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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领到一个空置的谈话室里,随手掏出一个U盘出来。“这是关于西城和北城的指导意见,照着这个继续做就可以了。”孔知遥愣了一下,接过了那个U盘,下意识道:“文件很大……所以邮件传不过来么?”“有几个建模和数据模拟需要你看一下,”厉栾顿了一下,开口道:“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谈点别的事情。”——我上次调整D分区预算被她盯上了?!——之前那个报告写的不够好吗!——还是什么事情已经砸了?!!“孔知遥,我在考虑让你来主管建设部。”厉栾慢慢道:“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我——来接厉姐的班?!孔知遥愣了一下,只觉得整个人都懵着,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厉姐,我我我……”“我可能要去做第二个副元首了,参政院那边会议也已经开过了。”厉栾耐心道:“要管理的事情越来越多,白鹿和柳恣忙不过来,肯定要再提拔一个能帮忙决策和设计的人出来。”她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年轻人。虽然还是性子偏躁,但比过去几年好了许多。肯学肯干,在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还通过了时国题库里建筑师的A级考试,当然这与他高中自修的时间利用也息息相关。更重要的是,在建设和规划方面和自己的思路高度吻合,沟通能力也非常优秀。她如果要离开建设部,让他来做领头羊也许不是个坏决定。“副——副元首,”孔知遥有些结巴的开口道:“你不打算做元首吗?”“那个需要更长远的眼光,以及对全局更高层次的掌控,”厉栾低头想点一根烟,意识到这是室内又把动作收了回去:“总之,未来半年里,如果你同意的话,参政院就会直接走程序开始考核你的各方面水平了。”“当然,在考核期结束之前,你得把B级的建筑师证考完,这个要求是我提的。”厉栾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温和而让人内心平静。孔知遥面对这个前辈,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期。“接受审核。”他坐直了些,认真道:“我来接你的班。”“一言为定。”她站了起来,指了指旁边的一摞书:“这是我帮你挑的参考书目,建设部的年度专业考试成绩也会影响评定分数,自己加油吧。”孔知遥强行扯了个笑,扶着桌子站稳没摔下去。辛弃疾站在柳恣的门口,试探着把手指摁上了那个密码锁。他离开了这里这么久……柳恣应该没有刷新过自己的权限吧。绿色的光亮了起来,门应声而开。他有些讶异的站在那里,下意识地想把门关上。这太尴尬了,我在做什么。“等一下,”客厅里传来声音:“幼安?”辛弃疾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推开了门,亮出自己手中的,解释道:“我是过来还书的。”柳恣正在客厅里写文件,示意他把那本书放在茶几上,慢悠悠道:“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毕竟没有住在这里,贸然开门不太好。”“你是在暗示我……该让你搬回来?”辛弃疾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脸上烧的慌。他好像有点喜欢这句话,但心里又不肯承认。柳恣歪着头打量着他的神情,突然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到旁边,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伴随着两个人距离的不断拉近,辛弃疾面上绷的毫无表情,可心里却越来越紧张。“我总觉得你长高了。”他的声音轻巧而没有任何暧昧,只贴近了一些,伸出手来比过两人的头顶。在幼安身体绷直的那一刻,他的手臂就立在两人的脸庞,如顺毛一般在两人的头顶上轻轻抚过。“嗯……比我高了好多。”柳恣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距离太近了一些,幼安甚至能端详他鼻梁的轮廓。他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沙哑感,既没有调情的意味,也不像是单纯的讲述什么。这种慵懒感让幼安想要伸手抱住他,就像平日里搂住自己的猫一样。他实际上也这么做了。辛弃疾抱过他很多次,从前柳恣的腿断了的时候,他跟娃娃似的被抱上抱下过很多次。到最后甚至不用伸手表现出‘来抱我一下’,幼安就会一声不吭的把他给抱起来。可是从前没有别的心思,抱只是抱,好像也并不会产生什么触动。如今不一样。他下意识地把他环紧,白兰的香味便散了出来。这样强大的人,抱起来却是这样的柔软。辛弃疾凭着本能去抱紧他,就如同从前的很多次一样。可这一次,他几乎所有的感官全部都被调动了起来。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腰肢的紧致线条,可以听见柳恣细碎而轻微的呼吸声,还有自己在这一刻内心里奇异的喜悦和满足感。“我……”他松开了他,下意识地解释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这让你困扰的话……对方的眼睛里带着细碎的笑意,却直接环住了他,垂眸轻轻吻了一下。这是幼安第一次被亲吻。唇瓣柔软而温柔,带着微热的温度,只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一碰,却已经传递了所有的依恋与喜欢。他的眸子里露出茫然和诧异,却没有推开他。在这一刻,没有元首的身份,没有官职的高低与否。他只知道,他渴望多抱他一会儿,而对方也是如此。他们已经为了这个时刻隐忍克制了太久。柳恣已经不想再去考虑理智和逻辑了,他的所有自制力在最近几个月被透支的干干净净。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直接抱着他的脖子来个缠绵的长吻,却还是只抱紧了他,把身体的重量分了一半,给予他来承担。在这一刻,他放松的抱紧了这个高大的男人,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柔软的细发滑过幼安的脖颈,白兰的气味更加的浓郁。仅仅是一个拥抱,却好像在交付和拜托着什么一样。“我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辛弃疾轻声道:“这是一个吻吗?”对方把脸埋在他的肩侧,闷闷地嗯了一声。“那,”他顿了一下,扶着柳恣腰侧的双手微微收紧:“你想再来一次吗?”他并没有成家过,也从未与谁交换过一个吻。可哪怕只是刚才的微微触碰,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联通。就如同微茫的星辰触碰着彼此一样。柳恣其实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亲了不该亲的人。可幼安的声音低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