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抚摸那如细瓷般嫩滑的小脸,但最终却还是将手收了回来,改为轻柔却仔细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这一刻,一个意识清晰地主导了他的头脑,他清楚,他以后的生命中一定不可以失去她。 他爱上她了。 ☆、现实 三月九号这天,阮蓝结束了七次放疗。按照刚开始的方案,她这会儿准备去找李奥阳开化验单,以便明天上午去各相应科室做相关检查。 下班后,时艳和焦雯雯走到过渡厅,刚好遇到过来这边的顾彤,她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衣服,看样子是过来找李奥阳一起下班的。 “顾医生,感觉你好像好久没来我们这里了。”时艳看着迎面走来的顾彤,“问候”道。 “噢,”顾彤说,“这一周由我负责的手术挺多的。” “难怪呢,好长时间见不着顾医生,我们都怪想您呐,”时艳笑着跟焦雯雯眨眨眼睛,道,“是吧?” 焦雯雯推推镜框,点点头,说:“顾医生,我们老师还在诊室呢,您过去吧。再见。”说完,她扯着时艳的胳膊朝电梯走去。 “我说时艳,你这是怎么了?没见着顾医生脸色很难看吗?” “就是看见了我才那么问的嘛。”时艳不怀好意地一笑,“我现在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想法,顾医生跟咱们老师肯定没戏。” “你怎么知道?” “你没发现咱们老师最近很不同寻常吗?我有好几次都看到他脸上带着一种,一种很难定义的微笑,说句不恰当的,一副热恋中的男人的状态。” “热恋中男人的状态?”焦雯雯笑道,“我们时大夫对男人比对专业有研究啊。” “什么呀,我这叫善于分析,这叫逻辑能力强,懂不懂?” “依我看,你的那点儿逻辑能力全用到李老师身上去了。”焦雯雯问,“你凭什么认定人家顾医生跟李老师‘肯定’没戏?” “你想,李老师最近的状态很反常吧?但是顾医生最近却一直没有过来我们诊室啊。显然,李老师的反常肯定不会是因为顾医生。而今天见到顾医生,我故意那么一问,顾医生就一脸不自然,这更加确定了我的推测。” “切,时艳,你做医生真是屈才了。”踏进电梯,焦雯雯一面按下电梯关门的按钮,一面说,“转行做侦探去吧。” “那是,我这叫全面发展。” “你这叫不良发展。”焦雯雯瞥了眼时艳,道,“我劝你还是早点醒悟吧,即便顾医生不是我们李老师的菜,那也没你什么事儿。” “那可不一定,地球可是圆的,而且它在不停的旋转。这就注定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要有也只有一种可能。”焦雯雯对上时艳一双对未来充满期待的眼睛,淡淡道,“除非真到了世界末日,地球以夸张的频率在旋转着,并且把人都转晕了,或许,在那样的状态下,李老师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希望选择你。” “好你个焦雯雯,变着法儿的损我是不是?”时艳作势朝焦雯雯打去。这时,负二层有人叫电梯,电梯停下来开了门。见生人进来,时艳不再说话,只是挥拳朝焦雯雯扬了扬,潜台词:一会儿,有你好看。 “顾彤,有事儿吗?”见顾彤推门进来,李奥阳问道。 “有事儿,有件十分重要,万分紧急的事儿跟你来确认。”顾彤顺手把包放在李奥阳诊疗桌对面的椅子上,人也坐了下去。隔着一张桌子,她看着李奥阳正色道。 “什么事儿这么郑重其事?”看到顾彤过份郑重的语气,李奥阳笑着问道。 李奥阳脸上的笑容令顾彤一时有些语塞,他回国两年多来,顾彤甚至从未见到过他如此轻松从容的笑。 那也就是说…… “我调出来阮蓝的资料看了,也上网查了关于她病情的相关资料。”顾彤说。 “怎么,麻醉科青年骨干医生顾彤大夫,这是要转行到肿瘤科的意思?”李奥阳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笑容,说道。 “奥阳,接下来我要说的关于阮蓝的话十分认真。” 这个时候,阮蓝刚刚走到诊室门口,见诊室门紧紧闭合着,她本想抬手敲门,但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自己的名字,便不由得停住了手。 她记得那声音,是顾彤医生。她也想知道,是什么有关自己的事情,让那样温柔的顾医生的语气如此严肃认真。 李奥阳给了顾彤一个让她继续说下去的眼神。 顾彤说:“阮蓝的病一开始被误诊,做了一个本不该做的颈部肿块切除手术。过来我们医院治疗的时候,严格说来,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的。当然,她身上癌细胞的种类是对放射线十分敏感的低分化鳞状细胞癌,你给出的关于她的治疗方案也是根治性放疗。可是,奥阳,只要是癌症,之后总不会排除复发的可能吧?尤其是她这种,病变部位极其隐秘复杂,最佳治疗方案只能首选放化疗,但之后如果一旦复发,再次放疗收效将会微乎其微。” 李奥阳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坚定取代,但依旧很从容,他说:“顾彤,从理论上来讲,你的话很正确。但是,却过于侧重学术和书面。实际上,她这种情况,结束放疗之后,注意调整饮食结构、作息习惯、加上合理的运动锻炼,复发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也并不大,”顾彤重复着李奥阳的话,“也就是说依旧是有可能,对吗?” “你这么说就是在较真儿了。照你这个逻辑继续分析下去,每个正常人自身的抵抗力只要稍有闪失,那癌细胞就十分有可能在这些正常人的身上兴风作浪。” 顾彤伸手示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跟李奥阳争辩下去了,她突然问道:“奥阳,你对阮蓝这个患者,似乎过于关心。” 李奥阳没有说话,原本坚定地望向顾彤的眼神也转移到电脑屏幕上。这样的李奥阳,令顾彤的一颗心紧的透不过气。 她心里期待他会像刚才般言辞灼灼的同她辩解,说他对每个病患都是如此,或者他也可以这样说,他是看阮蓝独自一人实在可怜,他同情她,忍不住想要帮她。 顾彤多么希望他能说一些这样的话啊,但他却只是沉默,只是令她伤心绝望的沉默着。 “奥阳,”顾彤深深吸了口气,以便恢复被紧缩的心房牵累的无法正常工作的肺部。她说,“我知道,因为阮蓝一个人形单影只,独自来医院接受治疗,你觉得她太可怜,你同情她、怜悯她,你想帮助她,其实我也……” “不是,”李奥阳有力的声音打断她的话,他看着顾彤的眼睛,说道,“我不是可怜她,更不是怜悯她。她的内心足够坚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或者怜悯。” 李奥阳将顾彤未说出口的,她也十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