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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们满上。几番过后,所有人都睡意nongnong,在不知不觉间阖上眼,身子一软倒在地面。看着一干人在院中躺得横七竖八,海镜轻叹一声,眼光转向风相悦。此时,风相悦倚在一棵树边,已陷入熟睡。他的竹笠微微歪倒,几缕发丝顺着肩头垂下,正随着均匀的呼吸而起伏。瞧着他毫无戒备的模样,海镜眼中渐渐流出爱意。他一手环过风相悦背部,一手穿过他膝下,将他一把抱起,走入最近的屋中。将风相悦置于榻上,海镜拨开他脸侧的发丝,拉了被褥为他盖上。风相悦突然呢喃几句,握住海镜的手,向自己拉了些许。带着酒香的呼吸随着距离拉近愈发浓郁,一时间,海镜像是被蛊惑般地贴近风相悦面庞。眼看二人嘴唇就要相碰,海镜却在咫尺之间顿住了动作。他闭了闭眼,将手轻轻抽出,抚了抚风相悦面颊,以气息喃喃道:“相悦,好好睡吧……如果我能平安回来,明日再见。”这句话说得如此轻柔,却又是那么沉重。海镜在风相悦额上落下一吻,便长身而起,推门走出。房门关闭的吱呀声绵长而清幽,之后,屋内只余下风相悦平稳的呼吸,与浓得无法化开的冷寂。☆、第069章追星逐月觅踪影借着月色,海镜施展轻功,离开辉山,越墙入城。此刻,城内一片沉寂,淡云撩乱,孤月昏蒙,家家掩窗闭门,街上空无一人。海镜沿着巷陌,急急向海澜庄赶去,脸色少有的冷峻。然而方至墙外,便听得“哧”一声响,一道黑影自墙内跃出,如飞燕般掠至一处屋檐,向远处奔去。海镜一惊,立即压抑着气息纵身跟上,就见此人一袭黑衣,面容也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于座座屋顶间穿梭,形如轻烟,动作矫健。他正疑惑此人身份,却不妨分心之时,一道银光自前方打来,利箭般射向自己面门!情急之下,海镜急忙侧身,那暗器“刷”的擦破他肩头衣襟,直直贯入夜空,犹如流星曳尾,“叮”一声落在不远处檐上。心知自己已被对方发现,海镜也不再隐藏,落霞剑一出,便向那人杀去。那人见海镜来势汹汹,倾身向后掠开,不料海镜速度竟更高一筹,长剑一闪,已至胸膛。那人一骇,身子向下一倒,以手撑地,霍然用双脚挟住海镜长剑,向上甩去。海镜借势纵起,凌空翻过,左手在下落的一瞬,一把拧住那人足踝,狠狠向下拉扯。那人身形不稳,扑通倒在青瓦之上,震得屋顶发出哗啦啦一阵响。海镜右腕一旋,剑刃便要向那人面上黑布削去,惊得那人目光一凛,双手在瓦上一划,身子竟如游鱼般向后滑出几尺,徒留一只鹿皮黑靴在海镜手中。随即,他翻身跳起,顷刻间跃上另一处屋顶。海镜将手中靴子一扔,也疾步跟上。那黑影见他又追了过来,眉头一蹙,慌忙加快速度。突然间,那人蹬足一跳,贯入一栋楼房二楼窗户,继而将窗扇紧紧关闭。海镜见状,身子一顿,降下速度落于地面,来到那楼宇前,便见一扇褐漆菱格大门之上悬着一面匾牌,上书“风月客栈”四字。然而目前客栈中众人早已歇息,无法直接闯入。海镜想了想,绕到适才黑影进入的窗口下,施轻功跃起,擒住窗沿,掏出匕首嵌入窗缝中,悉悉索索磨了一阵,竟将内里的闩子撬了下来。海镜坐在窗沿上,以肩撞开窗户,双脚一换跳将进去,拍了拍手,笑吟吟低语道:“这点手段就想拦住我,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好,现在就让我来找找你藏在哪里吧。”说着,他向四周望去,却见自己身处一间长长走道中,左侧接连现出五间房门,右侧则有两道楼梯通往楼上楼下。海镜放轻脚步,沿着长廊向楼梯走去,往下一望,便见大堂空无一人。他不禁沉吟道:“那个人是躲进了哪一间屋子么?难道是这里的住客或者伙计?”思及如此,他几步下楼,先潜入后堂来到伙计住的屋子,就听得里面鼾声如雷,皆在熟睡,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看来不是他们……”海镜回身走出,来到柜台后,找出账册,翻到记录客人姓名之处,却不由面露喜色。只见那册上写着吕飞贤的姓名,而二楼其余房间也全部幻龙帮包下。第二间房住着付襄,第三间房住着岳无恙与邹鹤,其后两间则各住了一名长老。看到此处,海镜不觉疑惑,为何洛清清的名字没有出现?但他也未再多想,将三楼客人姓名瞧了瞧,便将账册放回原处。他轻手轻脚上楼,来到第一间房门外,叩了叩门,就听得里面发出一阵衣袂摩挲之音。不多时,房门“呀”一声打开,吕飞贤虽只披了外袍,却也衣襟整齐,“是谁?”海镜笑眯眯道:“吕帮主,深夜叨扰了。”吕飞贤瞧见他,登时惊得睡意全无,“海镜?……你怎会在这里?你也是打算明日参加你兄长婚礼的?”海镜苦笑一下,“若是那样,我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我是听说邢无双和薛馥想对海澜庄不利才来的。”吕飞贤略一皱眉,向四下一望,退开一步,“先进来说。”海镜急忙进屋,刚掩了门,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便从床上飘了过来,“飞贤,是谁呀?”海镜一愣,便见凤盈花从床上走下,呵欠连天,亵衣随意披在身上,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肌肤,其上还留有不少可疑的红印。吕飞贤脸色一红,忙为他拉好衣襟。凤盈花不知就里地张望着,目光落在海镜身上时,才渐渐清醒,欣喜道:“海镜?这么多天没见你,我还真想你呢!可是你怎么不白天过来?”海镜无奈地笑了笑,“我是追着一个黑衣人过来的,他出现在海澜庄,最后躲进了这客栈,想必是此处客人。后来,我看见掌柜账本上写着你们的名字,便想找你们问问,这么大半夜叨扰你们,真是抱歉了。”“道什么歉,你救了我,我们自该帮你。”凤盈花摆着手道,“不过,这客栈二楼已被幻龙帮包下,这次来的人中,两名长老姑且不论,付襄是跟了飞贤多年的侍从,岳无恙和邹鹤也是打小便入了帮,有谁会是jian细?而三楼客人我们都见过,并非习武之人,方才我们也并未听见什么动静,你确定那人是躲进了这里?”海镜“嗯”了一声,吕飞贤听罢便向房门走去,“若是如此,我就去其他房间问问他们可曾听见可疑之声。”“不必不必,三更半夜打扰你们二位,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就不要再吵醒其他人了。”海镜急忙探手将他拦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