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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高傲的资本啊,青年才俊,资产过亿,不高傲都觉得不正常。” 我哑然。 我年龄大了之后,站在这已婚男士面前,他总倚老卖老地拿婚姻说事,美其名曰经验之谈,为我牵线搭桥,也不管这线牵得是不是正确。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在他的好意面前,我向来无力拒绝。只能任他表达他的滔滔善意,回以一个客气的笑脸。 车里静了下来,只是我的思绪却并不宁静。 他还没结婚吗?难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他把心思放在了创业上,没顾得及婚姻? 我的思绪飘出好远,脑中浮现他那冷漠的神态:“张小姐的私人问题与我何关?” 我想,我们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他一直很优秀,也一直很高傲。 在我们交往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他那种骨子里所透露出来的自信是有很大的支撑力的。 一次我们去吃甜品。付账的时候,我心虚地跟他说:“我忘了带甜品店的折扣劵。” 他对我丢三落四的遗忘症抱怨:“小韵,这个问题说了两次,还记不住。你当时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我不以为意,咧着嘴笑:“我当时考上大学的分数还是挺高的。” “多少?” “好像是……”我搜索着记忆。 “好像?”他无力地笑,似乎更印证了我的遗忘症。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是687分。” “真的假的?”我一脸不相信。 “其实我可以不用参加高考,因为获得了大学保送的资格,但我拒绝了。” 我像听天方夜谭,惊叹:“为什么?” “因为保送的大学并不时我理想的大学。我想进入北大的物理系,我以687分考了进去,是当时A市的理科状元。”他的语调轻描淡写,像诉说一场很久远的故事,只是他的那份自信激荡在每个字间。 我用膜拜的眼神看他,他的一双眸子黑亮,光彩熠熠,如夜空中的星辰。他是很聪明,但我没想到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学霸。 我意犹未尽地询问:“你学习是不是有什么窍门?例如上课的时候,A道题画红线,B道题画黑,哪道题重点复习,哪道题只需了解,这样的方法?” 他对我的问题疑虑了一下,似乎很难回答,然后慢悠悠地说:“我……上课经常在睡觉。” 我从小理解的知识架构瞬间坍塌,我只能找个措辞:天才从来不按正常逻辑出牌,以慰我那高三的艰难岁月。 可是我还是心有不甘,总觉得应该从他的嘴里再撬点东西出来,例如,头脑聪明,未必就四肢发达。 但是他却说:“其实我的特长应该是打篮球。” 看他高瘦的身形,应该可以猜想得到他打篮球队样子。也许他还有其他的短板,但我已经没有了提问的勇气,那样的答案只能让我更自惭形秽。 “为什么……我都没听你提起?”我底气不足地询问。 “一个人如果经常念叨过去的分数,那只能说明他现在一无所有。人生的大舞台,并不仅仅只有一个高考的分数。过去的辉煌已经过去,未来的舞台才更值得期待。” 什么是恃才傲物,可能是他这样子的吧。 后来慢慢才知道,他从小就是学校里的尖子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从市里,到省里,再到全国,从科学知识竞赛,奥数全国比赛,到文化知识比赛,他的奖杯奖状,塞了家里整整一个柜子。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喜欢我了。在他面前,我显得那么笨拙,做事经常丢三落四。我也有时候异想天开,把他的生活搅的一团乱,甚至天马行空,把他弄得哭笑不得。可是这样的生活,却构成了我们每天开心的画面。 我喜欢,在他紧锁刻板的脸上画出风卷云舒的样子。 他刚开始工作,在某公司打工,工作并不如意。虽然他不经常抱怨,但我读到他眼里的失落与苦涩。 一次我们分开时,我递给他一个盒子,神秘地说:“回去才能打开看哦。” 他刚跟我交往,不知道我鬼灵精怪的样子,满脸期待地拿了回去。或许在他的想象中,盒子里的东西会是美食。 我在一旁暗自偷笑,想象他惊吓过度苦笑不得的样子。盒子里是一本的书,书中夹了只蟑螂,附带了夸张的字体:愿你有小强一般顽强的精神!当然那只蟑螂是仿真蟑螂,以假乱真。 第二天,我们碰面。他逮住我的衣领,说:“张小韵,你真是玩性不改,啊?” 我心虚地低下头,一张脸已经憋笑得厉害。 “不过”他欲言又止,揽我入怀,声音贴着我的耳朵:“谢谢你。” 他气息入耳,我耳朵一阵瘙痒,顿时脸红心跳。 他放开了我,看我脸上一片桃红的样子,笑说:“我终于找到治你的方法了。” 记忆中,我跟叶晟在一起的日子闪闪发光。 那时候,他总满怀信心地在我的面前规划他的蓝图,他说他总有一天会创业,成为他自己王国的国王。想不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七年的时间,一眨眼,一切都天翻地覆,只有我们的爱情萎缩成一道看不见的阴影。 ☆、牵绊 我从智立科技出来,回到广告公司,迎面而来我的新同事杨向威。 他似乎看到了我,目光躲闪,脸不自然地撇向看不到光亮的一侧。 “杨向威。”我扯着嗓门。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低弱地听不大清楚。 他中等身材,体型偏瘦,一张脸上五官棱角分明。单看这张脸,倒还俊俏,只是同他说话时,他神情慌张,说话时常结巴。我要气势再紧迫点,他似乎就呼吸困难,语不成调了。 这么一张雕琢般的脸埋没在猥琐的表情之下,真是可惜了。 听说他以前在某某电台当过编剧,只不过有这番“恐女”行为,不知怎么就来我们公司做了文案。想来也是因为性格缺陷,而大材小用了。而我有事没事,总要找他“闲谈”一番。 此时,我站在他面前,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如惊弓之鸟,缩着脖子,嘴里颤颤巍巍地念叨:“男女 ……授受……不亲。” 我一扬眉毛,还授受不亲? “杨向威,我这双手是不会施毒的,况且,还隔着你这么厚的衣裳。我拍你肩膀呢,只是以同事的名义提醒你,明天的广告文案得赶紧交了。” 杨向威弓着背,目光更慌张地无处安放。 我宽慰他说:“你放心吧,你只要在这办公室呆着,我就每天施法,把你这毛病给纠正过来。” 杨向威惊恐地看我一眼,逃也似地离去。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