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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稍微有点头疼。我并不是喜欢打扫的人,只是如果住的太邋遢,也会影响心情和工作效率。掏出钥匙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的确是没有人的,独立的空间让孤独感一瞬间变得立体起来。以前也是这样,现在却好像不那么习惯了。我把新买的清洁用具拿出来,用消毒液把整个家用力地擦拭了一遍,该整理的地方也一丝一毫没有放过,一切都应该是崭新的。冰箱也清理了一下,有点过期的速食和酱料,悉数扔掉。然后一样一样把新买的菜和酒放进去。床也还是原来的样子,换了新床单,简洁的白色,洗的很干净。枕头很软,躺在上面的时候容易让人忘却疲劳。入睡前的那一刻我还在想,睡个安稳觉原来也要代价。窗外好像隐隐下起了雨,潮湿的空气。那平常的雨声带来安稳,我在一片安然的静谧中,闭上了眼睛。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并不清醒,我在显示器上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本能的去开门。刚打开门缝,门就被大力的推开。然后我就被抱住了。我看见一双黑夜一样漆黑的眼睛。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混合着一点酒气,我猛然睁大了眼睛,一下清醒过来。白白经远我感觉到耳侧和勃颈处开始有湿意,反应过来之后开始推拒。他一直不说话,就那么大力的抱着我。那个吻很快停止了。他的身上很湿,我才猛然想到晚上是一直在下雨的。你淋雨了,我找毛巾给你擦擦。你这样很容易感冒。他埋在我耳畔的脸轻微的动了动,我知道他在摇头。不要这样,你这样抱着我我也很不舒服。我轻轻说。他松开我,跟我一起进了房间。你喝了多少酒?我忍不住问,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今晚实在喝的不少。我把毛巾递给他,他接过来,只是放在头上,又没有了动作。我叹气,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手放在了他的头顶,轻轻地帮他擦头发。他抬起头来看我,一双眼睛清远又迷惑,好像发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一样。我从来都看不透他,但我至少以为我是懂他的。可是此刻,我却也迷惑了。黑暗里,他说话的声音透着性感的沙哑。苏惟光,你真狠。我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谁说话。什么他抓住我擦拭头发的手,按到他的胸前,然后堵住了我的嘴。他的吻很凶狠,就像某种发泄一样,可是依旧带着不为人知的蛊惑力量,几乎快要窒息,可是还是没有停下来。我们有多久没有接过吻了?我们之间的吻好像很少有甜蜜轻柔的时候,在我跟他算作情侣的那一年里,是有过的。但也很少很少。我早就习惯了他霸道的粗鲁,甚至是那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我的手在他的胸前,我想我可以推开他。可是那一瞬间我又茫然了,握成拳的手就那么摊开,松松的垂在他胸前。他的手顺着背脊来到我的腰际,火热的温度触到皮肤的那一刻,身体在颤抖。到底是我还是他?应该不会是他,他一向那么镇定自若,冷静的让人心寒。所以我一定在做梦。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猛地推开他。我这是在做什么?他不清醒,可是我是清醒的。所以我必须推开他。你清醒一点,白经远。他的眼睛漆黑的像要让人陷进去,幽深的可怕。你离开晋烈。他给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你不要跟着他。不要让我看不起你。这时候我们界限分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远了。刚才的唇齿相依果然只是过眼云烟。外面还下着夜雨,空气湿凉,嘴唇已经变得冰凉一片。墙上的指针指向一点四十五分。他说,不要让他看不起我。我的浑身都在颤抖,我克制着自己。我应该冷静下来。可是,身体还是在微微的发着抖。我只是因为被人看不起了而已,跟那个人是谁没有关系。这样一想,就真的镇定下来了。我和晋烈之间和钱没关系。是我自愿。我说。我以为他又要和我争辩。他说:是吗。你不该这么不自爱。我和他在一起就是不自爱?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又说。我就是这样的,白经远。我和你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你冷傲清高,你万人仰慕,你光芒万丈。我不一样,我是个平凡人,这么多年拼了命坐上主编的位子,我从来没有期待过走上什么康庄坦途。可是我是个人,我有权利选择,哪怕是堕落。