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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蚀巨岩更让他坚硬。明明不喜欢多愁善感的喟叹,可是越辰的话,还是狠狠戳中了心脏,这样弄得,反倒坐实他原先就是在难受一样。这家伙到底是几层汉堡啊,或许,他就是个洋葱。很少有人受得了那气味,可是剥起来,会让人流泪。“下个月和星林有场校际篮球赛,过来看看吧。”场上有球滚了过来,赵岚易轻轻一拨,送了回去,状似随意地邀请。“看你怎么把对方打趴下吗?行,我的狼王。”还是随意地坐在地上的样子,夸张地把手按在胸口,越辰微微侧身低头,一个管家式标准谦卑的姿态。“表演够了没?”赵岚易没好气地,早知道是这么个没正经的家伙,那天他绝不会踢那块场地的馆,招来这么个洋葱,惹得一身腥。不够,永远不够,比不上那个传说中姓顾的。越辰突然就郁闷了,想起前天晚上那个温温和和的声音。后来他想想,又纠结了。挂人电话,自己是爽到了,不过也猥琐了,顾爷威武,何其无辜啊。“赵岚易,校际篮球赛,把星林的狠狠揍一顿吧。”动姓顾的有些不厚道,挫挫姓顾的学校也好。这样两人的比较中,越辰就不是完败了,听听,多扳回面子:越辰(的学校)vs顾泽言(的学校),越辰(的学校)胜出。“好。”赵岚易黝黑的眼眸映着夕阳的灿烂金色,他应下来的好,就是斩钉截铁的好,不好,也要用命拼下来的好。第9章第九章小白脸和神经病罗婷的生日宴会,在远离市区的一处高档别墅举行。这套别墅是她十八岁生日,父母赠送给成年的女儿的礼物,临近乡野,依山傍水,平时都是闲置状态。“我后悔了,我不该来的。”熊平紧张得身体绷紧紧的,爪子不停挠着手臂。“哎,越辰,这不是一个世界的啊!”上次他去星林找罗婷,先是经历几个女人的围堵,后来注意力全在顾泽言一人身上了。根本没了解到星林学生整体的高端洋气,这次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名贵华美的水晶吊灯,衣香鬓影,言笑晏晏,服务生穿燕尾服在人群中穿梭,看得眼花缭乱。连个倒酒的都比自己有档次。熊平泄气地拉了拉有好些年头的灰西装有些褶皱的下摆。这还是他最体面的一套衣服,高三暑假买的,为了传说中大学的鸡尾酒舞会,结果没用上一次。可杵在这里,怎么就显得这么寒酸呢。“手别乱挠。怕被别人看不起?先要你看得起自己。瞧你那怂样。”越辰穿得比他还随意,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领口两个扣子散着,磨的发白的水色牛仔裤包裹着长腿,他走路习惯插着裤袋,偶尔瞥人一眼,表情淡淡的,倒有些不羁的味道。“熊平,你们来了?”今晚的寿星朝这边看,眼睛一亮,走了过来。“嗨。”心仪的女孩就在眼前,熊平更紧张了,赶紧把礼物塞到罗婷手中。“生日快乐!”“谢谢。越辰,好久不见。”罗婷的目光落到这个明显更为冷静和成熟的青年身上。当初在L大迷路,热情的熊平身边这位,只象征性报了名字一路沉默的青年可是让她印象深刻。清高,难以接近。虽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也是很多女生着迷的那种。这次生日正赶上jiejie回国,也许能让这俩人擦出火花也说不定。星林优秀的帅哥很多,但外表,性格皆能入她二十六芳龄,德国建筑名校博士毕业,眼高于顶的jiejie法眼的,寥寥无几,于是罗婷想起了在L大只有一面之缘的越辰,这俩人要是好上了,可是一段津津乐道的姐弟恋,罗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生日快乐。”越辰把自己的那份礼物递上去。“好好玩,等下介绍新朋友给你们认识。”美丽的女孩促狭地说,却是对越辰一人眨眨眼睛。“怎么不去告白?”“这不是在酝酿么?”等她招呼完所有客人吧。“是你啊?”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一身糖果色休闲小西装,踩着ChristianLouboutin最新款式的尖头细跟走到熊平面前,一脸傲慢,像只眼高于顶的天鹅。这种打量地摊货的眼神,熊平这辈子也忘不了。“是你……”熊平眼神闪烁着,想要逃走了。当时在星林这么丢脸,就是这女人带的头,围剿得自己体无完肤。“你这种人,怎么会认识顾泽言呢?”莫芝琳不屑又疑惑的语气,“看着不起眼,也不像家里有背景,你怎么认识他的?”“你这种人都能认识,他怎么就不能?”越辰凉凉地开口。星林这种女人有多少?看着良好家世,实际毫无修养。相比之下罗婷还真是一个挺讨喜的小姑娘,熊平倒是眼光不错。“你是星林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没见过我,那是你见识浅薄。”哥打架以一敌三的时候,你还在和画着眼线的娘炮约会呢。越辰脸色不善,一手揽住熊平的肩,转身就走。俩人找了个角落,越辰拿了杯橙汁,咬着吸管,审问犯人一样看着熊平。“你认识顾泽言?”“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别以为我的智商和你一个水平,说实话。”那女人都挑衅到门口了,这混小子还遮遮掩掩着什么,当他没眼睛呢。“哎!我要去表白了,你别拦我!”熊平觉得这时候让越辰知道真相,绝对会过去恐吓那个天鹅。这要比找罗婷摊牌惨烈得多,所以一权衡,胆子就大了,拿起一杯玛姆红带,一饮而尽,咳咳呛着,抹了抹嘴,视死如归地逃了出去。这个奢侈贵气的圈子,对越辰来说就是阶级敌人,不能狠狠打压,也要用眼神凶恶藐视那种。独自一个人喝着饮料,吸管已经被咬得不成样,越辰喝东西就这习惯,平时喝完那种罐头装或者塑料装,都会被他先捏扁再扔掉。用熊平的话说,这人脑子刻薄,四肢暴力。期间不止有一个上来搭讪,每个都是“你是星林的?我怎么没见过你”的开头,越辰烦了,走进一个虚掩的包厢,是堆杂物的房间,没人,他往淡绿色布艺沙发上一躺,长腿在茶几上一搁,柔软凹陷的表面按摩一般舒服,躺上面骨头都要融化了。越辰仇富似的捏了捏,收了腿,爬起来绕到沙发背后。靠着沙发背,屁股下是坚实冰冷的地面,这才感到安心,觉得自己没有愧对无产阶级,就这么睡着了。越辰是被低声而激烈的争吵给弄醒的。“我和她好聚好散,你来找我做什么?”吊儿郎当的懒洋洋,透着一股nongnong的不耐。“你凭什么这么对她?”压抑的,几乎是挤出来的低沉嗓音,如同磨砺在石岩的刀刃,黯哑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