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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苏若月一回头就看到苏若瑾站在那处,倚在赵明诚的身上,盈盈的朝她一笑,她突然之间发寒来。 *** “你们就在这里做吧,世子妃喜清淡口味,你们可是要注意了。”李管家将傅华年等人领着后厨,随便交代了几句,就命人将做菜的清单给递了上来。 “李管家,这不对啊?世子爷说我们聚贤楼是来帮助,只需做七八个菜式便可,为何又多出了这么多样菜式,这,这,这我们做不了啊。” 傅家这一次从聚贤楼带来了三名大厨,聚贤楼合计才四名厨子,这一次已带来了三人,留下一个人在聚贤楼做活。原本之前想着是来打打下手,到底是|秦|王|府,有的是好厨子,却不曾想到这一会儿他们是主力。 “你们不是聚贤楼吗?整个上京最好的厨子,怎么就做不得了。你可是要清楚,这一次你们可是为|秦|王|府做活,这稍有不慎,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们若是当真做不出,那就请便吧。” 李管家倒是强势的很,他负责王府后厨事宜,当初选人的时候,他早就瞅准了傅家只一寻常富商,一身铜臭,无甚背景,最是好拿捏。 “姑娘,你看……” 大家都纷纷看向傅华年,傅华年抬头便扫了一眼李管家,这人她是识得,他名唤李福,早年她被赐婚秦王世子,李管家没少去他们将军府打点,当初他还借机接近她的大丫鬟—红莲,有意想要娶了红莲做夫人,当初的她也瞧着李管家为人还算是活络,想着红莲跟着自己好些年,是个好归宿,也就有意将红莲许了李管家。 当时李管家自然是满心的欢喜,早早的就下聘定亲了,后来呢? 等到她醒来,成为傅华年,才知道苏若月顶替自己嫁给世子赵湛之后,李管家得知,第二天就退了红莲的婚事,还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转身就攀上了苏若月身边的大丫鬟锦书,两人竟是勾搭在一起,说是下个月大婚。 此番李管家这般为难与他们,傅华年知晓这必定不是主子们的事情,而是这李管家自己的事情,他是想着为难他们,让他们给点好处,比如下个月他大婚,在聚贤楼摆酒,傅家可以给个方便。 聚贤楼算是上京第一大酒楼,这席面自是不便宜,李管家就是想要狗仗人势,故意与她为难。 “既然李管家都这般说了,那我们聚贤楼也是无法,只得做了,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合该是我们的错,李管家你放心便好。” 傅华年将手中的象牙骨扇一收,拱手作揖,示意带来的厨子可以动手了。 “这,这,傅姑娘这是兹事体大,你看要不要知会一下傅老爷一下,要是出事情了,你们傅家?”李管家心里空落落的,他之前都打听过了,知晓傅老爷喜欢息事宁人,舍得使钱。 上一次小司空秦风家里办事情就请的傅家的人,结果他家的管家得了一笔钱不说,后来每每去聚贤楼吃饭都不要钱。李管家就想着那小司空才多大的官,能和世子爷比嘛,他也就依样画葫芦,想着最差也是得了钱,下个月正好他娶亲,他喜排场,如今身上又没得钱,想着利用这一次机会,搞笔钱,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没想到傅家这位姑娘竟是一个不识趣的主。 “我出门之前,阿爹便已经说了,什么事情任凭我做主,不必请示他。” 傅华年摆都不摆李福,就打点厨子去忙活。傅家的人一瞧傅华年已经发话了,如今在这里,傅华年就是主子,他们的卖身契都捏在傅老爷的手上,自然不敢怠慢傅华年,就忙碌起来。 “你们这是,傅姑娘,你,你不如你老爹,你,你,你还太年轻了……” 李管家见傅华年根本就没有要给钱了事的意思,脸都憋红了,想着之前他和锦书说的大婚,头都疼了。他哪里有钱啊,他这些年赚的钱早就给自己败光了。 “这鲫鱼怎么做成这样,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李管家见傅华年不上道,便开始百般为难厨子们。 梅千树指了指李管家手中的“鲫鱼”,思虑了半刻才道:“嗯?这个,李管家,它不是鲫鱼。” 李管家被梅千树这么一说,脸色尤为的精彩,|秦|王府也有其他的厨子,走了上来瞧了一眼,都纷纷的憋着笑。 “不是鲫鱼,怎么就不是鲫鱼,我瞧着和鲫鱼长得一模一样,你是谁,休得在这里胡说。” 李管家怎么会轻易认错呢,梗着脖子强辩道。 “李管家啊,这确实不是鲫鱼,这是边鱼,长得却像鲫鱼,人称“假鲫鱼”,你怕是没去聚贤楼吃过吧,“玉边鱼”可是聚贤楼的一绝,今日我可算是瞧见了。” 王府一厨子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李管家原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又恐再闹出笑话来,只得在一旁咬牙切齿,默默的看着,时不时的还瞅向傅华年。 傅华年挑起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姿态慵懒,手肘撑在灶台上,手掌拄在下巴处:“陈大厨,你边鱼这就做好了?” “还,还没呢?” 未等陈大厨开口,梅千树就先答了,傅华年这才抬头瞧了一眼梅千树。在她的眼里,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多半寡言,对什么事情都不甚关心,今日倒是奇了怪,好似对吃食上心了不少。 “姑爷说的没错,姑娘边鱼还未做呢?你瞧做边鱼定是要选活鱼,方才我是将死鱼挑出来,还有要看品貌,选其扁身而带白色者,其rou嫩而松。倒时候一出锅,rou即卸骨而下,最是方便。”陈大厨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梅千树拎的一条鱼道:“这一条黑脊浑身乃是鱼中之喇子也,断不可食。” “哦,这样啊。” 傅华年还第一次听厨子说做鱼,以前她活的糙,对吃食不甚讲究,想她以前在战场上,说是茹毛饮血也不为过,在将军府中,她也不甚讲究,来什么吃什么。倒是来到了傅家,傅家的厨子做的菜都是极好的,吃食也是精细,她吃的不亦乐乎。 “姑娘,你瞧,边鱼我直接加我们傅家百年老酿的酒、海城梅家特有的秋油蒸。”陈大厨介绍着,就将锅盖改好,就去忙碌其他了,须臾,他便掀盖而起:“姑娘,边鱼以玉色为度。若成了呆白色,这鱼就是废了,也不可受锅盖之水气。” “起锅了,让一下!” 陈大厨说着就想开了锅盖,将早就准备好的香草、笋尖洒了上去,直接装盘。” 傅华年这才起身去相看了一番,一走进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这是……” “姑娘,我们傅家蒸时用酒不用水,这便是“玉边鱼”的绝妙之处。”陈大厨颇为得意的一笑。 “好香!” 李管家也闻到了香味,馋的舌头都要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