暖,他想要握住,他想知道,谁在这里等了自己这么多年。“你回来了,”一个女人轻声说,在他耳边叹了一口气,“回来了。”陆远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金花闪烁。头很晕,就像是原地转了几十圈之后颓然倒地的感觉。又来了,这个梦。冷汗湿透了衣服,他累得几乎不能动弹。这个梦陆远无比熟悉,每一个细节。今天却有了变化。她说话了。那声音真实得完全感受不到这是一个梦。“做恶梦了?”有人在旁边问了一句。要不是身上累得动也动不了,陆远可能已经从床上直接跳了下去,他在哪?深吸了一口气,他定了定神,这才看清了,自己躺在床上,身边的人,是苏墨。“你……”陆远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了这是自己的房间,才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问了一句,“你怎么在我屋里?”苏墨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在等你跟我说谢谢。”陆远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一进院门就晕倒了,而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这么说,是苏墨把他弄上来的?“……谢谢。”陆远说,尽管他很想问问看起来挺瘦的苏墨是怎么把他从一楼弄到房间里的,但最后却还是只说了这两个字。“你没吃早饭吧,”苏墨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胳膊,“午饭也没吃吧?”陆远想了想,其实自己晚饭也没吃。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所以晕倒了?他什么时候已经孱弱到一天不吃饭就晕倒的地步了……“早饭不吃会脑痿缩,也就是脑残,午饭不吃会没精力,晚饭不吃才能减肥。”苏墨站起来往门口走。这是陆远第一次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别因为每天跟尸体打交道,就把自己当个死人看。”“你怎么知道?”陆远抬起头,有点惊讶,他的职业没有跟这里的任何人说过,苏墨是怎么知道的。“我能闻到,”苏墨打开门,回过头,“死人的味道。”苏墨关上门出去之后,陆远坐在床边愣了很久。死人的味道。他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有吗?除了许佳音她妈,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地当着他面说出这个话。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们是横行的,上完解剖课也不换衣服,就这么直接冲进饭堂。一个哥们说,我们不一定吃得下去,但我们一定要让大家都吃不下去。转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