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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窥豹。若以皮相外形相人,实与小人行径无异。你虽目不能视,脚不能行,但......” 但了半天,也没但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四皇子将手一摆:“反正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眼瞎腿瘸,就嘲笑你的。” 长明道:“你三哥,可真是个人才。” 四皇子点头:“我三哥自然是天底下顶厉害的人物。” 长明迎合:“厉害厉害,人物人物。话说,你在上头趴着不累么,要不要下来坐坐?” 四皇子惊奇:“你怎的知道我趴在墙上?” 长明阴森森一笑:“你三哥难道没告诉你,我其实是个阴阳先生吗?” “何为阴阳先生?” “比如你趴的墙头边上还趴了个绿衫灵秀的小丫头,你瞧不见,但我能瞧见。” 四皇子淡定的转头看一眼身边,又淡定的看向长明:“你休要吓我,就算你能瞧见,我也不怕。” 长明由衷地赞了句:“四皇子好胆识。” 远处依稀传来吆喝声,长明隐约听见几声“四皇子”。墙头上的四皇子应声缩了缩脑袋:“咳咳,本皇子想起还有一件要事要办,就先走了。” 说完软巴软巴的下了墙头,这小皇子的身子确实不很好,不过是下个墙头,长明已然听出他呼吸燥浮喘息起来,正提了心想为他担忧一把,小皇子又敲了敲墙壁,道:“今日我来看你的事情,你可别给旁人说起,尤其是你身边那个叫盘锦的大嘴巴丫头。” 说完,便贼兮兮地躲远了。 那个叫盘锦的大嘴巴丫头适时地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布缝的小老鼠。 近得长明跟前,奇奇怪怪地问道:“姑娘,你可瞧见一个八九岁大的孩童么?” 长明摸了摸紧闭的双眼,诚实又守信地道:“没瞧见。” ☆、旧疾 长明在季王爷府里愁巴巴地呆了一日,到了晚上,已经憋闷的心肝脾肺都抖擞了。 可怜她虽是个瞎子,但以前在临溪县的小竹林里领着个半仙的俗名过的也算潇洒自在,如今被困在这巴掌大的王府,出也出不去,想见个什么人也见不着,实在憋的厉害,憋的委屈,憋的寂寞又难捱。 盘锦拎着布缝的小老鼠,将大黑逗得满院子追跑,一转头瞧见长明坐在滚椅上,淋了一身落寞又凄清的月光,凑巴过去,问道:“姑娘,你怎么啦?是不是晚饭用的不够足?” 长明摸了摸鼓成了个藤球的小肚子:“没有没有,用的很足。” 盘锦又道:“那奴婢给你讲个故事吧。” 长明摆手:“不用不用,我不爱听那些个悲肠断情的苦命鸳鸯故事。” 盘锦:“那......” 长明叹息。 盘锦将手一拍,声音兴奋又张扬:“奴婢知道,您是想王爷了罢。” 门口传来个沉的似水,另藏了几分有趣的声音:“哦?半仙想本王了,差人去唤一声就是了。何苦对月思人,愁苦断肠。” 愁苦断肠,愁苦断肠你祖宗大爷。 长明堆出了个满分的笑,以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愁苦断肠:“王爷吃过了?” 盘锦唏嘘道:“果真是想王爷了,瞧着王爷竟高兴成这样。” 说完十分懂事的行了个礼,预备下去给鸳鸯腾个互诉衷肠的宽敞地儿:“奴婢下去给王爷沏茶。” 季王爷一把拦住她:“无需。” 又转头对着身后道:“劳烦李太医来看看这姑娘的伤。” 长明早觉出季云疏身后还有人,闻言抬手一礼:“有劳有劳。” 盘锦瞪眼瞧着,从季云疏身后转出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起了个势,朝长明还礼:“姑娘客气。” 进了屋,把了脉。 李太医皱着一双眉头,沉吟又沉吟。 长明心里咯噔一声,这架势何其熟悉,她以前给半死不活一算就是必死无疑的人算命,也是这样的架势做派。一般为了让那临死之人走的舒心安稳一些,下一步,就会跟边上的亲属家人说“某某,借一步说话”。 果然,李太医叹了口气起了身,同季云疏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季云疏极其同情地瞧了眼长明,随着太医出去了。 屋外,月色清明。 季云疏皱着眉问道:“李太医,她怎样?” 太医皱眉摇头:“这位姑娘内府恶燥,气理不通,心枢淤堵,情志失调,抑郁难舒。又使脾气不升,胃气不降,总之......显出食谷不化的症状,若不仔细调理,恐怕要留下隐患。” 季云疏:“......你是说,她是吃多了胃口结食?” 李太医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 “倒也可以这么说,但又稍微严重那么一些。待老夫开个化瘀通气的好方子,调理调理也便是了。” “那你做什么非要把本王请到外间来说?” 李太医很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姑娘的面,哪好直接说这病结......” “......” 季云疏挥挥手,李太医领命开方子去了。 屋里,长明正一脸茫然躺在床上,盘锦握着她的手:“姑娘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哪里像得了绝症的,可别胡说。” 长明悲戚道:“你不晓得,我先头挨了一掌,正在心口,当时还吐了血的,难怪我最近总觉得心口闷得慌,原来那老大夫说的是真的。” 季云疏正领着两个丫头进屋,听见这话,脚跟一顿。 盘锦瞧见他,起身行了个礼。 季云疏嗯了声,问长明:“觉着如何?” 长明手里摸着大黑的背,语气沉重又郑重:“季云疏,咱现在好歹也算相识一场,称得上半个朋友了吧。” 季云疏点点头:“算得。” 长明欣慰,拉过他的手,把大黑朝自己肚皮前挪了挪,好让它的爪子能够着季云疏的手:“我知道我日子不多了,我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我想把大黑托付给你。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将它好好养着吧。时日久了你就会发现,养着它跟养着我,效果是一样的。” 季云疏压着将要翘起来的嘴角,道:“这恐怕不大方便,在你之前,我还没养过什么畜生,万一养死了,你岂不是要从地下爬起来找我算账。” 长明捉急:“它很好养的。” 季云疏还是忍不住掀了嘴角,笑了笑,蹦出了个“哦”。因忍着笑,这声“哦”便比平常生气应付的时候音调高了几度,听着就变成了:哦? 长明失望,将大黑的爪子从季王爷的手上拿开,想了想,道:“既然你不愿意养,你帮我找一找沈昭思吧。” 季云疏又哦了一声,这个“哦”虽也是个问号的“哦”,但明显声音低沉了许多,压抑了许多。 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