是我看错你。那就趁着现在看清我。不早了,你擦干净就睡吧。我起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套被褥,往外走。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你睡床吧,我晚上睡不安稳,可能会吵醒你。我去那屋睡。我说。他没什么表情,一贯的冷淡清净。晋烈不过是玩弄你,你要清楚。他冰冷的声音传过来。我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悄然合上了门。把被褥放在沙发上,去拉客厅的窗帘,往下面望了望,雨还在下,路灯映着雨丝纷纷扬扬,好像怎么也下不完,下不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一直下。我终于看得有点困倦,靠在沙发上就那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色微亮,大概有七点钟左右,我起身敲白经远屋的门,没有声响之后推门进去,床铺已经叠的整整齐齐。他走了。我把沙发上的被褥抱回来,昨晚就那么睡过去,没盖什么东西,隐隐有了发热的感觉。头疼。找来体温计一量,果然是发烧了。挣扎着倒水,就着温水吞下两片退烧药,试图让头脑清醒一点。嗓子一开口,沙哑的不能发声。我躺回床上,希望能退的快一点,我现在还没有时间慢慢的生病再慢慢的好。身上盖着被子,不一会儿才能察觉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晋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沉。你在哪?不是派人监视了么,我冷冷地说,我在家。自己家。我重复了一遍。电话里传来他的笑声,没有丝毫的愉悦,反而透出冷凝。他习惯做笑面虎,是笑里藏刀的那种人,我倒是宁肯他不笑。果然,他的语气阴森:你们做了?或者我该说,你们做到底了?没有。调查到这种程度,何必还来问我。真恶心。我讨厌别人对我不忠。晋烈,你心里清楚我和你之间并没有忠诚可言。你说要我离开他,我离开了。他昨天过来,我们没有做。你的语气倒像是很可惜。耻辱的感觉就是那一刻涌上了心头。我可不可惜和你无关。我咬牙加重了语气。别激动,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深吸一口气,在电话这端冷静下来。头愈发的昏沉,嗓子疼得厉害。我讨厌别人不忠,他的语气中有隐蔽的愤怒,冷漠的下达命令:今晚,在别墅等我。他挂了电话,我的身体开始毫无预示的抖动。我知道,噩梦就要来了,他能这么久不碰我,已经足够我感激戴德。那些龌龊又yin靡的场景一下子浮现在眼前,搅得我头脑发昏。几乎快要吐出来。真的好脏。我捂住胸口的位置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蓦然间发现天下之大,却连我苏惟光的容身之地都没有。我大概已经不抱期待。不再,抱有任何期待。我只是想不通,白经远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和他明明都知道他不爱我,醉酒之后他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我摸着自己的嘴唇,想起昨天那个吻,冰凉的唇间似乎还存在着吻的触感。突然之间,回忆铺天盖地的涌来,那些接吻的场景一幕一幕悉数呈现,简直就像是走马灯一样,轻易地唤起人的记忆。我不明白,为什么。高大阴鸷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黑暗的背影仿佛能把人推入地狱。我深吸一口气,向他走过去。他转过身,讥诮的一双眼,透出**与凌虐味道。自己去床上,东西都在上面。该怎么做,相信不用我教你。我缓缓的脱掉衣服,爬上床,照他说的做。别着急,我们还有整晚的时间。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嘴唇。他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是的,整晚的时间。晋烈用整晚的时间让我明白人与人rou体的痴缠不过是一场肮脏的交易,他玩的尽兴,我知道我在不停的出血。晋烈在我旁边闭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过去,一整晚,后面的痛楚鲜明的没有尽头。我抬起头,衬着窗外微明的夜色,望着头上的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茫。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因为曾经心怀幻想,热切地期待过,所以就要遭受这些。那一刻我的心里很平静,没有感觉的空茫。可能麻木说的就是这种状态。我没有状态。昨夜的混乱与不堪依旧鲜明,我想起晋烈在肮脏的发泄中说:贱人,你不该给他开门。他咬住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