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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其他的,一切随缘。小薇你亲自去说一说,她教训也吃够了,不用禁足了。咱们家的这些孙女,就数她天真烂漫,鲜活可爱,以后嫁人是嫁人,现在不妨活得恣意一些。”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方老夫人顿时笑了,随即站起身,“只不过,你就不怕这么一大把年纪去造访汪小官人,被人家笑话?” “我现在纯粹老闲人一个,又不是上门说媒,只要人真的有趣,当成小友也行,怕谁说闲话?许老太公当年若不是资助了许翰林,纵使真的年岁过百,哪里就真那么容易得了朝廷旌表?看人的事,我虽说未必有许老太公那么精准,可也有点眼力的。”许老太爷自卖自夸了两句,见老妻没好气地瞪他,他却仍是洋洋得意,“总比汪尚宁一辈子风云,到老却栽了个大跟头强!” “到底我不如你。你把老大带在身边耳濡目染,如今他能够独当一面,可家里老二老三却不免……”方老夫人本待怨自己没把另两个儿子看好,突然就只觉得有一只手按在了肩膀上。 “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多少人家看似和和美美,一碰到这钱的问题,立刻就闹家务事,越是大富大贵越是如此,咱们家里这点小龃龉,没什么大不了的。盐业这种事,容不得一家人有两个三个声音。这些年我一直都把精力放在外面,如今回到家乡,也想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 听到老伴竟是说这话,方老夫人顿时笑了,掰着手指头说:“修路,造桥,赞助书院,资助学子……你做的好事纵使比不过许老太公,可也差不了太多。怎么,现如今又想要做什么善事?” 许老太爷捋了捋胡子,面上再也没了分毫戏谑之色:“当初何东序兵围西园和北苑的往事,你可还记得?” 方老夫人顿时怔住了。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怎么不记得?那时候,整个徽州一府六县几乎沸腾,也正因为民怨,何东序后来背了个酷虐的名声,被人弹劾,又是调职,又是降官,也不知道多少人拍手称快。可此事虽说过去多年,你真的认为可以……” “现在朝中格局不比从前,也许可以想一想办法。这件事我出面探探风声,你先不要管!” 老夫老妻说了好一会儿话,没过多久,方老夫人就亲自去看了许薇。得知自己不用禁足了,一个多月下来瘦了好几斤的许家九小姐仰起头不可置信地瞪着祖母,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祖母,真的……真的不要紧吗?” “傻丫头,之前本来就只是吓吓你,让你从今往后知道什么是规矩方圆!”嘴里这么说,方老夫人想到亲自捎信去给许榕,那位腼腆的大小姐在信上一个劲说都是自己的错,她不禁笑着捏了捏孙女的脸颊,“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别瞎胡闹!你臻大嫂子提过你好几次了,去逛逛吧!” 直到这时候,许薇方才一下子蹦了起来,紧紧抱住了老祖母,竟是喜极而泣。而方老夫人拥着宝贝孙女,心思却已经飞到了老伴说的话身上。 光凭斗山街许家之力,当然不够,老伴不是把主意打到汪孚林身上了吧? 第二一九章 许老太爷的小提议 用富贵闲人来形容汪孚林如今的日子,有点不太确切,但去掉富贵就贴切了,他现如今确实是闲人一个。谢廷杰走了,答谢宴办过了,虽说柯先生和方先生轮流给叶小胖金宝秋枫上课的时候,他也会过去凑个热闹,努力提高一下水平,可毕竟不用回到当初那强化特训的黑暗岁月了。 林木轩那里偶尔走走,义店那儿视察一下,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陪一下两个之前没顾得上的meimei,虽说远的地方跑起来不太方便,汪二娘和汪小妹对于名胜古迹也并不是兴趣太大,可近的一天可以往返的地方,那当然是说去就去毫不含糊。而因为苏夫人的请求,他也就爽快地把叶明月和叶小胖姐弟,连带金宝秋枫一块带上,就连两位西席先生也跟着走了一圈。可小北却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什么缘由,没有跟去。 甚至连府城和县城周边不算太远的几大有名书院,他们都去参观过。毕竟柯先生和方先生名头好使,他们又不打扰人家上课,那些书院难道还能铁将军把门,将善意参观的人往外赶? 许老太爷说是明天,但等他真正登门造访时,已经是汪孚林这放风似的美好日子过了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骤然听到是斗山街许家那位传奇的许老太爷来访,汪孚林简直以为人家是在开玩笑。要知道,那位按照辈分比他长两辈,自己的父亲就算在,恐怕也得在人前执晚辈礼,所以方老夫人之前见他,都是直接邀约了他上家里去,如今许老太爷竟是不顾尊卑亲自过来拜访,到底为了什么事? 心里直打鼓的他赶紧迎出了门去,当看到面前赫然是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后头只有两个轿夫并一乘小轿,再多一个随从都没有的时候,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旋即慌忙上去行礼拜见。可他才刚刚弯腰,就只觉得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县后街,我自从回来,就闭门谢客很少见人,今天只当是来会一位小友,汪小官人难不成是打算告诉别人,我跑你家来了,可以上这里堵门?” 听到这话,汪孚林只觉得这位老太爷很有意思,和那些倚老卖老之辈不同,当下不再拘礼,连忙让了人进来。等到许老太公进了前院,饶有兴致地看着天井和二楼,硬是要登楼瞧瞧,他只好陪着这位上了二楼,谁知道对方突然就在那美人靠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房子不错,精致而五脏俱全。对了,这两边是不是县尊家两位西席的屋子?” 见许老太爷问得直言不讳,汪孚林也就没有虚词矫饰,点了点头。因为是初见,他虽说对这位老人第一印象不错,方老夫人又帮过他,可总归要小心翼翼一点。可一来一回几句话之后,他就看到许老太爷对他摆了摆手。 “我行走商场多年,打过交道的人不知凡几,如今回乡,更喜欢轻松一些说话。你也不用猜测我的来意,领我参观完你家中屋舍,我便告诉你。” 想想许老太爷没道理拿自己一个小秀才寻开心,汪孚林干脆利落地答应了。这位老人是大姐汪元莞的婆家本家长辈,等过了穿堂到了后院,他少不得叫了汪二娘和汪小妹出来拜见,结果,许老太爷竟是笑眯眯地拿出了早就预备好的小荷包,一人给了一个后,不等两个小丫头辞谢,他就东张西望道:“看来你那养子还在县尊那里读书,早知道我就该下午来的。这下可好,见面礼送不出去了。” “谢谢老太爷。您要是留下吃午饭,金宝侄儿他们都会过来!”汪小妹拿着荷包先谢了一声,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