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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下周要排练文化节节目,我可能要到晚上十点才能回家。” “什么节目?” “话剧。” “你还演话剧?演什么?小萝卜头?喜儿?” 杨静没理他的揶揄,只问:“行么?” “十点太晚了,不安全。” “就在前面少年宫排练,不远。”杨静觑着他的表情,“我回来之前都先给你打个电话,行么?” 杨启程想了想,“九点半。” 杨静爽快点头。 杨静当然不用演话剧。 她跟了刘伊雪整整一周,把周边状况摸得一清二楚,也彻底掌握了刘伊雪的作息规律。 一周后的一个早自习,杨静被厉昀请去办公室。 其他老师要么还没来,要么去盯着学生朝读,办公室里就她们两个人。 厉昀让杨静坐下,先问:“期中考试的成绩单怎么没签字?” 杨静眼也没眨,“我哥那几天没在家。” “你一个人?” “嗯。” “那你哥现在回来了吗,我想请他来学校谈一谈。” 杨静抬起目光。 厉昀看着她,安抚道:“杨静,你别紧张,我就想了解一下你现在的监护人的状况。” “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 杨静顿了顿,“……他很忙,白天要上班。” “那我找个时间去你家看看,方便吗?” “不是很方便。” 厉昀叹了声气。 她以前并未对杨静投入太多关注,因为杨静虽说是单亲家庭,但一直以来除了成绩一般之外,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和班里大多数学生一样。 直到前两周,杨静旷课好几天,厉昀才知道她mama去世了。 厉昀那时和杨静稍稍谈了两句,杨静看起来十分平静。 又观察了两周,杨静依然十分平静,厉昀却无法平静了。 她读师范时修过心理学,总觉得杨静的反应有点像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照理说,半大的孩子失去了最亲的血亲,怎么也应该伤心萎靡一阵,杨静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失去亲人之后该有的样子。 “我还是希望尽量能跟你哥哥谈一谈。” 杨静垂下目光,“我问他一下。” 厉昀点了点头,看着杨静,顿了数秒,又说:“杨静,昨天你后桌刘伊雪没来,你注意到了吗?” 杨静抬眼,“她怎么了?” “她周日晚上出去买东西,被几个小流氓绑架了。” 杨静露出惊讶之色,“不会吧?她受伤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被关了四五个小时,吓坏了。” “那还好。” 厉昀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摆了摆手,“你回教室吧。” 杨静点头,站起来,乖顺地说了句:“谢谢老师关心。” 厉昀看着杨静背影消失,脸上表情渐渐复杂。 有句话,她没说出口:刘伊雪的被发现的时候,一直歇斯底里地大喊“杨静对不起”。 薄雾细纱一样筛下清晨的日光,杨静脚步轻快,像一阵风一样穿过走廊。 “下回谁打你,你就打回去,没把自己命折进去就是稳赚。” 这回赚大了。 ☆、(03)报复 放学后,杨静先给缸子打了个电话道谢。 “谢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小姑娘是你同学?胆儿忒小,吓两下就哭爹喊娘的……” “缸子哥,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程哥?” “为啥?” 杨静低下头,“因为……” “怕你程哥担心是吧?” 杨静:“……嗯。” “你放心,这么点儿小事,他听都懒得听。” 杨静笑了一笑,又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杨静回扁担巷之前,先去菜场买了鱼和小菜。筒子楼里厨房也是公用的,孙丽以前做饭的厨具还在。 杨静将新鲜的鱼拎到水池里,麻利地宰杀了,洗净去鳞,去掉内脏下水,裹上面粉,放入油锅中里炸。 炸完鱼,又炒了几个小菜,等杨启程回来,全部端上桌。 杨启程看见满桌子菜,一惊,“这你做的?” 杨静仰头,“嗯。” 杨启程拿起筷子挑了一箸,尝了尝,“不赖啊。” 杨静将他手轻轻一打,“程哥,你还没洗手。” “……” 杨启程冲了个澡,回来时桌上多了两瓶冰镇啤酒。杨启程将瓶盖在桌沿上撬开,就着瓶口咕噜喝下半瓶,坐下吃菜,“说吧,这回又在算计什么?” 杨静跟着坐下,“程哥,我们班主任想跟你谈一谈。” “惹什么事了?” 杨静观察着杨启程的表情,“我把欺负我的女生教训了一顿。” 杨启程瞥她一眼,“怎么教训的?” 杨静只说,“老师想跟你谈这件事,可能想让我跟那个女生道歉。” “道个屁,你们老师有病吧。” “所以你会去么,程哥?” 杨启程喝了口啤酒,“不去。” 杨静勾了勾嘴角,给杨启程夹菜。 又过了几天,刘伊雪回来上课了,看见杨静就跟见了鬼一样,飞快躲开。之后,刘伊雪找了个借口,和最外面那排的一个女生换了座位,从此彻底远离了杨静。 杨静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直到周五放学回家,在筒子楼门口看见了厉昀。 杨静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厉老师。” 厉昀吓了一跳,抚着胸膛,“杨静。” “您怎么在这儿?” 厉昀神色有些尴尬,“杨静,你别误会,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我哥不在。” “那我能去你家坐坐吗?” “我家里没收拾,蛮乱的。” 厉昀脸皮薄,也不好继续坚持了,笑了笑,只好说:“那我等你们方便的时候再来吧。” 厉昀匆匆离开了筒子楼,在巷口的时候,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擦身而过。 男人穿了件黑色的背心,古铜色肌肤,一身紧实的腱子rou。 厉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杨启程吹着歌穿过巷子,却见杨静正站在楼前遥望巷口。 杨启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掌,“站这儿干什么?” 杨静摇头,“没什么,正准备上去的。” 吃过晚饭,杨启程说:“明天我有事儿,回来很晚,你把门锁好。” 杨静问:“又去看夜场么?” 杨启程瞥她一眼。 杨静自知失言,立即抿紧了嘴。 第二天是周六,杨静把积了几天的衣服全部洗完,然后留在房里看电视。临近十点,就在她打算去睡觉的时候,听见门外隐隐响起几下拍门声。 杨静立即将电视调成静音,竖起耳朵。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