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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在他的身上时,更是如此,他笃定云路一定会为他们求情,云路不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吗,他偏不让。 云路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也没有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迹,只是如今,他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摆出帝王的架子来,倒真有几分模样。 云路多希望他还能是那个什么都依靠他的少年,这样他还能借口留在这里。 “罢了,做了玄冥两百年的国师,如今,国君既已能堪大任,我也是时候放手了。”云路说出这番话是有些后悔的,可是思来想去,他确实没有资格霸占着这个位子几百年不放手,更何况,等了两百年,他什么也没能等到。 玄乐怒不可遏,“你走了整个玄冥的阵法怎么办,你就丝毫没有为玄冥着想过吗?” 玄乐本想说些别的将他留下,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些。 “放心,我会留在玄冥,终其一生守护玄冥。”云路表明自己的决定后转身离开,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失落,如果他不会阵法,玄乐就不会挽留了。 “放肆,没我的命令你休想致仕,我玄乐只要还是国君,云路就永远是国师。”这一番话后云路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玄乐拾起脚边的石头,扔到了云路一步之前。 “你今天若是踏过这石子一步,你我从此恩断义绝,生老病死,再不相干。” 云路止住脚步,脑中有些空白,他终究还是忍不下心。 “云路,你不告诉我小时候的事我可以不勉强你,但你想走,晚了,从你出现在大殿的那日起,从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起,你就没有退路了,你只能是我的人。” 云路明白玄乐说的他的人不过是他的臣子,可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悸动,再等等吧,等他找到他命中的那个人,到那时,一切都会理所应当。 “玄乐。” 云路转过身念了念他的名字。 “我们之间的缘分迟早会用尽,我答应你,在那之前我不会离开。” 玄乐不明白,做他的国师不好吗,这世上还能找出比他更听话的国君吗,为什么他一心只想着离开。 那天云路走后,他哭了,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哭过,就连父王母妃离世她也没有如此伤心过。 已经去世的人离开会令人伤心,尚在人间的人离开却会令人痛心。 之后的几年,玄乐按部就班,奏章批得勤奋,让人挑不出一点错,也是这样,云路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从前天高海阔,玄乐会跟他讲很多趣事,会让他的生活平添几分色彩,现在他终于成了一个好国君,却再也不是他的玄乐。 他亲自将玄乐送到了别的女人身边,亲自对他说了祝福,然后一个人行走在寂寥的宫廊,烛火微恙,不知是吹动了素影,还是倾倒了伊人…… …… 邢幽睁开眼的时候很是迷茫,他感受着周身的灵气,这里不是幽界。 刚醒来他就闻到了周边有很浓的尸臭味,可是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邢幽向前走去,味道越来越浓郁,邢幽注意到苍蝇盘旋在那片土地上空,还有许多的手脚暴露在空气中,被蚂蚁啃食,驻满蛆虫。 这场面的冲击太大,即便邢幽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胃里也犯恶心。 就在这时,一道犀利的掌风朝着邢幽劈来,邢幽手中化出幽骨伞飞上上空,那道掌风没能打到人,人没了缓冲,直接与地方那些腐rou来了个对眼。 只见地面上身穿玄衣的青年瞪大眼睛,直接吐在了白色蠕动的虫子上。 青年捂着自己的胸口,站起来倒退了几步,怒视着上空的邢幽。 邢幽对他展颜一笑,让那人直接黑了脸。 “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昼央神君出丑,快哉!” 昼央姣好的面容出现一丝皱裂,看着邢幽悬空在那片土地之上,又是一阵作呕。 “行了,就原谅你今日的不敬,还不快离开。” 邢幽说完背过身向远方飞去。 昼央也召出神剑向邢幽的方向追去。 两人停在了山腰上的一处凉亭,昼央到的时候邢幽已经坐在那里把玩手中的伞了。 “什么事能让神君从另一方天地赶来,我猜和阿休有关吧。” 昼央的胃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当着邢幽的面没有表现出什么。 邢幽一直很奇怪,像昼央这么挑剔的人究竟是怎么看上他那个浪荡弟弟的。 昼央论容貌不差邢幽,不过还是有很大不同的,邢幽是真正的天之子,容貌自是一顶一地好,可昼央不是,昼央是人类的孩子,一步一步修炼成为神君,走到今天的地位。 若让邢幽说句公道话,邢幽可能都会说他的傻弟弟配不上昼央,偏偏昼央眼光独到,口味特殊。 昼央虽生于凡间,但是比起他们更像是天神,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毋庸置疑的高贵。 邢幽平日里的话很少,昼央就更少了,大抵是汐泷对邢幽的影响太大,竟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启了话痨模式,让昼央一度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昼央捏了个避尘决,这才坐在了邢幽的对面。 “阿休没回来,我在找。”昼央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邢幽,神色中有些疑惑,“你魂魄不全。” 昼央说得肯定,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 邢幽的魂魄不齐,就表示他的神魂有着缺陷,神力也不能完全使用,让他找阿休看来是不可能了。 邢幽仿佛看懂了昼央的心思,脑筋直抽,轻轻抚摸着幽骨伞,分出一丝神识向幽骨伞探去,也不知道他找了多少年,竟然已经找到了这么多了,谁让刚才昼央小看他来着,他偏不告诉昼央他就快恢复神力的事。 只是下一秒,邢幽却猛地站起身,神色慌张,幽骨伞被他扔在了桌上。 昼央心中疑惑,什么时候,邢幽也变得这般毛毛糙糙了,遇事慌张成这样。 邢幽握了握掌心,再次握住幽骨伞伞柄,闭眼将神识传入伞中,刚才没来得及看清,只记得感受到了一个活物在他的幽骨伞中,这一次,将神识尽数融进伞中,外面有昼央把关,不会出问题,可是这伞中的究竟是什么。 当邢幽的神识再次来到那片区域时,先是感受到轻微的呼吸产生的气流,再往深处去,就看到一个绿衣女子正躺在他的伞中睡觉,身体半透明,一看就不是人类,可他也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收过这样的东西。 女子躺着的地方周围摆了很多的酒坛子,上面贴着他的字,“汐泷命脉。” 邢幽走近一看,那女子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邢幽戳了戳她的脸,她没有醒,于是又摇了摇她的头,还是没有醒,邢幽疑惑不已,这到底是谁。 就在他用尽办法想要叫醒女孩的时候,女孩身后的一卷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邢幽没有立即打开,只是将那些纸张拿了出来。 昼央看着邢幽手中出现的纸,有些疑惑。 邢幽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打开了,里面的字迹是他的没错,纸张看上去很新,是写了没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