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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也裂开了一道缝隙。☆、第044章朱莲魔君初现身(2)海镜尚能承受姬千幻的内力,但见风相悦这幅模样,心下一惊,飞身掠出,一把搂住风相悦,在姬千幻身躯压下的前一刻,将他自险境中救出。二人相拥着在地面滚了一圈,才稳住身子爬起,风相悦捂着胸口,轻咳几声,长剑不由自主脱手,“当啷”一声落在地面。姬千幻坠下后,也在地面一滚,才狼狈地站起。他一拭面上汗水,竟少有地惊魂未定,但望着风相悦的样子,又稍稍安心,冲海镜轻蔑一笑,“看来你的同伴已无法出手了,海镜,你一个人能做我的对手么!”谁知海镜扶着风相悦,也笑了起来,“怎么,你以为你还能再战?”姬千幻一愣,左肩至胸前忽然现出一道伤痕,随即“嗤”一声喷出如注鲜血,将袈裟染得更加夺目。他按住伤口踉跄几步,目中怒火跳动,几乎要将风相悦点燃,“……你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使出最后一击?!”风相悦微微喘息着,啐出一口血,一挑唇角冷哼一声,“不要太小看我,杂碎!”姬千幻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伤口的疼痛越发强烈。他料想风相悦此时无法动弹,海镜也不会追来,便携着月华剑纵身向上空腾身跃起。僧衣随着他的动作飞扬,滴滴鲜血顺势落下,一句阴毒的话也在空气中回荡开来,“现在暂且饶你们一命,但今天你们休想逃出这皓霞山!”只是一瞬间,他便消失在了黑暗中。海镜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啧一下,忽听风相悦一声低吟,急忙将他搂入怀中,“你怎么样?”“小伤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我调息一番就好了。”风相悦感到胸中疼痛,却强忍着假装无事,推开海镜盘坐在地,两手搭在膝上,慢慢调理体内气息。海镜不便打扰他,便拾回落霞剑,静静坐在他身边。过了半晌,风相悦长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已稍有恢复,缓缓睁开了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看来朱莲岛的势力已经渗入八大门派中了。”海镜两手交叠在脑后,倚在墙边侧目望向风相悦,“那个姬千幻是什么来历?竟然有如此高的功夫。”“他是朱莲岛的四位魔君之一,岛上人都称他为千面魔君。”风相悦凝注着地面,神色夹杂了几分低沉。“四位魔君?那是什么?这称号听起来倒挺厉害。”海镜不由好奇。风相悦幽幽叹了一下,“他们不仅听起来厉害,本身武功就很高强,无论是其中任何一个,放在中原都是能够称霸武林的存在……方才你也看见了,你我二人联手才勉强将他打败。”“哦?既然如此,他们为何都愿意为朱莲岛卖命?”海镜一时对朱莲岛也有了几分兴趣。“这正是朱莲岛岛主的厉害之处……真正可怕的应该是这个男人才对……”风相悦目中一瞬透出凌厉之色,既有怨恨,又有追悔。海镜见他这幅模样,犹豫片刻,试探地问道:“……说起岛主,听方才姬千幻的话,你见过他?”风相悦突然沉默了,海镜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抱歉,我不该问这么多,若是你不想说就别说了。”谁知他收手之时,风相悦竟一把拉住了他,似是想要宣泄什么一般地握紧他的手掌,“……我和哥哥在船上做工时,只见过他一次……随后他便要将我们二人收入宫内,所以我们才会想要逃走……却不料,半途终是被人发现,而哥哥为了救我……”他的话被哽咽声淹没,海镜一时静默下来,见他如此悲伤,胸中也没来由的泛起一阵心酸,回握住他的手掌。感觉到海镜无声的安慰,风相悦深吸一口气,情绪平稳了些许,继续道:“所以这些年,我才一直想找到朱莲岛,报仇雪恨。我之所以针对薛家,正是因为他们实际上是朱莲岛的爪牙,负责从中原捉去少年少女。”海镜听罢,心中不免凝重,“那些被捉去的人就成为了岛内的奴隶么?”风相悦抿了抿唇,缓缓点头,“没错,他们在那些孩子身体某处刺下朱莲印记,置于岛内做工,苦不堪言,若是稍有姿色或是被岛上贵族看中,则会被带入宫中成为禁脔,备受凌辱,被玩腻后又会被卖回中原,中原还有不少道貌岸然的家伙争相购买……因此我才会将那道刺青藏起来……”海镜握着风相悦的手不觉一紧,忽的对他更加怜惜,“这样说来,你当初也吃了不少苦。”“若是能换回哥哥,就算吃再多的苦我也无所谓。”风相悦咬了咬牙,声音一瞬狠厉起来,“当初我的家中虽然清贫,一家人却是和乐融融,然而薛辛那个老贼杀了我的父母,将我和哥哥送进了那个地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那恶心的样子!”海镜另一只手也覆上他的手背,语中不知不觉有了几分伤感,“这么说,薛家和成家为了给朱莲岛捉人,已不知毁了多少人家,难怪两年前,你会将成家庄灭掉。”然而风相悦却摇了摇头,“我要向他们逼问朱莲岛的位置,又怎会杀了他们?那是朱莲岛的人察觉到我盯上成家后,故意舍弃的棋子……而薛家为了不步此后尘,便自毁了丰夜庄,寻求海澜庄的庇护。”海镜惊得倏然站起,脸色微微一沉,“……若是这样,薛家岂不是有预谋地混入了海澜庄?!”风相悦瞟了瞟海镜,忽然讪笑一下,心里莫名地酸涩,“看你平时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对海澜庄倒看得比什么都重……方才竟然还着了姬千幻的道,真是少有。”这次轮到海镜沉默了,风相悦看他不言语,思绪更加复杂,“海澜庄的老庄主……你的父亲……你很喜欢他么?”海镜自嘲地笑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坐下,“并不是喜欢那样的感觉,或许说是一种崇拜更为恰当……他对于我来说,就像神明一般不可亵渎。”风相悦听罢,没有再说话,出神地看着地面,若有所思。海镜也不再说起这个话题,往风相悦身畔挪了挪,“不说这些了,你感觉好些了么?”“嗯。”风相悦点点头,眼神忽然游移得更远,小声道,“把这些事告诉你以后,也感觉舒服多了。”海镜笑了笑,轻轻揉了揉风相悦的头发,温声道:“以后你若是想说,尽管来找我吧,我随时候着你。”风相悦侧身躲开他的手,不自在地瞥了他一眼,以轻不可闻的声音道:“……你真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他的话语几乎是用气息说出,像是在问海镜,又像是在问自己,每一个字都含着别样的感情。但海镜却未听清他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