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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人们信仰这个体系,就感觉世事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做了好事就会有好报,做了坏事就会遭厄运。”换句话说,在这个体系里,不做坏事就能平安幸福的过完一辈子,可以让人有安心的认知感。那位大兄弟愣了一下,只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消失。他原本以为自己离真理越来越近,可是孔知遥说出这些话出来,就好像又把自己打回了原点。“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孔知遥竖起手指道:“有些人会指责受害者,比方说那些被霸凌、被强jian、被偷窃的人,从各种角度证明那些受害者是有过错的,你也应该遇到过吧?”被强jian是穿的太少,被偷是你财物外露,你活该。“但是,有一部分人这么指责受害者,是因为他们需要活在一个稳定的体系里。”只要证明这些受害者是做错了事才会遭遇祸患,他们就觉得自己活在安全而稳定的世界里。这就是心理学的真相。朱熹略有些呆滞的看着那笼包子,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而哲学的话,”孔知遥擦了擦嘴道:“哲学的答案相比于我刚才说的这些,就更残忍了。”“你想听吗?”第107章探视朱熹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残忍’两个字来形容一个学说。毕竟任何真实意义的学说、理论,都应该是无温度无倾向的存在,为什么他会这样说?“哲学里,有一种主流学说,叫做存在主义。”孔知遥顿了很久,仿佛在确认该不该说完,只慢慢解释道:“在存在主义里,人是中心,人的个性和自由应该被尊重。”这是朱熹能听懂的东西,他忙点了点头追问道:“可这和善恶之观有什么关系呢?”孔知遥捏着筷子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但是存在主义里,人的存在是无意义的,宇宙是无意义的。”这句话就有些虚无缥缈了。粗略一看,好像也和残忍没有什么关系,倒像是个空道理。就好像突然介绍一个早已仙逝的帝王,跟那些吃瓜群众说他是个伟大的人。可人们并不能感受到‘伟大’两个字的深刻意义,也不会有任何震撼与惋惜的感觉。同样,存在主义里的‘无意义’,也是这样轻如鸿毛。朱熹听的有些糊涂,皱眉询问道:“可以讲得再清晰一点吗?”“可以。”孔知遥认真道:“如果把人生比作一条路,很多人在寻找这条路的边界,去幻象终点的风景,甚至制定一系列的规则出来,让人们在行路的时候充满仪式感,对吗?”这也是朱熹一直在做的事情,他一直在追寻最正确的方向,想要看到终点的事物。“但是,”那大男孩笑了起来,坦荡道:“在这个学说里,这条路就是无意义的。”所有的路,分岔路口,边界,风景,都是被人强行附着上意义,予以参与感的。没有善恶之序,没有轮回往生,终点和起点都是无意义的虚无而已。“也只是一套学说而已,也只能算一部分哲学家的猜测,”他站了起来,拎起包爽朗道:“喜欢就看看相关的书,去了解更深层次的东西,不用想太多。”朱熹愣了半天,慌忙去结了账。宋一桃回家的时候,宋局长正在煮汤。猪蹄的香气被炖了出来,带着些淡淡的奶香味。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放下书包换好鞋以后扑了过去,在她怀里蹭了好几下。“今天上学开心吗?”宋玥看向门口还在换鞋的小孙子,笑眯眯道:“老师还在群里表扬你来着,说你写作业特别认真。”宋一桃点了点头,大眼睛亮亮的:“我数学考了一百分!”“真棒!”宋玥低头亲了一口,吩咐道:“都去洗手,准备喝汤啦。”“但是……”宋一桃想了想道:“我最近在学校门口,一直有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人。”很奇怪的人?是不是哪个江银过来的人,穿的奇装异服太招眼了点……宋玥没想那么多,只往汤里加了点紫苏,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哪里奇怪呢?”“他好像在监视谁。”一桃不确定道:“已经有两个星期了,就一直守在门口附近地哪个角落里。”“一桃跟我说了这个事以后,我发现图书馆附近也一直有人,”小孙子叼着根糖道:“也不知道在蹲谁,一直徘徊在附近的景观区附近。”宋玥怔了下,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一桃是小孩子,平时要在校园门口等人接送,才会闲着无聊观察附近等着的一众大人。在学校门口呆久了,自然会慢慢清楚哪些大人在接送哪些小孩,如果有人一直停留在小学门口但从不接送谁,成年人未必会留意,但小孩却能渐渐发现问题。宋玥唤来在叠衣服的保姆,嘱咐她帮忙照顾家里的这两个小家伙,匆匆拎着钥匙出了门,去警察局找郑局长。她简单一解释,那边就派了人调几个重点区域的监控,开始快速地寻找那两个孩子口中的人物。扬州城里混进来各种乱七八糟的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投机者,盗窃者……还有来自金宋两国的探子。现在没有卫星,也不方便秘密的定位追踪谁,但是由于信息差和知识差的缘故,扬州城的禁入黑名单每个月都要刷新一批,为此四个进出口的人脸识别系统优化升级了好几次。随着视频被处理和标红,几个频繁出现的人脸被找了出来。确实有人徘徊在参政院、图书馆,以及各种区域的附近。他们想做什么?笼络扬州的新知识分子?监视临国政府的动向?还是秘密带走一些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人,以获取某些特定的讯息?也可能都有。宋玥皱着眉头看了良久,摇头道:“不能抓,抓了其中一个,可能就打草惊蛇,这些人都会消失。”“根据文思院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的出行也被限制,很多时候在谈话时都会被监听内容。”郑局长摸着下巴道:“看来是宋国那边不安分了啊。”“难道是因为招商引资的事情?”宋玥心想要不要给柳恣打个电话问问,怎么也觉得不太对劲:“现在都三月份了,去宋国建工厂的事情还八字没一撇,他们在紧张什么?”最近没有战事,没有外交上的矛盾,只是在拉扯反复的谈一笔交易而已,怎么扬州城里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了?郑局长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从前只是钱凡手下的一个副官,这时候也发表不了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只摆手道:“咱和柳元首打个电话吧。”电话那头听完来龙去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