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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什么了?”“二殿下和三殿下双双封王,殿下有些迫不及待了是吗?你不想借瑜儿来坐稳太子之位,你想去的,从来都是更高更广阔的地方。中原突围,拓疆而猎——这是你在中写到的。殿下,你的野心,跟那人很像呢。”“谁?”“一个跟你一样,胸怀天下的人。”手掌滑到夏渊的后颈,荆鸿发现,不过一年时间,他竟需要仰视这个人了。他轻轻揽下夏渊的头,像是要拥抱。夏渊没有反抗,这是荆鸿第一次回应他。荆鸿摩挲着他的颈子,学着他刚刚所做的,在皮肤上咬下一口,见血的一口。夏渊将一声低吼压在喉间,似痛苦又似享受。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只觉得身上越发燥热,他埋下头,欲求不满地蹭着荆鸿:“呵呵,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可是你在想什么呢?你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荆鸿没有回答。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荆鸿松口,夏渊觉得后颈有些痒,本能地要去抓挠,被荆鸿拦了下来:“对不起,我来吧。”荆鸿替他抹去渗出的血珠,还有其中已然缩成米粒大小的痴魇虫。终于,他可以把那些都还给他了,在不给他造成任何伤害的情况下,还他一个清明的人生。“殿下,今后您不必再喝臣的糖水了,你的噩梦,结束了。”恍惚间,夏渊觉得脑中模糊一片,眼前的人也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迟来的酒劲,他觉得非常困倦,想好好睡一觉:“荆鸿,我好像……真醉了。”荆鸿轻声安抚:“嗯,我们先回宴席,向陛下知会一声,臣就带殿下回房休息。”然而两人出了膳房,脚步猛地顿住。先前在外间留守的烧火丫头倒在地上,一滩血泊在月光下泛起浓稠而黑亮的色泽。夏渊原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此刻强打起精神,目光在膳房附近的黑暗中扫视一圈,露出了戒备的神色。荆鸿不祥的预感还是应验了。夏渊调整气息,压低声音道:“真是挑的好时机好地方,他们怎么进来的。”荆鸿沉吟:“他们有内应。”夏渊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不会是你吧?”荆鸿懒得辩解:“殿下小心了,他们来了五个人,都是高手,而且结了阵。”夏渊冷哼:“结阵?什么阵?”话音未落,暗处身影闪过,竟是从他们侧面直切而来。夏渊推开荆鸿,抽出腰间短刃,便要与对方交手。他虽说有些昏沉,动作却不算慢,可刀刃划过之处,只破开了黑暗,那个人影早已消失。风声从身后响起。夏渊倏然回转,铛地一声架住了对方的攻击。可是只这一下,那人又突然退走。对方的武器是双钩,不是中原常见的兵刃。夏渊近一年来勤奋习武,有澄明诀和烛天内修外和,要与这些人周旋至侍卫赶来应当不成问题,只是他毕竟对敌经验太少,对方的阵势又诡谲迷离,能不能全身而退,他心里也没底。更何况,还有个不会武的荆鸿和他一起围困在这里。对方对荆鸿不感兴趣,只盯着夏渊一个人杀,荆鸿鸣哨,那是神威队的召集信号,奈何先前夏渊执意与他独处,想来顾天正要赶来尚需一段时间。那五人听见哨响,知道不能再拖,阵势一下展开,五道人影错综交汇,快而不乱,招招直取夏渊面门。夏渊此时已有些气力不继,荆鸿纵然心急如焚,面上仍是镇定,他仔细观察了那五人的走位和出招时机,心中渐渐有了计较。元殊阵。会把这个平原战阵用到暗杀上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个呢。荆鸿闭了闭眼,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殿下,东七步,击破。”夏渊几乎是本能地照他说的做,对荆鸿的话,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深信不疑。果然,他一剑过去,暗影里传来一声闷哼,刺中了。“中心斜上四步,西两步,击破。”再次命中。夏渊忽然觉得自己多了一双眼睛,在他看不清的地方,这双眼睛会告诉他该怎么做,分毫不会错。对方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百无一用的人竟能看穿他们的阵势,两人负伤,他们一下子乱了阵脚。“身后十步,上挑,三位空缺……破阵。”第三人亦被挑了下来,荆鸿稍稍松了口气。他知道,夏渊坚持不了多久了,但至少阵势已破,他们不会再吃太大的亏。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人不退反进,明明已有三人负伤,却是用身体做挡,不惜代价也要为同伴争取杀招,端的是不要命的打法。夏渊几近力竭,削了一人脖颈之后,仗剑拄地,喘着气冲荆鸿喊道:“快走!”荆鸿怔了下,一时间,胸腔如浸在那一口青杏中,酸涩又微暖。待夏渊想起一切,兴许明日便要杀了自己,只不过,现在这一句声嘶力竭的回护,对他而言,已然足够。荆鸿笑道:“殿下为何让臣逃?哪里就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了?”他向着夏渊走去,与他一同站在那四人的围攻之中。与他相对的一名暗杀者瞬时而动,迅速向两人攻去,却在距离他们三步之遥处戛然而止——不能前进了,一步也动不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那个文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夏渊趁此机会,提气挥剑,眼看就要一箭穿心,那人突然惊醒,全力后退,夏渊的剑尖紧追不放,那人十分机敏,将手中双钩向着荆鸿掷去,并且对同伴说了一句:“撤!”不能无功而返,杀一个也是好的!然而他的同伴们终究晚了一步,一个已经被赶到的萧廉杀了,另外三个负伤的见逃脱无望,以血rou之躯护住那名头领逃脱,而后自尽于此。顾天正掐住一人下巴,想留一个活口拷问,可惜没有成功。宫中侍卫尽数被惊动,奈何那名刺客早有准备,竟逃得踪影全无。此时,他们听见太子的一声悲号:“荆鸿!!”众人惊骇望去,只见一只铁钩插在荆辅学的肚腹中,他一身的血,洒满了太子的怀抱。——那太子天生愚笨,你若是做了他的辅学,想必要吃不少苦头。——宫闱多纷争,为师是怕你深陷其中,到时纵然想拉你脱身,亦是无法啊。——荆辅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