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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泥水还有豆腐渣渣,“噫.....”她好嫌弃。 她把手按进木盆里,禅机等在一旁。她忽然想起来禅机说的僧人饮食论,遂仰着头问,“馋鸡...我把你们的豆腐浪费了,晚上你会不会不让我吃饭呀?” 禅机蹲下来,“施主想到哪里去了,贫僧不会克扣施主的饮食。” 她咬着唇笑,双眼弯弯,心无城府,一句话就可以满足,“那就好。” “施主,你会功夫?” 得知晚饭不会克扣她的,她就高兴了,一双纤长素手在水里转圈玩水,“什么是功夫?” 禅机皱眉,“就是施主方才用豆腐打人的那一下。” “啪”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溅了满脸水花,她倒是笑得开心,“哦,那个呀。我也不知道,可能以前就会。我看他要打你,你又不还手,我一着急就替你先打他了。你看,我厉害吧,直接把他打趴下了。” 禅机问,“像今日这种情况,若发生在施主身上,施主会如何处理?” 阿绯抬头,理所当然地说,“打他呀。”她忽然变得有些迷惘,“好像有谁和我说过,谁敢欺负我,我一定要加倍还回去,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怕我,这样的人才配生存。” 禅机不赞同,又试探着问了句,“是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她接了一句,“人若犯我,睚眦必报。”说完了自己还点点头,品评一番,“还挺顺嘴的,咯咯....” 禅机抬手抹掉眉上的水珠,眉心成结。今日他一直在观察她,偶尔她流露出的举止像个大家闺秀,穿戴皆上品;可身上却带功夫,普通闺阁小姐很少有机会习武。 还有“睚眦必报”,戾气如此重,这是谁教她的? “看!洗干净了!” 阿绯举着干干净净的一双手给禅机看,笑眼里满是细碎的星子,光芒四射。禅机递给她一方帕子,阿绯却没接,湿哒哒的食指抚上了禅机的眉头,想给他摁平了,“馋鸡,你怎么这么喜欢皱眉?” 禅机被她的手冰得一个激灵,陡然后退,“阿弥陀佛,施主自重。” 阿绯不明白他反应那么大干什么,但是她瞧着他打结的眉头她就是不得劲,总想把那两条长眉抚得又平又长。 手举在半空,她也不觉得尴尬,拿帕子把手擦了。 禅机自幼出家,在清规戒律浸泡中长大,戒杀生、 受真正、 戒yin念 、戒妄语、戒酒rou。严谨五戒,女性更是不曾接触过,更受不得女子的触碰。 禅机去倒水,阿绯跟在身边,她看见那些恶人都有头发。明白了和尚不是天生的,她就很好奇,“禅机,你为什么要当和尚啊?” 禅机随口道,“贫僧自然是一心向佛,所以才出家。” “....向佛?”她耳朵里都是木鱼声,眼前都是大小佛像,“向佛好玩吗?” “向佛怎么能是好玩?” 禅机缓步,他极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来了寺庙,据说他出生的那天家中百花齐凋零、池中鱼儿不争食,黑狗不敢吠、祖母摔断腿。路过的和尚说他前世杀孽太重,这辈子煞气太重会带累家人。 何以化解?唯入佛门。 所以,他就被送进寺庙做了僧人。但禅机喜欢寺庙,清心寡欲,每日木鱼香烛,做红尘的看客,有何不好? —————————— 将要掌灯时分,释善大师的禅房里传来大师和禅机的对话,“禅机,今日一事,你如何看?” “依弟子看,那些人的确不会善罢甘休。明着不行,或许还会暗着来。今日施主替苦吟寺出头,弟子担心她日后遭歹人报复。” 方丈缓缓点头,“你带上这位施主,帮她寻亲去吧。让她离开,这是最妥当的法子了。” 禅机不太赞同,“弟子走了,那帮人再来大闹,可不就是将您陷于险地?” 方丈笑着摇头,“禅机,无须思虑过重。一切佛祖自有安排,你我只需做好眼前事。” 禅心端着茶从外面进来方丈室,“住持请用茶,师兄请用茶。”上了茶,似乎不经意间抬眼,看了一眼禅机,之后便退了出去。 他手上转着托盘,眼珠子转了几个圈,转脚便向寮房的方向走去。 阿绯自作主张地在寮房前的树下放了一张胡床,一张小木桌。人却不在胡床上坐着,只有桌上放着洗好的果子,都是禅明从山中采摘来的。 圆月当空,老树枝桠舒展,一身红衣的阿绯躺在枝桠上,巨大的拖尾垂下来,荡漾在混着昏黄烛光的夜色中。单腿屈膝,潇洒地望着月亮啃果子。 她真是懂得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又美又帅的出场。 禅心见了她,故作惊讶的“啊哟”一声,“阿弥陀佛,真是巧的很,居然在这里巧遇施主。” 阿绯秀气的啃一口蜜汁饱满的雪梨,脸上没什么表情,听见声音只是掀开眼皮子瞧了一眼来人。她一口一口的吃水果,禅心打了招呼也不见她接茬,略有尴尬。 “施主,小僧和你说话呢。” 阿绯有点记仇,她可还记得那会儿这个和尚说她,还说馋鸡。她翻了个白眼,咬着雪梨转个身,就当看不见禅心,还嘀咕了一句,“说的都是废话。”她就住这里他又不是不知道,明明就是没话找话,还偏要说是巧遇。 然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心机和尚。” 禅心被她堵得心口一窒,咬咬牙,“施主还不知道吧?禅机师兄可是正打算将你送走呢。” “咔嗤”一声,雪梨被咬了一大口。阿绯放在嘴里没有嚼,眼睛眨了一眼,等着心机和尚说下文。 禅心歪着身子往前探,果然看见她嘴巴不动了,“啊,施主啊,原来你不知道啊。呃...因为你出手打人,对方把账都算在苦吟寺身上了,所以,禅机师兄和方丈担心你惹来更大的乱子,只好商量把你送走。这样的话,或许那屠荪就会不再纠缠我寺了。” 雪梨rou被阿绯缓缓的咬开,甜蜜蜜的梨汁顿时溢满口腔。耳铛微动,她哼了一声,接着吭哧吭哧吃梨子,还是不理人。 可是等禅心一离开,阿绯一下子就把雪梨扔了。居然委屈得掉眼泪,女英雄真是直爽性子,说横就横,想哭就哭,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下面还有一更。哪天收藏破百就再加更一次,算是给我自己庆祝一下。 第5章 馋鸡,我罩的 第四章 红衣阿绯从老树上爬下来,便只剩了一轮圆月,百无聊赖的挂在树梢。她进了寮房,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寮房中燃着蜡烛,房门也没关。 天色未亮时,苦吟寺响起了早板的声音,僧人纷纷起床。早觉板刚过,晨钟撞响,竹鸡山一天的生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