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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算是朋友了?”“应该是。”梁星转陪陈枫在公园的木椅上坐了半个小时,他焦躁的性格总是坐不住,看着陈枫总是一副阴郁的样子,便说:“你好像……很孤独的样子,在北京没有朋友吗?”“没有。”陈枫的眼睛望向远处的湖面,没有焦点。“那我算是你在北京的第一个朋友”“是啊!”“为什么来这里你不用上学”“生病了,休学,或者说是逃避。”陈枫回答。“北京空气那么差,不生病就算好了,还跑来休养”果然是个地道的北京人。那时湖面略过一阵风,陈枫说道:“可是我无处可去。”“广东医疗条件也不差啊!”“是不差,所以我应该是来逃避的,逃避失败。”“噢!”梁星转突然小声地问:“敢问你得了什么病?”“精神病。”梁星转呆了有一分钟,嘟囔道:“可是你看起来挺正常的。”“对,正常的时候跟正常的人一样,不正常的时候就想死。”梁星转想,这人怎么那么复杂?“是抑郁症,不严重,还没想过死。”陈枫坦白,怕再说下去吓到他。“原来如此。”梁星转笑着说:“第一天认识你,我会不会问太多了?”“不会,又不是什么大事。”住在陈枫附近的邻居都知道陈枫得了抑郁症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那我再问,你到底逃避什么失败了?”“不如我一次告诉你好了。”“求之不得。”陈枫突然脑筋一转,说:“那你给我一个告诉你的理由。”“这个嘛,我想认识你,想和你做朋友,因为觉得你很适合当朋友,了解你多一点,我们的友谊就能火速上升。”梁星转像个小孩子一样,因为能交到朋友而开心得忘乎所以。“你几岁啊?”“十三,你呢?”“十六。”“看不出来啊,那你今年应该读高一了吧!”“我也看不出你那么小,竟然才小学毕业没多久。”“什么?我现在已经是初中生了。”梁星转立即炸毛。初中生的梁星转和高中生的陈枫几乎同高,任谁看着两个人都是同龄人,结果差了三岁,梁星转有比同龄人成熟的脸庞,但还是一颗孩子的心。“好,告诉你,我喜欢了一个人三年,但也不算三年,和他表白失败了,然后逃来北京,结果发现自己得了抑郁症,就回不去广东了,然后休学在这里养病。”陈枫非常诧异自己能对梁星转坦白,以前的自己绝不会这样,大概是觉得自己不会和他成为朋友。“喜欢了这么久,肯定受了不少打击,那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生。”陈枫转过头对上梁星转的眼睛,缓缓说道:“他是男生,我喜欢男生,我是同性恋。”“什么?”“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很奇怪?还是很恶心?”无处发泄情绪的陈枫突然激动了!梁星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鄙夷地说:“才不相信你。”“他的名字叫顾臣,是我初中同学,喜欢踢足球,打篮球,喜欢喝酒,喜欢吃橘子,喜欢穿黑色,喜欢女生,有点……”“够了。”梁星转打断他,接着说:“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就直说,干嘛说这种扯淡的谎!”陈枫沉默,才说:“我怎么就不想跟你做朋友了?在这个时代同性恋就那么难被接受吗?”换作以前,这种事情他绝不反驳。“你一看就不像他妈的同性恋!你怎么会喜欢男生?”梁星转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因为我是同性恋,你就生气了?”“我滚行了吧!”梁星转抓起他的书包背起头也不回的走。陈枫看着梁星转走出公园的背影,似乎看到他颤抖的肩膀,但又和那么决断的背影不相称,只认识一天的人,为什么在自己身上浪费如此高亢的情绪?但无论,陈枫从前敏感的心现在变得后知后觉,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拒绝剖析自己的人,他宁愿受伤也想要别人明白他的真实,他以为自己能面对,无论对梁星转,还是对顾臣,只有真实的冷箭射过来的时候还是流了一身血。他呆坐在公园里直到天黑,手机里有几十通外婆的未接电话。“开始晚读,打开英语单词表从unitone开始读。”英语课代表扯着嗓子说着,陈枫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刚好看见顾臣踩着时间点冲进教室。其实陈枫没睡着,他只是想起和梁星转认识那段时间,才不过一年,已经物是人非。陈枫坐在顾臣右边,只是隔了两个位置,他看见顾臣向他眨了一下眼睛,意思说他没迟到,陈枫不理睬他继续读英语单词,又瞄了一眼他未干的头发。晚读后直接上第一节晚修,中途陈枫看见顾臣走上讲台在登记表上签名出了教室门,陈枫也跟着登记签名出门,追上了顾臣。“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哦?”顾臣戏谑他。陈枫白了一眼,“有事告诉你。”“什么?”两人已经到达厕所门口。“寒假我有个朋友会来找我。”顾臣怀疑地问:“你还有朋友我不认识?”“在北京认识的。”陈枫解释,“想跟你先说一声。”“没关系啊,男的还是女的?”“男的。”解决完两个人站在厕所门口聊了一会天。顾臣接着问:“他来干嘛?”“他就想来广东看看,刚好之前答应他了。”“好啊!今晚回你家。”顾臣扯出一个巨大的笑容。陈枫点头,两人赶紧回教室免得出来太久会被老师怀疑。第一节晚修课间休息时间,向冬垂头丧气地捧着水杯走向苏西的座位,苏西正和同桌宋晴聊得正欢,她们正在聊三毛的,讨论着有生之年能不能有机会去看一次三毛和荷西生活过的撒哈拉,就听到向冬的声音。“西,陪我下去装水好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好啊!”苏西和宋晴说了一声“我们迟点继续聊。”苏西挽着向冬的手出了教室后门下楼梯,问:“你怎么了?扣分的事?”“对啊!舍监阿姨是不是神经病啊?地板有几颗尘也要扣分,地板又不是拿来舔的,真的用得着那么干净吗?”向冬欲哭无泪。苏西同情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就是这么变态,高一的时候我连续几个星期因为几颗尘扣分,幸好班主任比较体谅不追究,舍监就是变态,我那时候第一次听说她是把手电筒放在地上,然后可以看到你看不到的灰尘,还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