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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完便要朝那灵骨塔的方向去。春雨过来拉他,笑道:“你以为咱们两个这样能进去?就是皇后都不是想进就进的……还得挑个黄道吉日,才能进去。”宛宛笑着,不去理春雨,在刚刚那一方青石上坐下,春雨这才反应过来,狠狠推了一下宛宛,便见得宛宛毫无反应,气恨道:“这老狐狸……真是的,一点都不省心!”只得速速在青石旁坐下,念了数遍出体的咒子,才脱了这rou身。等春雨追上宛宛时,宛宛已经在塔内等的不耐烦了,见她才来便嫌弃道:“你这修为这么差……真是难为你了。”春雨气结:“还不是你要进来!我维持人身已经不容易了,谁都跟你一样,老的没脸没皮。”宛宛微笑:“先别骂人,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进来。”春雨虎着脸反问道:“老狐狸,你倒是说说看,本姑娘为什么不愿意进来。”宛宛往前走了两步,指着一幅画像道:“你瞧,这幅画上的人跟你一模一样,你必定是照着她化的人形,我可说错啦?”春雨走近两步,仔仔细细的凑着烛光,看着那画像,很久才黯然道:“不是我照着画变的,是画照着我画的。”宛宛一时没反应过来,又伸手戳了戳画像:“这是衣服和头饰……这是皇后……” 只见画像旁一行小字写着“雕冰剪玉春不容,二十五树高笼松。”春雨自顾自的道:“是皇后,不是皇后死后还进不来这儿呢。”宛宛这才注意到春雨脸上表情的变化,安慰道:“这么说,你还真是这位贞宪皇后了?”宛宛又顺着这画像朝左边看去,画像上画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尚且还算英俊,但气度非凡,眉眼处与舜元颇为近似,见春雨不理他,便激将道:“你一只五百年的小狐狸就敢来人间玩,可以呀。”春雨作势踢了他一脚,缓缓道:“一百年前我还没五百岁呢,只是算了算,快要到了渡劫的时候了,我可怕挨不过雷劈了,只想着如何能够躲过这一劫,所以就干脆下山来,正好看见皇宫里征一般民女去做宫女,我便想着去皇宫里躲一躲,后来来了宫里,我就在针线局做事,每天就是缝缝补补,要不就是绣花,浆衣服。然后有一天,我遇到了那个狗皇帝,再后来,我就成了一个小小的连位分都没有的宫妃,那个时候,我可真喜欢他啊,于是就想,他怎么不来看我,他什么时候来看我……后来渐渐的,我得到的宠爱越来越多,但是我也越来越妒忌他身边的女人,我妒忌贵妃,只要生病,他就在她床边守着,更嫉妒皇后,哪怕他不喜欢她,最终跟他一起配享太庙的还是她……于是,我就略施小计,弄死了那个贵妃,嫁祸给了皇后。我一直以为昭华不知道,除掉了这两个女人,宫里就属我有资格做皇后了,我也做了皇后。那个时候可真开心啊,进宫以后的十几年都没有那么开心过。可是,我发现我做了皇后,昭华反而在疏远我,他又去宠幸更年轻,更温柔的宫妃,而我跟当年的皇后一样,成了后宫的摆设。后来我才想明白,做皇帝的必然希望天底下所有的权利都握在自己手里,我以为只要与他唱反调,他便会来关心我,可谁知道,就是我一心一意喜欢着的人栽赃我和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太监通jian……我跟太监怎么通jian啊?还逼我喝毒药,我想也好,干脆金蝉脱壳算了。于是就把那具人身丢了,去山上又修了七十来年,才有现在这具身子,所以啊,如果不是因为师尊你救了我那个蠢弟弟,我才不想进宫呢。”春雨用指尖戳着那皇帝的画像,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看他多恨我,贞宪这个谥号是说皇后贞洁又贤能,他分明是说我yin`荡又无能,而且什么贞宪,明明是嘲讽我出身只是针线局的一个小宫女罢了……”春雨将那画像脸上戳的都是指印,便微笑道:“反正啊,我是不对人抱有什么期望,我还没见过比他们更自私的东西。”宛宛脸上也黯然:“那这么说,这个皇帝确实不是个东西。”“说的好像你的舜元是个东西一样。”春雨笑道:“我只觉得他恐怕连昭华还不如。”宛宛忙着辩解:“才不会呢!”“好好好……不会不会不会……”春雨敷衍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便无聊道:“你看也看够了,咱们可以走了吧?”宛宛微微点点头:“那走吧。”待宛宛醒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拍打自己的脸,他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觉得眼前火光刺眼,不知不觉间已然天黑,耳边蝉鸣嘶嘶,只觉得头晕,想要动弹却发现身子太久没用,微微有些僵住了,身边已经围了两圈宫人,司礼监的张太监正用手帕沾着冷水,擦拭,拍打他的脸。模糊间他只听到张太监与舜元说话:“回陛下,这宛主子,不知道怎么都醒不了……”只听见舜元答道:“你当朕自己不会看吗?快滚去宣御医。”张太监本以为可以趁丁昭去宣御医时,以这民间消暑的方子让宛宛醒过来,好在舜元面前露脸,这会儿却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张太监立刻后退两步,也快步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舜元走过来,立刻有宫人帮他打着灯笼,仔细照着,舜元凑着坐在青石一角,轻轻搂着他,便后悔道:“早知道就不应该午后宣他……我明明知道他怕热怕的厉害……”宛宛只觉得舜元握着他的手握着十分紧,舜元素来凉蕴的手心此时竟变得汗津津的,下巴微微的抵着他的额头,微微的亲了一下。此时立刻有人出声来劝:“这才初夏,陛下也不知道宛主子如此畏热,所谓不知者无罪,您也不必过分自责。”舜元抬头看去,说话的正是丁太监,后面跟着的御医已经来了,舜元便将宛宛搂的直些,好让太医诊脉。只见太医在宛宛人中处狠狠的掐了掐,等待这一番掐人中过去,御医又按在他手腕处停了许久才回禀道:“陛下,这位主子的脉象十分紊乱,看来不像是中了暑气,臣,臣倒是认为……”“认为什么?”舜元问到,略带犹豫的决定道:“你直说吧。”“臣认为这位主子是受了惊吓。怕是一时失了神……陛下您看,他身边的这个宫娥,也是同样症状。”舜元这个时候才发现跟宛宛一块儿躺在这石头上的还有常在宛宛身边作伴的宫女。敛起目光,便问道:“是被什么吓着了?可有办法医呢?”“这……说到被吓到的原因……这花园里”御医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舜元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不远处正有烛火灯光凑近来。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皇后带着十几个宫人过来了。舜元还没开口,只听见皇后道:“陛下,这更深露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