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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完了,哎呀一声,兴奋道:“半仙噤声,有人来了。” 这兴奋真乃是由心而发,长明心有灵犀的嗅出那么一两分好戏开台的意味,便侧耳听去。 八角亭子里,来了位娇滴滴的美人。美人一身罗裙绣面,三月桃花眼,四月碧水眸,另一张细巧巧的樱桃嘴,小步上了亭子,身后还跟着个小丫头。亭子里两个丫头头一回在侯府里瞧见这般气派的女子,不清不楚的行了个礼,因着最近没听说侯爷又收了新夫人,便没敢脱口唤夫人。 美人倒很和善,摆摆手道:“你们只管忙自己的,不必理我。” 两个丫头称是,打扇子的接着打扇子,哼曲儿的接着哼曲儿。 美人好奇地看了眼狐狸:“这便是你们侯爷得的那只狐狸?” 遮太阳的丫头点头:“正是呢。” 美人赞叹:“真是好毛色,若是能多几只,倒能做一件狐皮斗篷。” 长明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得狐狸的颤抖。 美人说完,俏生生盯着小路尽头,似期盼着什么人快些到来一般殷切盈盈。 道爷看的津津有味,也去看那小路尽头,心里比美人还要期盼着主角早点上场。 季姓主角不负众望,从小路尽头缓步行来,美人见了,慢慢羞红了一张脸。待季云疏近了,美人娇羞低头,嗔怨似的:“王爷怎的走的比我还慢这许多。” 季云疏不解风情的嗯了声:“是你走的太快了,本王跟不上。” 美人脸色一白。 长明唏嘘,看吧,她往常被季阎王气到吐血真不是因为肚量小。 美人整了整脸色,看着鸟语花香的小园子,打起精神重新起了个充满了诗意的话头:“楼台燕草掩芳菲,此园芳若更蹁跹。周侯爷的这个园子,可真是莺风燕语,十分美妙。” 一旁的几个丫头个个低头垂目,假装自己只是一只蜡烛,但几只蜡烛并排挤在一个小亭子里,还是很显眼的。长明都忍不住替她们尴尬。 季云疏似乎丝毫未曾觉出尴尬,也抬眼瞧了瞧园子。美人看着他俊俏的侧脸,脸色又是一红,却听季王爷唔了声,道:“若是你喜欢,我便帮你去跟周意堂说。” 美人纳闷:“说什么?” 季王爷道:“你喜欢他,也喜欢他的园子,但你不好意思直接告诉他。” “......” 眼见得那美人煞白了一张脸,道爷唏嘘不已。苍天明鉴,他最看不得美貌小娘子伤心了。长明也很是听不得小娘子伤怀啊,于是拿胳膊捅了捅道爷:“你能想办法撮合撮合他们么?” 道爷眯了眯眼:“瞧好了吧。” 长明忽略了那个瞧字,摩拳擦掌静待佳音。 亭子里,美人白着脸正欲朝季云疏走去,道爷伸手拈起一枚石子,适时的朝着美人的脚底扔去。 本想扔一个神不知鬼不觉,扔的美人脚底一滑,好顺道滑进季王爷怀里,未曾想那石子忒不听话,朝美人膝盖上砸了过去。美人痛呼一声,歪倒在了地上,小丫头惊吓忙去扶。那颗作孽的石子,明目张胆的滚到了季云疏眼皮子底下。 耳听着季云疏冷喝了句:“出来!” 长明安慰自己,她是个瞎子,两眼一闭把罪孽全推道爷身上,十分完美,便咳了咳,道:“王爷......是我......” 躺在藤椅上原本正瞪着双圆溜溜的狐狸眼看热闹的狐狸噌一下抬起脑袋,看着小花丛。 长明使劲儿伸了伸脖子,希望季云疏能透过花丛瞧见她一分两分。打扇子的小丫头机警地走来,将长明从花丛里推了出来。 方才是暗戳戳的觉着尴尬,如今长明感受着明面上的尴尬,舔着脸笑笑:“天气甚好,我和道爷出来遛弯。” 说完她自己都觉着这糊涂话荒荒唐唐颠三倒四,便又指着那簇小花丛道:“那凤仙花丛后头蓄了个碧水池子?临水照花,棠木莺啼,真是个适合聊天看戏的好地方。” 季云疏拈起那枚石子,问道:“你丢的石子,想砸何小姐?” 长明忙摆手:“不不不,是想撮合你们来着。” 季云疏手一握,石子就形变成了石末。 长明说完,傻了傻,又摆摆手:“不不不,不是我砸的,是道爷,不,是国师砸的。” 季云疏眯眼:“国师呢?” 国师极灵气的从亭子后方转出来:“王爷唤贫道?” 说完搓搓手:“贫道想起来观天台上还有一桩正事没办,这就先告辞了。” 临走前,又转身,道:“另告诉王爷一声,何小姐命道温和又丰润,与王爷乃是天造地设十分圆满的一对,王爷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旺夫旺宅的好机会。” 说完,利索地走了。 长明:“......” 何美人此时已经从地上起来了,红着脸站在一边,看着长明瞎眼瘸腿坐在滚椅上瑟瑟发抖的模样,起了那么一分母性的怜惜:“王爷,我亦未曾受伤,便不要为难这位姑娘了吧。” “......” 白毛狐狸缩在藤椅上,同情又幸灾乐祸的将长明望着。长明悔恨,今日便不该来这侯府走一遭,平白牵扯进了周意堂一手做下的冤孽里。 此时那一手做下今日冤孽的周意堂,正从小路尽头转向走来,边走便数落身边眼泪吧嗒的丫头:“我叫你看好长明姑娘,你倒好,直接将人给看丢了。” 丫头哽咽:“侯爷恕罪,奴婢想着,姑娘在侯府里哪能正儿八经地丢了,一时糊涂......” 正儿八经丢到了季云疏面前的长明仿佛看见了佛陀救星,摆摆手:“周侯爷~” 丫头一见,大喜:“姑娘!” 又转头看周意堂:“侯爷,姑娘找着了。” 周意堂意外一笑,瞟了瞟亭子,嗅了嗅气味,不怕不乱只想更乱的对季云疏道:“原是跟你在一起,我还以为我将长明姑娘弄丢了,正想着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代呢。” 何美人敏锐的觉出这话里那么一两分独特的意味,换了个眼神又将长明看了看。长明受了这含风带刺如同挑叶看花般的一眼,耳边听见何美人似乎笑了笑,对季云疏道:“王爷和这位姑娘认识?” 季云疏一声促叹:“正是我宅府里养着的孽畜。” 说完装模作样瞧瞧日色正好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花前日下,春风正好,何小姐又是难得命途丰润的,周侯爷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云疏告辞。” 亦不等旁人反驳唤了声:“钟馗?” 侍卫首领应声落到一旁,很自觉的推上长明的滚椅,跟在季云疏后头,头也不回潇潇洒洒地去了。 周意堂憋笑了笑,对何美人道:“本侯先送小姐回府。” 何美人面色委屈,又委屈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