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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论理应当是行侠仗义之时,可是大侠也要吃饭的,不能白行侠仗义不是?咱们可以在市井中传出消息去,专门帮人报仇。只是有几条。其一,必须客户是有理的、那被报仇的一方是无理的。若哪方有理尚待争议不清不楚,这生意咱们就不接。其二,咱们要收钱,而且越难价钱越高。其三,对方如若是咱们不便惹的,例如圣人看上哪个女孩儿抢进宫里去了,咱们却管不了的。” 龚三亦不禁笑起来:“圣人看上谁是人家的福气。” 贾琮摆手:“罢了,这福气万万莫落到我家头上来,我家福薄,担不起。” 龚三亦笑问:“那这个帮人报.仇的生意,叫什么呢?” 贾琮“嗷”了一声:“真的能做?” 龚三亦道:“横竖起初并不做大,不过我想着来日却能有不少钱赚。” 贾琮想了想,道:“不如就叫复仇者联盟吧。” 龚三亦皱眉道:“这是个什么名儿,太粗了些,你就不能取个怡红院那样靠谱的?” 贾琮撇嘴:“那个要风雅,这个要简单么。再说,光咱们自己人手太少。若能联合许多遭了仇怨的无辜百姓互相帮着,不是更好?” 龚三亦道:“这念头倒是好的,只是平素没人会取这么长的名儿。” 贾琮“哦”了一声,又说:“既这么着,咱们干的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却能实实在在替寻常人家申冤、给无法无天者警示,也算是在保护百姓吧。要不叫神盾局好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 龚三亦连连摇头:“太古怪,再说,‘局’字算个什么?棋局么?” 贾琮两手一摊:“你又嫌怪!哪里又怪了?人家都要报仇了谁还管古不古怪?简单粗暴最好。局的意思是咱们是个低调的、不惹朝廷注意的小局,咱们不认得大局、大局也不认得咱们,咱们默默的替天行道护卫百姓,轻轻替他们报仇,然后轻轻的拿钱走人,不留下一点线索。做一局、是一局、了一局。” 龚三亦让他说糊涂得糊里糊涂,连连摆手:“罢了,此事不忙,先预备开青楼要紧。” 贾琮见他没答应,很是失望。 遂果然开始着手安排各色事物。如今两个得用的帮手都出去了,龚三亦一人顶许多事,却十分愿意,贾琮暗地里说他是“工作狂”,他听说了竟喜欢的紧,笑赞“颇为生动”。 数月后,怡红院开张了。龚三亦也不收敛,使人四处宣扬“怡红院的姑娘最干净,每月初一十五都关门看大夫,还往庙里去上香。”果然日夜客满。他本以为自愿卖身的女子不会有几个,不料暗地里将消息一放出去,竟有许多想来的!人数高出他买来的那些粉头数倍,容貌也大都不差。 贾琮听说了将两手一摊:“我说什么来着?天底下到底是家道艰难的多、并且没念过女诫的人也不少。” 因这些女子几乎都是有夫之妇,龚三亦摇头道:“不知她们男人可知道。” 贾琮哼道:“她们的男人若有本事,她们又何须出来赚这份卖身钱。” 他又想起前辈子念大学的时候为了追女朋友背的那些纳兰容若的词,一气儿誊录了十二首,以容若公子之名白送给怡红院打广告。最著名的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他没舍得。果然一炮而红,各处青楼争相传唱,四处打听这容若公子是谁。因他年幼,龚三亦压根儿没疑心是他自己作的,却是怀疑到他新上任的先生苏铮头上去了,自然他也不敢去向老苏大人求证。苏铮则自己半分不知,倒是颇为赏识这个容若公子之才。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这一日林府传来消息,胡勇忽然极热心的替人干活、今日要出府去办事,杨嵩道:“我去跟着。” 秦三姑笑道:“还是我去,跟踪人的功夫这天下能胜过我的不多。” 杨嵩知道她是个有本事的,便不抢了。 秦三姑悄悄将幺儿招来,告诉他:“前天夜里谭大人看公文的时候不留神睡着了,烛火烧了一大柜子文书。” 幺儿眉头一动:“他可伤着了?” 秦三姑赞道:“难怪都说你聪明。他分毫无碍,只衣裳熏黑了点子。” 幺儿便知道此人是无辜的。 “偏他那头不曾查处头绪来,如今消息压住了。我观此人虽是个能干忠心的,却又几分喜功怕事,恐怕他心里着急、忙中出错泄漏了信儿出来,万一让林大人知道了闹着要去看情况。” 幺儿道:“知道了,我必寸步不离先生,不该当他听说的、他必听不着。” 秦三姑点头,往林府外头候着胡勇去了。 胡勇颇为警觉,出来老老实实办事,直至回府之前方到了一处小茶摊吃茶。可巧茶摊对面有个修鞋的也渴了,凑过去与他一桌子。秦三姑便往他们左近的条凳上坐下,听了半日,二人只在闲聊。直至胡勇吃完茶走了,那修鞋的也回去修鞋。偏胡勇这日不曾见旁的可疑之人,秦三姑细细想了一回,唯有那修鞋的了。待胡勇回府,她便折回来,守着那修鞋的直至他收摊子,又悄然尾随他离开。 才走到半路秦三姑就知道没有跟错人,此人竟回头张望的数回,可见也是个乖觉的。 修鞋的不曾回到他自己的住处,却去了一家颇大的客栈,说是有住在人字号房李大官人约了来他修鞋。过了会子,店小二让他进去。秦三姑往人家旅店的厨房里头丢了一捆燃烟的稻草,吓得众人皆以为走了水,赶过去救火。她自翻了翻掌柜的登记册子,大吃一惊:李大官人竟是金陵甄家使来采买端午节物品的,唤做李吉。忙悄悄溜去楼上李吉屋外偷听。 却听那修鞋的道:“保不齐那他还得罪的旁的什么人。” 李吉道:“这个你却莫管了。” 那修鞋的应了一声“是”。 李吉又问:“他可说别的没有?” 修鞋的道:“他说没看见杨嵩,有些奇怪。” 李吉道:“不奇怪,林海极信任的人不多,大约差杨嵩做什么去了。” 修鞋的道:“旁的倒是没了。” 秦三姑这才明白方才那胡勇在茶摊上说,“我们府里前院有株老爷极爱的、他早些年亲手植下的松树,竟莫名不见了!”她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树怎能不见了?原来说的是杨嵩,不禁好笑。 那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