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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错,那味道至今难忘啊。要不它在我心里排名怎么那么高呢?”晋王:······一个影卫步伐急促地从石台外面进来,径直走到晋王面前跪下。梁文昊一惊,赶紧讨好地冲着晋王笑:“你不会这就要找人把我灭口了?我刚才说笑的,你排第二,排第二······第一不行,还有战白呢。”晋王无语地斜了他一眼,将眼神投向那个影卫:“何事?”影卫垂首回话:“主子,有乱民在永陵前面作乱,余党已被带至大殿。”晋王皱眉,若有所思道:“乱民?”“回主子的话,是受了洪涝,从汾州跑出来的灾民。共有十六人,俱是老弱病残,其中五人自尽,八人被侍卫杀了,只剩下三人。”“是么?”晋王闻言,默然无语地望着崖下郁郁葱葱的山林,良久才道:“如此,那我们便去瞧上一瞧。”☆、影卫审案中我们进去的时候,偏殿里并没有太多人。这件事情太过尴尬,大家都担心自己被恼羞成怒的皇帝顺带着灭口成了炮灰,于是一个个全各找各妈各回各家,只恨不得自己是只鸵鸟,头一埋进沙子里就什么也看不到。连圣上也不在,据说他觉得心太累,不能爱了,于是回宫躺着休息回血去了。只剩下倒霉的大理寺廷尉职责所在,只好闻着堂下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灾民身上酸腐的味道,愁眉苦脸地陪魏王殿下审案。大概此刻神采奕奕的,也就只有魏王高正雍一个了。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后,满身肥rou因兴奋而乱抖,一拍惊堂木,横眉竖目道:“一般百姓怎么可能摸到永陵来?说,你们到底是谁指使的!”那三人在下面跟着一颤,年纪最大的老头哆嗦着抬起头来,又赶紧低下,吸了口气,小心翼翼道:“无人指使草民,草民们只是实在没有办法······那些贪官把赈灾的粮食全拿走了,乡亲们怕都熬不过这两个月了,草民不惜这条命,只盼着圣上能垂怜,惩治了那些个贪官啊。”此人的手指关节粗大,皮肤粗糙,还布满了许多老茧,大概是个庄稼汉。这一番文绉绉的话也不知道他练了多久,可辛苦到头,这话也走不到当今圣上耳中心里,只会让他显得更加可疑罢了。由此可见,说话是很需要技巧的。比如你去吃饭,走到人家桌前对说“让开,我吃饭”,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加个请字,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你看,正确的做法是说“让开,请我吃饭”,这样别人就会站起来揍你,然后,你就有位子了······老头没有我机智,说完了仍旧不知道症结在哪里,讷讷地垂着头等魏王发话。魏王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冷笑:“什么事由什么人管,朝廷自由安排,岂容尔等刁民置喙?你说官员中饱私囊、尸位素餐,又有何证据?”老头一愣,转头偷偷问旁边的妇人:“尸位素餐什么意思?”妇人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不确定地压低声音说:“食为素餐——吃素的意思吧。”老头于是受教地点点头,战战兢兢地对着魏王开口道:“大人,官员们不吃素,他们都吃rou,我们才啃树皮吃素呢。”魏王:······看他脸色不虞,老头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知所措地朝着四处看。魏王扶住额角,指着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看上去比较靠谱的老太太说道:“你来回答。”老太太一脸茫然:“啊,大人您刚刚说什么?”魏王眉梢跳了跳:“······我叫你回话。”老太:“哦,哦,草民还没吃过饭,今年六十一啦。”魏王:“······”我:······哺乳纲、兽亚纲、灵长目、简鼻猴亚目的古代劳动人民,果然是一种神奇而强大的牛逼生物。“皇兄。”看完了好戏,晋王终于施施然走了出去,在偏殿一侧的梨花木椅上坐定,抬手,便有人泡了茶送到他手边:“皇兄审案辛苦,我来陪陪你。”廷尉连忙起身行礼,魏王的脸却顿时如锅底一般黑。淮河一带一直握在梁家手里,圣上将此案交予他审理,他便想借机审些东西出来,再不济也要想办法把晋王攀扯进去,谁知晋王不知避嫌,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将手伸了进来。“不劳二皇弟费心,此处有我在便足够了。”“哦?”晋王拖长了音调,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袖,目光扫过那跪着的三人,轻笑道:“我却觉得皇兄审的,似乎有些不大顺利。”魏王那圆脸皱起,寒声道:“那恐怕也不管二皇弟你的事了。”“唉,魏王殿下莫要着急嘛。”跟在后头的梁文昊围着底下那三人绕了一圈,随后颇为自来熟地朝着魏王笑了笑:“主审的自然还是您,我们不过是来看个热闹。”魏王估计看到这混世魔王就觉得头疼。那天晋王抽风给我讲床头故事的时候说过,他们三个年纪相仿,便一同在南书房当代大儒君墨清手下学习。梁文昊跟只皮猴似的成天上蹿下跳,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欺负魏王,给魏王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很大的伤害。什么偷偷把虫子塞衣服里,饭里面搁草就不用说了,只说有次梁小侯爷偷偷地改了魏王课业上署的名字。当天下午魏王就给叫到了君墨清班主任的办公室。君墨清优雅抬手扬了扬两张宣纸,言语温然道:“正雍,你可否解释一下这一件事?”魏王不明所以地张大了嘴。君墨清嘴边仍旧含笑,眉头却不着痕迹地皱起:“你年纪尚幼,我虽无意太过责怪,可你总该对我说实话才是。”魏王继续不明所以中。“这两份东西内容一模一样。”君墨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你抄我不管,可总要有点脑子。下次若再抄文昊的课业,记得别再把名字一同抄写上去了。”魏王:······于是那一天,无辜而年幼的魏王童鞋在被君墨清班主任狠狠地鄙视了智商之后,在南书房抄写了整整一天的道德经······毫无疑问,今天魏王长成愤怒的小鸟这圆滚滚的模样,某梁猪头绝对要负很大的责任。因为这件事直接导致了魏王后来对道德一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好感,最后从一个胖子,成长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胖子。这真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于是此刻魏胖子整个人都炸起毛来,恶狠狠地盯着梁文昊,开口道:“若你们执意如此,我恐怕就要奏告父王,说你们扰乱公堂了。”梁二货露出回忆的神色,笑着说道:“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