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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闷哼了一声,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跪在赵啸身边的邓成禄和金宵则朝着曹太后和太皇太后露出焦虑而又哀求的目光。 曹太后血气翻滚,恨不得一巴掌把赵翌扇到昆明湖里去。 只是还没有等她有所举动,太皇太后已在永盛的搀扶下上前几步走到了赵啸的身边,一面掏出帕子按住了赵啸血淋淋的肩头,一面含着眼泪哽咽地道:“好孩子,很痛吧?” 赵啸忙道:“太皇太后言重了。不痛。是微臣不会说话,惹怒了皇上。皇上惩治的对!” 太皇太后看着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对赵翌道:“皇上,你都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般,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靖海侯世子怎么说也和你是同宗,你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能对他下这个手啊!这要是打出个三长两短来,你以后想起来难道不后悔吗? “赵啸不对,你只管教训他就是了,可也不能亲自动手,还血染了仁寿殿啊!你虽是少年天子,可平素那些朝臣提起来谁不赞你一句稳重,这要是让朝臣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皇上?皇上快快别生气了,去旁边的寝宫歇息一会。”说着,四处张望,希望找个能拦得住赵翌的人。 熊志文、左以明不在,高岭也不在。 太皇太后不由对这三人记恨在心,觉得这三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纵容着着赵翌胡来。 她的脸沉了下去,高声喊着刘小满,道:“你去看看御医怎么还没有来?” 太皇太后的话音刚落,看见曹太后和太皇太后来之后就带着小田御医躲在门外的孙德功立刻就跳了出来,道着:“奴婢孙德功,领了小田御医叩见皇上!” 太皇太后看着赵翌。 赵翌烦得恨不得抓头发。 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哪里出了错? 明明之前什么都好好的。 方氏像母亲一样照顾着他,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对他千依百顺,还甘愿冒着大不讳给他生了个儿子。 姜宪就像他的亲meimei,在他最难堪的时候偷偷地送点心给他吃,在他被人瞧不起的时候愿意陪他玩,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安全又稳当。 可自从去年的阳重节之后,事情就慢慢地变了,变得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好。 先是方氏的失踪,然后是曹太后的威胁,接着是姜宪对他的冷落……现在好了,竟然发展到了有人和他抢姜宪的地步。 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姜宪应该呆在宫里,像从前一样,安安静静地住在慈宁宫,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在那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和他置气,还要嫁给别的男子……他娶她不好吗?让她做皇后,永远都住在宫里,总是陪着他不好吗? 赵翌气愤地将犹带着赵啸血迹的宝剑踢到了一旁。 “哐当当”的在寂静空旷的殿堂里形成了巨大的回声。 曹太后就示警般威严地喊了声“皇上”。 赵翌气馁。 没有正当的理由,他总不能真的杀了赵啸。 赵啸的爹还在福建给他抗倭! 每年还要送他几万银子的税赋呢! 可让他放过赵啸,那也是不可能的! 赵翌拂袖而去。 太皇太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金宵和邓成禄的神色也松懈下来。 只有小豆子,跌跌撞撞地跟在赵翌的身后跑了出去。 曹太后这才上前搀了赵啸,叹道:“让你受委屈了,都是皇上不好……” 赵啸忙道:“太皇娘娘这么说可折煞微臣了。这件事原本就是微臣的不是……” “好了,好了!”曹太后打断了赵啸的话,道,“你也不用和我客气,我心时有数。还是让小田御医先看看你的伤再说。但愿只是皮rou伤……不然我还真是不好对你父亲交待。怎么说你也是奉了我的旨意进京的。” 赵啸闻言就顺势站了起来,笑道:“看您说的。难道我在路上摔了一跌也要怪您不成!这原本就是我的不对!” 曹太后也不和他争辩。 金宵和邓成禄一溜地爬了起来,一右一左地扶着赵啸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 太皇太后和曹太后回避到了旁边的书房。 好一会儿,刘小满才进来低声道:“靖海侯世子爷的肩膀被刺了个穿透,小田御医说失血过多,让卧床休养。开了金疮药和补血气的药方子。” 太皇太后听了思索了片刻,对曹太后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好了。” 反正她该做的事已经都做了。 曹太后不想在李家去山西之前方氏那边出什么纰漏,巴不得赵翌快点走,闻言道:“也好!让皇上跟着您一块儿回去,免得他又在这里闹得不可开交。” 太皇太后才不管赵翌跟不跟她走,她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好了,怕赵翌又发起疯来,吩咐金宵和邓成禄陪着赵啸连夜回京,并让去拿了张姜镇元的拜帖给他们,道:“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就拿了这张拜帖出来。” 大红色的拜帖镶着金色的边,看上去不出奇,却是世人难求。 金宵不由多看了几眼。 邓成禄却想也没想地把那拜帖塞进了赵啸的衣兜里,道:“世子,你拿好了!” 他觉得赵啸比他们更需要这张拜帖。 赵啸很是意外,凝视了邓成禄一眼,低低地说了声“多谢”。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送药 乐寿堂里,姜宪却急坏了,问刘冬月:“太皇太后怎么突然向我要伯父的拜帖?” 见帖如见人。 太皇太后手里并没有姜镇元的拜帖,有拜帖的是姜宪。 姜镇元怕姜宪有什么急事,特意给了她四、五张拜帖。 刘冬月见左右只有白愫一个人,这才低声把仁寿殿发现的事告诉了姜宪。 姜宪和白愫都傻了眼,姜宪更是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上,他疯了吗?要是那一剑刺在了赵啸要害,岂不是要了赵啸的命?” 刘冬月叹道:“谁说不是!还好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和太后及时赶到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呢!我听乾清宫的人说,皇上这段时间的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发火,就是小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多说一句话。偏生大家又不知道是什么惹了皇上不高兴,日子过得那叫个战战兢兢,感觉就像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似的,随时可以掉。” 他又是苦脸,又是皱眉,一副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