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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漫漫犹豫了一下,答曰:“看书,运动,听音乐。”“那就是没有爱好。”确实没有爱好的白女士噎住了,过了几秒钟,十分无奈地开口:“我在校的时候,周末也在给老板干活。他接的很多私活自己没空做,都是我们按照时间要求帮他赶。”上进,诚实,听话,缺心眼。陶然于是向她露出第一个笑容,当着她的面在评价表上打了个勾。“在我这儿,你过了。一会儿你还要至少说服一个面试官,才能顺利进来帮我干活。如果有机会合作的话,我希望你在别人问你兴趣爱好的时候,不要顺手把我卖了。”白漫漫脸红了,但红了没多久,她又想起了今天这是来面试的。“那……二十分钟还没到,我能不能,问您几个问题?”陶然把笔往桌上一放,好脾气地望着她:“问。”“接下来两个房间的面试官,您觉得我怎么表现胜算更大?”“……”接下来两个房间,一个是常铮,一个是陶然还没记住名字的某高级合伙人。说实话,陶然觉得白漫漫根本没有根据面试官风格,调整自己表现的能力。随口指导了几句,下一个小朋友已经敲了门,白漫漫一步三回头地去了,看他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个同伙,陶然哭笑不得。剩下的都是男生,第二个不知天高地厚,第三个话多且乱,逻辑不行,陶然都毙了。总算应付完,正巧对面门也开了,常铮和他几乎同时握手送走小朋友,转头就交流起来。“除了那个姑娘还行,剩下两个都怎么回事。”常铮接了杯水递给他,自己再去接第二杯:“姑娘也不行,愣头愣脑。”“所以你全毙了?”“唉,就是因为不能全毙了,所以只能让白漫漫过啊。还有个自以为是的傻子,老头肯定喜欢,我做个顺水人情,也放过去了。”“至于么,就老头了。”常铮扫一眼还紧闭着的第三个小会议室,压低了声音:“你看他是不是就喜欢这一款,聊到现在了,还没出来。老头也是惨,哦我们都这么叫他,上面看他做得实在太久了,不好让老员工都寒心,所以给他提了高级。”话说一半足矣,那就是业绩指标没到,或者客户满意度没到了。人事在办公室等他们回复,小会议室各自隔音都不错,在这个小小的茶水间里,陶然忽然有了一点谈兴。“其实说白了,面试就是三个点,意愿、能力和文化匹配。招实习生意愿不必说了,能力有个差不多,人别太离谱,事情我觉得并不难做。”常铮慢慢咽下一口水:“就算能力不够,实习生也还有一半的淘汰率,不需要我们面试的cao心。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让谁过了?”陶然看他一眼,忍不住笑:“只有那姑娘。我哪儿知道老头喜欢什么,没理由放水。”“慢慢你就看明白了,杨柏君就是他亲手培养的。老头好面子,就爱招心高气傲但未必有真本事的,稍微磋磨一下,心志不坚也就服了,从此捧得他高高在上,他就舒服了。”“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奇怪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秒,陶然把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老牛吃嫩草咽了下去,临时换了一句。“所以杨柏君最近,是看懂了旧主子潜力有限,想另攀高枝。”常铮皱着眉头,一点看不出身为高枝的愉快。陶然明白,这个话题,也就只能言尽于此了。第9章初心3常铮和陶然此行的目的是去这家公司的北区办公室,就往下线城市扩张这件事先探探底。一是怕他们是生面孔不好办事,二是为了监工,徐远作为甲方人员随行。在没有门店的时期,品牌为了以低于自营的成本进入市场,基本靠代理商运营。公司刚做完收回代理权这第一步,手上的经销商门店还远没理顺,这时候谈扩张,确实是冒进了。就这点来说,陶然挺庆幸自己已经跳出去了。老妖怪在目前的职位之前,从未做过单个国家市场的一把手,面对总部的压力只会惟命是从。这样的手腕在中国这个比哪儿都特殊的市场里,早晚要出事。有时候咨询行业存在的意义就在于,给一个缺乏自信或是公信力的企业管理者提供一份用来壮胆的咨询报告。银货两讫之后,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还可以说,这是某公司给我做的方案,不能全怪我。脑子里乱七八糟过着这些,这回真心不想在登机口久等的陶然,匆匆拖着登机箱一路小跑,终于在已经开始排队的时候,见到了一脸官司的徐远和常铮。“你给我买中杯?”常铮一边把纸杯递给他,一边微笑:“你没留意这是什么航空公司?赶紧喝吧,你可能还有五分钟。”陶然从赶路的焦虑里回过神来,一下觉得匪夷所思:“我好久没坐过廉价航空了,倒不知道现在已经这样了。连咖啡都不让带上去了?”常铮的笑容纹丝不动:“我也是第一次遇上给我们买廉价航空的客户。”他们没看徐远,徐远也没看他们,过了一会儿,等常铮和陶然都以为他不打算开口了,他才冷冰冰地丢出一句话来。“我平时出差,一向也是这个待遇。”于是谁都不想说话了。航班太早,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疲惫到眼珠都转不动的样子,活像一队灭活的僵尸。为了旅途舒适,有人穿着拖鞋,有人套着U型枕,有人就这么露着因长期化妆而粗糙油腻的素颜,还有人暴躁地折腾自己转轮不灵便的登机箱。在这样的布景里,徐远几步之遥的背影,硬是走出了遗世独立的意味。咨询项目里的出差按天收费,办完入住不到半个小时,常铮连澡都没洗完,手机就在一旁震个没完。不管对这三个人的到来,他们会不会配合,会有多配合,北区办公室派来的车已经殷勤地堵在了楼下。周二开会,周三约谈,周四赶到附近小城市开会,周五约谈。原计划周五下午五点谈完走人,但最后一个经销商大概是土皇帝做久了,不吃什么第三方公司这一套,非要把时间改到下周一。城市贫瘠到一无所有,放眼望去,烟尘滚滚,满目疮痍。谁都没想到,箱子里只有正装,居然要在这个地方过周末。工作日做够了甲方狗,周末去酒店健身房还碰上依旧阴着脸的徐远,简直没完没了。常铮找了个角落里的跑步机,跑完半小时回头一看,徐远还在,干脆点个头走人。这个徐远毕竟是年轻,藏不住事,这几天八到十小时不间断地挂着一张丧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