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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重逾千斤。他手里担的不只是自己的命,士兵的命,还有他爱人的信任、期盼及性命。他有过一瞬间错误的想法,便是不冒险了,带着燕子郗回田城。可是下一刻他就想到张大人已经知道了他和燕子郗的关系,他们必定会迎来李知州的疯狂报复,如果没有严城和鹿城的实力,他们会过得很艰难。到此时,陆沉峻才发现燕子郗没在张大人面前隐藏二人关系的原因,他在推着他走,逼他去争去抢。陆沉峻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运,才能让这样一个王佐之才为他真心谋划。他心里沉甸甸的,承诺道:“阿顷,此战我必不会输。”燕子郗相信他,微微一笑:“将军,注意安全。”“嗯,你也是。等我去接你。”陆沉峻说完此话,从袖中掏出一把寒光铮亮的匕首,递给燕子郗:“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保护好自己。”我会很快很快回来,但我还想给你更多更多的保障。即使你足够聪明,能保护自己,我也只嫌自己为你做得还不够多。燕子郗接了匕首:“好。”他说得简短,翻身上马而去。陆沉峻出征在即,需要的是胆气和锐气,而不是这些儿女情长。燕子郗赶往的严城也是危险重重,但他并未回头看陆沉峻一眼,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不舍。鹿城。陆沉峻跨着高大骏马,手提煞气长剑,往那里一站,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鹿城守卫尤其头疼,陆沉峻不算大军阀,可天下却无人不知晓他,只因他那身可怕的战力和作战之策。但凡有陆沉峻在,己方的将领士气都要矮一截。他们这边攻城之时,严城也在被攻打。严城知州向鹿城求援,可惜袁公认为鹿城富庶,严城贫寒,并不出兵相救。严城知州寒了心。他投入袁公麾下如此久,不说功劳也有苦劳,都说鹿城富庶,可谁能看到严城作为屏障是如何保护鹿城的?现在袁公却为了鹿城,对严城见死不救。在严城知州心寒如冬之时,手下人来报:“陆沉峻座下燕顷求见。”燕顷这个名字这些时日可说是风头无两,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谋士,他夺取汉城,联盟抗袁,桩桩件件都极富有战略眼光。没人知道燕顷究竟是谁,只是知道这人能谋善断,极具野心。严城知州大概知道燕子郗来找自己做什么,他默然半晌:“让他进来。”燕子郗穿了身蓝衣服,风度翩翩地走进来。在此之前,严城知州从传言中知道这位谋士年轻英俊,但也没想到他好看到这份上。他愣了愣,复杂地夸赞道:“燕大人果然少年成名,令陈某钦佩。只是燕大人的手段,未免太伤人了些。”燕子郗也承认:“对于知州这样的大才,我宁愿手段卑劣些,也不忍见大人明珠暗投,在袁公手下不被重用。”他很懂严城知州的心,先捧他一把:“严城虽有天险,但能在数年内一直局势稳定,屹立不倒,同知州的能力是分不开的。知州身负守城之能,筹谋之才,能将贫寒的严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稳定安居乐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大才。”“可是袁公目浅,只能看到因占了位置便宜的鹿城富庶,看不到知州你的能力,倘若知州管理鹿城,鹿城定比现在要富庶得多。”他说的每个字都到了严城知州心里。严城知州正要接话,又听到探子来报:“袁公大驾已到城下。”第118章谋士受十三谁也不知道袁公为什么会突然来严城,燕子郗收到的一切线报都表明了袁公并不重视严城。而且,燕子郗相信自己的推断没有错,那么问题出在哪里?鹿城正被陆沉峻攻打,视鹿城如命的袁公却来了严城。燕子郗抬眼,衣衫极洁,目光悠悠地看向严城知州。无论袁公来严城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来了,燕子郗要说服严城知州就难了许多。眼见着严城知州目露挣扎,明显陷入慌乱,燕子郗平静道:“知州,我在此之前并未见过袁公。”见过谋士燕顷的人很少。严城知州一顿:“你是何意?”燕子郗微笑:“虽然袁公来了严城,可知州能信他是来相救严城的?我实在不忍知州明珠蒙尘,愿暂留严城,等知州做出决定。”富贵险中求,燕子郗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陆沉峻拼命都助他实施这次计划,燕子郗只能接受自己成功,不能接受失败。一边是袁公不知为什么来严城,一边是谋士新秀冒着性命危险也要说服自己投诚。严城知州满是为难。他思索一番,仍下不了决定,只能先把燕子郗藏在府里,自去接待袁公。袁公是个虎臂蜂腰的美男子,高鼻深目,薄唇一抿,就透出不怒自威的神色,只是因眉间阴鸷过重,便显出刻薄之象。严城知州走在他后面:“袁公,你怎么来了?”袁世杰眼睛扫过大堂,随口敷衍:“严城有难,本公前来支援。”严城知州心凉:“多谢袁公。”袁世杰实在看不起一个小小的严城,懒得和他多敷衍,问道:“本公听探子说你这里来了一个人?”严城知州心一紧,打着太极:“不过是些流民,因为数目不多,便没回禀袁公。”袁世杰倒也没否认他这个说法:“流民本公也要见。”凡是像那位的,袁世杰都不能错过。他虽然看不起那位,可那位毕竟身份在那里。袁世杰皱眉看向严城知州:“你说的流民在哪儿?尤其是模样出挑,气质偏冷的?”普通流民哪有又有模样又有气质的?严城知州额间冒了汗,袁公冷哼一声,拂开他自己去搜寻。穿过重重回廊,花树高矮掩映之间,天边细碎的阳光落下,如一层柔和的淡金洒在精致的侧脸上。燕子郗睫毛纤长,模样明明偏温和,使人一见就生好感,却偏偏冷衣冷心,透着说不出的疏离感。他站在阳光底下,也像身处北地雪境。袁公停了下来,目光注视燕子郗。严城知州暗道不好,这位谋士哪有一点流民的样子。多疑的袁公发现这位谋士在他府中……严城知州只道坏事。却只听袁公阴阳怪气道:“彦……燕顷,你从陆沉峻手中逃了出来,不来找本公,来严城做什么?”燕子郗虽没有记忆,但也能接下他的话:“路上险阻,我走了许久也没跟上袁公部队。袁公也没派人来找我。”袁公早从他的美色中清醒过来:“本公为什么要派人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