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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可怕的地步……! 她只是想让欧阳芊的孩子变傻,这样欧阳芊就没可能仗着儿子踩到她的头上去了。 白瑾瑜不甘心的回想着,不知道落银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去。 望着紧紧锁起的铁门,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可怕…… 落银所说的那些话,一遍遍的在她的脑海中回响着,白瑾瑜觉得自己的脑袋片刻也安静不下来。 越来越重的恐惧感,仿若是一层层黑云,将她牢牢的笼罩在其中,整个世界,开始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 五日后。 午时刚过一刻,一辆华盖翘角银灰色马车自皇宫前笔直的朱雀大道上平稳的行来,而后缓缓停在了宫门一侧。 万青将镂空雕花的车门打开,便有一只大手挥开了刺着银色木槿花的布帘。 荣寅自马车中下来之后,又伸出一只手去,将落银扶了下来。 落银借着他的手臂刚下了马车,便朝着宫门内张望而去。 “不是说该放人出来了吗?”视线中除了把守的侍卫之外没有其他人,落银有些担忧地朝荣寅问道。 荣寅笃定的点头,道“消息不会错的,且再等等。” 落银只得耐着性子等下去。 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方见一身朝服的白景亭独自出现在了宫门之内。 “舅舅!”落银一喜,连忙迎了上去。 白景亭拍了拍她的手臂,笑道:“没事了。” 落银点着头,眼中有些酸涩,视线中的白景亭仿佛老了十多岁,青色的胡渣越发显得脸颊消瘦了不少,甚至双鬓旁,添了几缕银发。 “这几日来,舅舅受苦了。” “舅舅吃这点苦算什么,倒是你,在外头太费心了。”白景亭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没有落银和荣寅帮忙,只怕他已经没有机会活着出宫了…… “白大人。”荣寅走了过来,对着白景亭拱手揖礼。 “睿王爷——”白景亭深深地还了一礼,垂首躬身道:“多谢王爷援手之恩。” “白大人客气了,有话不妨去马车里说吧。” 白景亭点着头,脚步有些虚浮的跟着荣寅朝马车走去。 落银见他步伐不稳,想来该是这几日在御书房里没日没夜的跪着,伤到了膝盖,便连忙上前扶住了白景亭一条手臂。 白景亭身形微一僵硬,布满红血丝的眼中,似有些别样的情绪涌动。 他没有想到,白家出了这种事情,出面帮他力挽狂澜的人,竟会是落银…… 五月中旬。 太后的丧事彻底办妥之后,宫中便迎来了一大盛事——太子登基。 祖庙中,咸丰帝和卢治一同祭天拜祖,当着老祖宗和百官的面,咸丰帝亲自宣读了禅位之诏,将大夏国的玉玺,交到了卢治、他最满意的儿子手中。 百官跪拜,参见新皇。 “众卿平身。”卢治望着臣服在脚下的臣子们,波澜不惊、浑然天成的脸庞之上,缓缓释放出了一抹极具威仪的笑意。 “谢皇上——”众人纷纷起身,脸上神色各异,却无人不服。 卢治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废黜了太子妃,将其打入冷宫,永生不得踏出半步。 众人心底清楚,这个惩罚……算是极仁慈的了。 毕竟这位太子妃所犯之事,实是不可饶恕的大过。 而受到波及的白家,也并未受到重惩,只是白景亭官降三/级,得了个四品典仪的闲职。 白府中,汪氏正出言宽慰着白景亭。 “如此已是皇恩晃荡,老爷是也不必太过难受了。” 白瑾瑜没被处死,整个白家没被满门抄斩,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可后悔嫁入白家吗?平白受了这么多的苦累。”经历过这样一番大风大浪,白景亭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定。 汪氏笑着,摇头道:“哪里来的后悔二字——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老爷也有了更多的闲工夫陪伴我和明印母子二人……以后咱们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妾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白景亭听她这么说,心底不由地一暖。 是啊,如果可以,不如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 这番事情下来,白景亭领悟到了太多之前看不到的东西。同时,无比的庆幸起来…… “带上明印,咱们去看看银儿。”白景亭笑着说道:“这丫头就快要出嫁了……” 汪氏笑的温雅而愉悦,点着头差了程氏去喊在书房习字的白明印过来。 “说到出嫁,明个儿就是建安侯府的大姑娘入宫的日子了。”汪氏笑着说。 云月入宫的事情,是在卢治登基之前早早就订下来的,本是要做太子侧妃的人,可卢治既然登基,这个称谓便行不通了,是以,礼部前些日子又按照宫里的意思,重新拟定了妃号,封了云贵妃,跟欧阳芊平坐平起。 ☆、437:婚前焦虑 云月的添香宴,落银自然是头一个得到了请帖的。 申时初,落银刚一进了建安侯府,就被云嫣和云梅两个丫头拉着去了云月的院子里。 建安侯夫人正拉着女儿的手说着话,见落银过来,连忙就招呼着她坐。 落银看得出来,云月仿佛是哭过,建安侯夫人的眼角亦是有些湿润。 “你们先在这说着话儿,待会客人们都该到了,我得出去看看了。等开宴的时候,我再让下人来喊你们。”建安侯夫人给了落银一个眼神,似在说让落银好好陪云月说说话。 落银对她点点头,目送着建安侯夫人带着云嫣和云梅走了出去。 “怎么了,舍不得嫁出去啊?”落银笑着打趣道。 “嗯……”云月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的味道。 “俗话说的好,女大当嫁。”落银安慰着她,“再者说了又不是让你嫁到千里之外去,日后同在京城,回家又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是嫌出宫太麻烦,让伯母进宫见你也不是不行。” “人家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云月被落银两句话安慰的心情好了不少,但说到这里还是叹了口气。 落银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淡,道:“说到此处,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要交待交待你。” “叶jiejie有什么话尽管说。”云月擦干了眼泪,看向落银。 “你是顶着贵妃的名头进宫的。现如今宫中无后,数你和芊贵妃二人位份最高。”落银说到这里,目含深意地看着云月说道:“芊贵妃膝下有子。是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她城府极深,不是你所能比的,所以我要将话说在前头——不到万不得已,万不要与她为敌。” 欧阳芊虽说不择手段,但若是云月不去挡她的路,她也不会做出过分之事。 云月声音低了低,眼里含着些忐忑。“叶jiejie是想告诉我……之前的太子妃便是前车之鉴吗?” 落银微一点头。 云月是很聪明的,但是心底却是一片白纸。自幼被保护的极好的她,根本不是欧阳芊的对手。 “我爹娘都跟我说过了……说我入宫之后,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