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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又朝那中年男子道:“爹,你们进屋,我在外边守着。” 长明诧异:“还真是你爹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暗号呢。” 青年眉头跳了跳,忍了忍。 进了屋,长明便听见一声老妇的抽泣,这妇人听起来倒比壮士他老子老上那么一些。出于客方的礼貌,长明问礼道:“壮士他娘,有礼。” 熟料话音刚落,便被壮士他娘一把抱住,壮士他娘悲泣难言:“长明小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下长明潇洒不起来了,难以置信伸手抬住那老妇人的手臂,道:“芸阿婆?” 莫不是她听错了吧。 芸阿婆却自顾拉了她上下望看,边看边道:“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言罢又是泣不成声。 长明只得安慰:“哪里哪里,我过得可好了,阿婆你怎么来这里了?” 芸阿婆大约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以自拔,只抬了一只手摸着长明的脸,道:“哪里好了,看着都胖了这许多。” ...... 长明又问:“阿婆你怎么来京城了?难道,衣坊开到京城啦?” 芸阿婆摇头,抚着长明的眼睛道:“云王爷派人去将我带来的。” 长明愈加糊涂:“他将你带来做什么?” 芸阿婆不答,又见一旁站着的中年男子,道:“忘了给你介绍,这是你父亲当年身边的侍从,你唤作刘叔,想必你们还是第一次见。” 父亲? 长明抖着手挪开芸阿婆的手,问道:“父亲,是个什么亲?” 芸阿婆又是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可怜我的长明小姐,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如今又身陷虎口不能自拔,这苦命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长明:“......” 芸阿婆见她不答,又道:“你祖父竟从未告诉过你吗?” 祖父?祖父,又是个什么父? 芸阿婆未等长明再答,一个接着一个天雷轰隆隆砸下来:“你祖父顾安堂,你父亲便是他的儿子,顾玉生。你该姓顾,叫顾长明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圣诞之后恢复更新~ ☆、迷中迷 芸阿婆的话滚在耳边久久不息,长明尚未能回神,又听那中年男子道:“其实我也曾见过长明小姐。” 长明下意识问道:“何时?” 他道:“便是侯爷未曾去世前,有个叫刘士安的裁缝铺掌柜曾拜到小竹林求卦,不知小姐可还记得。” 长明点点头:“记得......” 怎么能不记得,那年她五岁,因顾老头算卦有个毛病,生人不引堂客屋,但凡是来求挂的人,只得在院中蹚坐,得了卦老头便会撵人走。只有那位刘掌柜,进了屋子,且顾老头当是不许她靠近,二人算了一整日的卦,长明记得很是清楚。临走之时,刘掌柜正是瞧见她手里的板子,赞顾老头字法精绝,想起他那瞎眼的儿子,往后便经常来竹林问顾老头讨板子。但她怎的不记得是姓刘的? 那人又接着道:“若没记错,小姐当年方才五岁。因怕行迹败露,我等为市井杂行分布不均,以求卦之名与侯爷传信来往。直到侯爷去世......” 说到此处,似有唏嘘,半刻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道:“后来侯爷临去之前,交代我一件要事,因事出紧急,我无法留待临溪照看小姐,便给了竹林旁的渔家子许多银两,着他们一家多照看些小姐。不知他们照看的可周全。” 桩桩件件,似乎都对得很完全。长明想起这些年白白吃进肚子里的鱼,不免起了几分懊悔,怪说那婆娘能忍她们家当家的给她白送这么些年的鱼,原是付了钱的货。便是如此,每回还想白得她一副卦,真是贪心。 然,她是顾老头的孙女...... 这让她如何相信? 似观出她心中震惊犹疑,那人道:“侯爷当年未曾将事情缘由全然告知,皆是有他的苦衷,小姐可是怀疑我等言辞之真假?” 长明毫不客气点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闻言,芸阿婆忍不住道:“长明小姐......” 长明打断道:“阿婆无需多言,身世之说暂且不提,我只想知道,季云疏将你们都笼到京城来是为何?” 刘士安冷笑:“还能为何,小姐用了那么些年的竹杖缘何换了木杖?我以为小姐是个通透的人。” 长明皱眉,她身上的谜团一个塞一个多,那阵法与王府她藏在床板夹层中的布帛书信,然她却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真是假,又对这些事情知道几分,是以不敢脱口全然相告,只得转话道:“竹杖因我上回被劫用来挡了一剑,砍伤了,是以才换的木杖。” 刘士安哦了声,又问:“那竹杖上的阵法呢?” 长明心中似滚过一道青光:“什么阵法?” “这或许便要芸姑来为小姐解惑了。” 长明心急微微朝芸阿婆的方向转了转脸,芸阿婆先是一叹,才道:“小姐,我原也是巫族之人,是跟在巫主身边侍奉的。当年巫族之乱后,巫主将阵法托付于老侯爷,那阵法是巫族至宝,乃是由天甲丝织就。巫族之乱后,为了藏住你与阵法,护你周全。老侯爷便想出此法,命我将巫族阵法重新拆为丝线,缠以竹杖,供你驱使。云王爷寻我进京,正是为了复原那阵法。” 长明心头大震,季云疏当日只告诉她,那是天甲丝,他明明知道那是阵法,却未曾告诉她。 明知这是必然,从被他带到京城,三番作饵,她便知道,但如今听来,还是觉得心中堵的厉害。 长明勉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