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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四个美貌丫鬟拂袖而去。抱孩子的女人紧紧跟着。 出了院门,女人啜泣起来。苏澄便命一个丫鬟去宽慰两句。过了会子丫鬟回来向苏澄悄声道:“这位大嫂说,那男人从前有个极心爱的姘头。姘头死了,临死前求他退出绿林。他不愿意对别的女人好,心里觉得对不住姘头。” 苏澄的丫鬟立夏在旁道:“与姘头什么相干?吃个半饱哪里算得好?” 苏澄摆手道:“横竖已不与他相干了,管他有没有姘头。” 只是那个长子在后头不依不饶,要祖母不要母亲。杨国泰听着烦,命人去吓唬两声。兵士过去恫吓了几句,当真吓住了。那丫鬟又说:“他对孩子也不好,觉得不是姘头的孩子。只是受他老子之命续香火罢了。” 苏澄咬牙,吩咐道:“回去使人盯上这一家,务必使他这辈子娶不上老婆!让姘头的魂儿替他续香火好了。” 头一日,轰轰烈烈,解救了二十多个女人和一大群孩子,傍晚悉数送到慈祥庄去了。这些人当真吃了数年来头一顿饱饭。本来就没几个对丈夫婆家有情谊的;一顿饭过后,残余的那点子情谊烟消云散。 次日,苏澄杨国泰又领着人出门去,中午带回去三十多个女人并一群孩子。回到慈祥庄,守门的兵士回了件事。上午有个男人来了,说是听到救民女的张大人住在此处,特来告密:他知道另一些人家也是抢来的媳妇。兵士不敢让他走,还等着呢。苏澄笑道:“这都中午了,让人家吃顿饱饭再说。”遂命领那告密的去吃饭。 一时饭毕,苏澄亲去见。只见那人就是昨儿在钉子巷领路去找刘二猫的。那人吃得沟满壕平,摸着肚子谄笑:“张大人真富裕。” “不敢,我只是帮工的。”苏澄微笑道,“你说还知道有人家媳妇是抢去的?” “是是!”那人赶忙说,“枣核街那头,陈大贵家两个媳妇都是抢的……”一口气数了十几家。 苏澄点头,命身旁的丫鬟拿纸笔记下来,问道:“一共几家?” 丫鬟道:“十五家。” 苏澄道:“我下午去查,你黄昏时分再来。倘若全都属实,赏你七十五文钱。” 此人大喜过望:“当真?!” “当真。”苏澄道,“若还有,核实之后每家给五文钱,多劳多得。” 那人立时站起来:“我这就去替大人打听!”拔腿就跑,连个道别都没有。 丫鬟在后头张望几眼,嘟嘴道:“姑娘,此人当真无礼。” 苏澄慢悠悠的道:“说明人家敬业嘛。我们就盼着这种敬业的报信人越多越好。” 当日黄昏时分,此人又来了,还领了个兄弟来。他们哥俩各去一方打探,探得了不少消息。苏澄杨国泰下午已将他报信的那十五家查过了,都属实,遂给了他七十五文钱,并留兄弟二人吃了顿饱饱的晚饭。哥俩又报了五十二家。苏澄道:“好。核实后就是二百六十钱。”二人喜得无可无不可,蹦跳着走了。 这五十二家,有一家是正经娶来的老婆,次日兄弟二人只得了二百五十五文钱,依然笑得合不拢嘴。再后头一日,便又多了两个人来报信了——那人的弟弟嘴不严实,将他们帮着官府查抢妻得赏钱之事说漏了嘴。得了这些人报信,苏澄杨国泰便省下许多力气来。 再过两日,有个老汉找到慈祥庄,说是女儿四年前出门买线再没回来,疑心被人抢走。苏澄料到恐有此事,留了大丫鬟白露在庄中主持。这白露听说了,便来外头问这老汉名姓、家住何处,女儿小名儿叫什么、多大岁数、当年买线之处是哪里等等。老汉姓蒋,女儿乳名鱼娃,今年当有二十三岁。问完了,拿着签子到里头找女人问。才说了几句,有个女人放声大哭。她说她就是蒋鱼娃,将诸事说来一对皆对上了。她果然是被人强抢的。且因有数回想逃走皆被抓住,婆家人看她看得极紧、半步出不得家门。如今已生了个儿子——前头还有两个女儿,也是出生就溺死了。白露听罢,引着她出去见蒋老汉。二人抱头痛哭。 白露在旁陪着掉了半日眼泪,劝道:“好了,如今父女团圆了,也算皇天有眼。” 蒋老汉狠狠的道:“我要把那畜生宰了!” 白露忙说:“您老可莫要自己去!怕是打人家不过。不如上族中请些壮年男子帮忙。”又看了看蒋鱼娃,“我们工厂下个月就要开工了,工钱极实在。这位蒋大姐一看就是个手脚麻利的,到时候定能赚不少钱。蒋大姐,您可以跟掌柜的预支几个月的工钱,拿来给族中兄弟们买rou吃酒,请他们帮揍害你之人出气!” 蒋老汉立时道:“不用买rou吃酒!你的哥哥弟弟都还念着你呢!这四年来,出门看见年岁模样相仿的都要多看几眼,老三还让人打过。” 蒋鱼娃眼中冒火:“掌柜的若肯预支我工钱,我必好生做活!决不让掌柜的吃亏。”又向她父亲道,“兄弟们既是帮我出气,请顿酒rou断乎少不了。爹,女儿会做事,定能赚回酒rou的钱。” 蒋老汉听了便问白露:“你们这作坊还收工人不收?” 白露怅然道:“老人家,您也看到了。被强抢的女人这么多。我们大人和杨总兵救四处去救她们已经五天了,您是头一位来找女儿的。别家……许是还不知道,也少不得有知道、不想认、或是家里养不起的。她们还要养孩子。故此,我们工厂优先收她们。日后若有扩张,少不得再招工。” 蒋老汉便皱眉:“怎么还替他们家养孩子。” 蒋鱼娃忙说:“不是他们家,是咱们家!爹,苏大人做主,我的孩子是我的!姓蒋!” 蒋老汉喜道:“当真?!” “当真!”蒋鱼娃使劲儿点头,“这会子已有七个月大了,托人帮我抱着。” 白露凑趣道:“既是才七个月大,想必还没取名儿吧,不如祖父给取个名字?” 蒋老汉一愣,半晌才指着自己的鼻子,尤未相信:“祖父……是我?” 白露笑道:“孩子姓蒋,老爷子姓蒋不姓?自然是你。我们东家给会孩子们请教书先生。日后说不得这个孩子能读书做官、光大蒋家门楣。” 蒋老汉喜不自禁,搓手道:“我儿子还一个都没娶媳妇呢!竟先有了孙子。” 蒋鱼娃忙问:“白姑娘,你不是说还有男人做事的工厂?”蒋老汉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