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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显然都是斟酌过的,每一笔都含着情意。 看着信纸,连烨可以想象出她写这封信的样子,是多么的无奈又决绝。 “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喜欢谁,还知道你要干什么。我的父亲死了,但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举目四顾,我果然是茕茕独立了。 连烨,你的名字我很早就听说过,而你肯定没有听说过我。我救了你,我喜欢你,我为了不让你死迷晕了你。虽然最后没有什么用,反而可能会让你更加讨厌我,我也不奢求别的什么,连让你记住我也不奢求。 我今天死,为的不是他,也不是你,我只求你一件事,相信你会答应。我父亲死了,我的哥哥有很多,肯定要自相残杀来争夺家主的位置。我知道你不喜欢许家,但许潋肯定没有惹过你,他是唯一对我好的哥哥,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他。 他很善良,也很有本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 霜晨月在一旁观察着连烨的表情,等他读完后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怎么样?” 连烨叹了一口气,道:“有点麻烦。” 他起身,霜晨月跟着他走到一块石头下面。连烨在石下浅浅挖了一个小坑,把面纱和信纸慢慢放进去,随后用土覆盖住。 霜晨月没有帮忙,只是静静看着,想着许灵儿死后若有知,她会不会后悔。 连烨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没有太多特别的地方,只有和他心意相通如霜晨月者才能看出来,他的眼底有着内疚、无奈、惋惜,无数种情绪融合在一起,化成轻轻的一声叹息。 他并不是受传统道义束缚的君子,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有自身坚守的品性,有着自己的一套道理。 他欠了许灵儿一条命,她的要求,他就得去完成。 “你还是很心软。”霜晨月望着怔怔的连烨,轻声道。 连烨笑了起来,道:“我一向很心软,欠了命,总是要还的。”他的笑声回荡在空中,带了几分淡淡的嘲讽。 嘲讽谁呢?他想到了许浒,这样子一个蠢人,他的女儿倒是很有计谋。 “什么事情?”霜晨月问道。 “帮助许潋成为许家家主。”连烨淡淡道,“我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怎么让他成为家主。” 前两句可信,第三句有些存疑,如果勾心斗角是每个大家族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连烨是真的不懂。 或者说,不屑去懂。他根本不在乎家主之位,更不会去争得你死我活。 这点霜晨月当然知道,于是她嘴角轻挑,道:“横竖是许家自己的事情,外人如何能干涉?” 要真论谁能干涉,只有慕容泓。 “既然答应了,还是做到的好。”霜晨月很快道。 连烨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他一直知道她是有大气度的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酒者。”霜晨月轻轻吐出两个字。 远处传来了路小白欣喜若狂的啸叫声,震得百丈外的树叶簌簌落下。 元绝轻轻用指节叩着酒壶,叹一口气道:“你总是不让我省心啊。” 霜晨月收剑,石桌旁的花楹花已经落了一地,却没有一朵落在她的身上。 花瓣无一不被剑气斩碎,最后一朵,贴着剑梢滑落下来,在空中化为无数齑粉。 “师父,怎么样?”霜晨月提着剑,偏头问道。 元绝点头道:“力量控制得还可以,只是使用真元还是太多了一点。” 霜晨月皱眉道:“师父,你总是教我如何在绝经境下活下来,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到底是个小姑娘,即使是不满也带着几分撒娇的情态,很是可爱。 “难道你不需要?”元绝笑问道,伸手遥遥一指,满地落花纷纷飞起,在霜晨月上空落了一场花雨。 当初进山门时也是这样一场花雨,但这一次霜晨月头上身上全是粉色的花瓣,拂也拂不掉。 “师父——”霜晨月有些无奈地叫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些许小孩子的气愤。 元绝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看着簌簌落下的花瓣,笑道:“你看看吧,就这样还敢出去惹事,真怕你哪天就被谁杀了。”说着做出一个杀头的手势逗她。 “没办法,人生的意外太多。”霜晨月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笑道,“师父,你再教我一点什么吧!” 元绝喝一口酒,慢慢悠悠地分析起来:“你的天赋血脉已经让你的起点比其他人高了很多,但你的终点在星辰之上,所以你需要克服的障碍只会比常人多上千万倍。” 霜晨月静静听着,她对自己要面对什么很清楚,但她相信师父会有更高明的理解。 “你现在的境界是换骨境,在九离山新弟子里面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但如果对战真正的高手,是不够的。”元绝沉声道,“你也见过千目境发高手了他们可以轻易看破你的弱点,甚至知道你下一招出什么,如果没有绝佳的天赋血脉,你最多十招就会死在他们手里。” 他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她与连烨强大无比的天赋和真元数量,以及那把保命的伞和无数剑招,他们不可能撑过去。 在落霞峰的半山腰,有人对连烨说了差不多的一句话。 “你的天赋是我几百年来见过最强的,人也是最聪明的,但你整天都不见人影,你这样子,要我怎么教你?”鹤灵云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以及几分敬畏。 他自知自己没有本事教连烨,到底爱才,也不愿像惩罚原天成一样罚他。只是这孩子,到处惹是生非,是真的要荒废自己的天赋吗? “我知道你会的东西很多,但我就没有看见过你好好练功,你现在很强,但到底只有换骨境,遇上真正的高手,你根本没有办法应对。”鹤灵云很是苦口婆心,看着对面淡淡微笑的少年道,“你不管多强,到底还是年轻人,还是要以稳重为上。” “多谢师父提点。”连烨淡淡道,语气很是认真,眼眸里却依旧是那份玩世不恭,“可是,我觉得年轻就是资本。” 鹤灵云一下子被噎住,长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是教不了你了,你应该找你师尊教你。” 年轻意味着春天一般繁花似锦的时光,不需要谨小慎微,不需要朝不保夕,就算刀剑悬在头上,也依旧可以笑着策马扬鞭,不必在乎明天会不会被罚站。 许多人在少年时代做了身不由己的事情,家贫的只能饱尝艰辛,家富的意味着勾心斗角。而连烨不一样,他生活得恣意,年少时已经名扬天下,就算不依靠家世,他也有无数可以骄傲的资本。 很少有人看见他认真练功的样子,但这并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