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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跺了跺脚,全然不见方才娇俏模样,指着风相悦恶狠狠道:“好好!你们给我进来!我让你看看我家小姐有多厉害!”海镜正暗笑这少女中了风相悦的激将法,就闻得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众人一侧首,便见一个恬静如水的女子施施然走到门边。那女子穿着一袭浅绿绫罗裙,一头青丝以一根白玉发簪挑起,正微笑着望向众人,“这小丫头说话无礼,还望各位不要与她计较。此番是我管教不严,让各位见笑了,请进吧。”她的声音很低很柔,让僵硬的气氛立即缓和,也让冬日立刻温暖起来。海镜看她如此客气,也微笑着拱了拱手,“久闻上官姑娘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才知传闻确实不假,方才真是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上官怜心掩嘴笑了笑,正想说什么,那少女就拽着她甩了甩,另一手指向风相悦,委屈地撅嘴,“小姐!别听他们的!他刚刚还说你……!”“好了,珑儿,你先进去吧。”上官怜心拍了拍她的手臂,温声道。珑儿最后狠狠刮了风相悦一眼,一甩袖子蹬蹬蹬走出厅堂。她方离开,白渡风便抱了妙意来到上官怜心面前,急道:“上官姑娘,她受了内伤,已经快不行了,请你救救她!”上官怜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力气却不小。她将妙意接过抱起,掀了里屋珠玉串成的帘子,将她放在一张雕花檀木大床上,端详了一番,又走出道:“我这就为她医治,各位请稍等片刻。”说罢,珠帘垂下,房门也被掩上。众人这时才略感安心,在厅堂里坐了下来。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房门终于打开,白渡风倏地站起,目光锁在走出的上官怜心身上。上官怜心纤长的手指在额上拂了拂汗水,轻声道:“各位请放心,那位姑娘服了大还丹,我也对她进行了治疗,渡了些内力给她,她暂时性命无虞,但右手怕是废了。”白渡风闻言,急得跺了跺脚,就要往房里去。上官怜心见状,不着痕迹地拦在他面前,声音愈发轻柔,“各位稍安勿躁,虽然现在她的右手没法再动,但并非无法治愈,只是要治好她,还需一件东西。”“需要什么?快告诉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取回来!”白渡风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皮rou。“刀山火海倒不必,只是需要一种叫做奇仙果的东西。”上官怜心的目光自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似是在确定什么一般。“既然是能够拿到的东西,自然好说。”白渡风稍稍松了一口气,“上官姑娘,这奇仙果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们地点,但究竟能不能拿到却不一定。”上官怜心面色沉了沉,“在我朝西南,有一个名为乌兰的地方,奇仙树就生长于那乌兰密林深处。那树每三年结一次果,一次只结三颗果实,乌兰住民均会在第一时间将它们采摘。但是,那儿的住民相当排外,不会将它轻易交给外人。”众人听见“乌兰”二字时,神色俱是微微一变。风相悦手掌在桌面轻轻一撑,长身而起,沉声道:“只要取来奇仙果,你就能治好那女孩?”上官怜心沉默一阵,“我无法向你做出承诺,但至少有八成把握。”海镜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白渡风肩头,“不论结果如何,我们先将能做之事做到吧,我和相悦这就去乌兰,你同雪玉留下照看妙意。”白渡风一怔,没想到海镜会如此提议,眼圈都红了起来,“……妙意是因我才出事,我怎能劳烦你和谷主为我跑这一趟。”风相悦冷冷瞟他一下,“我们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妙意。何况,我和海镜本就要去乌兰。”上官怜心点点头,勾起一抹柔和笑容,看起来尤为和善,“今夜天色已晚,各位不嫌弃的话,就住在我的小楼里吧,明日我就让珑儿准备车马,送二位启程。”说罢,她转身向楼上走去,“跟我来,我带你们看看房间。”众人随上官怜心而去,各挑了一间房住下。上官怜心将众人安顿完毕,便施施然下了楼。白渡风也跟着她回到之前的房间,守在妙意身旁。此刻已是月上梢头,月光如流水洒进窗内,在地面留下粼粼印迹。风相悦扶了扶檀木小桌上的菱花铜镜,刚解下挡着刺青白绸,“砰砰”叩门声便传了过来。他一开门,一个力道便将他搂入怀中,反手将门掩了回去。“喂!你要干嘛!”风相悦脚下不稳,急忙扶住海镜肩头,没好气道。“这几天一直跟他们在一起,都没抱你一下,我想你了啊。”海镜贴在他耳畔低声道。风相悦一听,嘴角情不自禁翘起,声音柔了些许,“……笨蛋!”“好好,我是笨蛋。”海镜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笑眯眯道:“那么,让我这个笨蛋亲一下好不好?”“想得美。”风相悦虽是这么说,却伸手回抱住海镜。二人唇齿相依,舌尖相触,席卷着对方的呼吸,缠绵良久方才分开。风相悦急促喘息着,咬了咬自己微肿的嘴唇,略带羞赧地偏开头。海镜虽被他撩拨得心猿意马,但因为是在上官怜心家中,也没有进一步举动。他探手轻抚风相悦面颊,拨开散乱在面前的发丝,“相悦,我们若是走了,上官怜心这里安全么?朱莲岛的人既然知道馨儿在我们身边,说不定还会想出什么其他花招。”他的声音很轻,风相悦却惊了一下,似乎才从亲吻中回过神,“……说得也是,雪玉与馨儿武功不高,妙意又受了重伤,恐怕白渡风一人无法保护她们的安全,明日我就让他将凌沐笙唤来。”海镜不觉好奇,“就算从这里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也需要八天才能到达茗城,白渡风如何将他唤来?”“这你就不知道了,白渡风养有两只鹰,平日虽会跟在他附近,但不会轻易现身,只有白渡风呼唤时它们才会飞到身边。”风相悦说罢,来到窗外,倚在雕花窗棂边,指了指不远处一棵梅树,“它们在那儿,看得见么?”海镜定睛一看,只见晃动的花朵间隐隐现出几根白里泛黑的羽毛,在光影斑驳中看得不甚明晰。但既然风相悦这么说,他也放下心来,不再谈论此事。稍稍放宽心后,海镜却不觉被窗外梅林吸引了去。只见夜幕之下,朵朵红梅延绵成片,在夜风中犹如海浪般起伏流动,寒英缤纷,暗香浮动。海镜不禁看得有几分沉醉,拽了拽风相悦衣袖,“这梅花挺漂亮,走,我们下去看看。”“现在大家都已安歇,我们外出恐怕会将他们吵醒。”风相悦道。海镜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只要不走过道就好了,这窗户离地面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