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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出发后,他们要去赶人,人却不见了。” 董霖没细想,“放心,那时候人还在囚车上哪,怎么来盯?他逃出去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赵青河一掌打董霖的背心,“人在苏州行窃,为何常州也有窃案?因为,这是一帮子人干的,你我只抓了一个头目,你竟然到现在还不明白?” 蠢啊! 董霖却不知常州事,顾不得背上吐血得疼,大叫一声,“什么!” 赵青河如今可不打算多说一个细节,钻进马车,让乔家兄弟能催多快就多快。 董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上马直追,“我跟你一道去。” 他知道,要是不跟,今后就别想再请赵青河帮忙任何事了。 赴任时,他老爹说过,人要成就大事,必有贵人相帮。这样的贵人,运气好,会送上门来,运气不好,就得自己找,而一旦找到,绝不能放手。 赵青河这小子,就是他的贵人了。 赵青河这头出发了大半个时辰,赵大太太也等了夏苏和赵九娘小半个时辰,有些奇怪两人去了那么久,却不至于担心,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俩姑娘,莫不是不好意思,背着咱们,自己跑去求姻缘了么?” 十一娘和十七娘嘻嘻笑着,皆道一定不错。 大太太还是明白九娘性子的,招来管事的婆子,让她带人去接姑娘们回来。 赵府的人并没留意,找九姑娘和夏苏的婆子丫头才出去,桃花娘那边有个瘸汉也出去了。 直到这时,夏苏和赵九娘尚很悠闲。 因两人都喜静,尽拣少人的步道走,等到感觉走出太远,才不紧不慢往回去,丝毫未察她们贪看景色,久到已引起别人的担心。 赵九娘原本只是想自己散心,又不愿带丫头婆子,才找了今日初见面的夏苏,这时方觉得她是个可心人儿,明明听见大太太和自己的对话,却只字不提,就找好景好地给自己瞧,聊起来好不轻松愉快。 兴趣不同,但性子很好,也许在自己出嫁前,还能成为好友。赵九娘这么想着,忽听夏苏淡淡说了句话。 “那边两个人好像一直在我们后面,是么?”诡异啊,怎能去时在身后,回时还在身后呢? 步道两边是山林斜坡,除非练家子才能如履平地,隐藏身形。 夏苏越想越不对。 赵九娘今日瞧见了未来夫君的样貌,都欢喜到要出来散步平静,哪里还有心思注意周遭,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是否一直跟着她们,倒因那是两个男客而不太安心。 “我们还是走快些吧,似乎出来得有点久了。” 这点,夏苏很同意,脚下加快。 但有句老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前头两位姑娘,请留步。”粗砺的声音,碾压过来。 赵九娘不知凶险,竟要回头。 “快跑。”夏苏却决定,宁可虚惊,拉着赵九娘先跑起来再说。 可她忘记一件事:赵九娘的三寸金莲。 那双漂亮到畸形的小脚可是扎扎实实绑成的,完全没有偷工减料,别说跑步了,就是走路稍微快些,都得靠人两边扶。 赵九娘才被迫跑了几步,小脚就没法再支撑,跌跌撞撞坐到地上,又全然搞不清状况,只死死捉着夏苏的手,惊慌地问怎么回事。 夏苏的功夫能让自己全身轻巧到飘,但羽毛绑在石头上,再灵巧也只能原地掀。 她刚想撇下石头自己飞,却听对方喊一声夏姑娘,令她身形定住,若是冲着自己来的,丢下赵九娘就不好了。 “他……他们……怎么认识你?”赵九娘比看起来得坚强些,脑子还能转。 夏苏低头望着赵九娘,目光那般仔细,描过她不安的面容,不由无声笑了笑,从腰带里摸出一条手帕,弯下身。 她轻巧说道,“九姑娘说哪里话,我怎会认识他们呢?”手帕展开了,状似无意拂在赵九娘脸上,又给她擦着额,鼻,嘴,面颊,然后面不改色说谎,“九姑娘哪来那么多汗,别怕,多半只是混混无赖。咱们出来这么久,大太太肯定已经派人出来找了。” 赵九娘听着听着,意识忽然有些恍惚,视线也开始模糊,眼皮子越来越沉,松开夏苏的手,头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几乎同时,夏苏收起帕子,直起身,立刻转向了那两个男子。 她的目光深幽,淡褐的瞳仿佛要缩紧成线,一对眸子刻得那么锐利,又邃美无比。她面无表情,微抬高了下巴,双手抱臂,身姿冷漠到轻蔑。 ------------------------ 今天第三更,感谢大家积极支持! 下次三更要等月票满90啦,还远,休息休息!大家看奥运啊! ☆、第63片 冷血凶杀 无人看出夏苏心中怕得要死,以为自己被找到的绝望掀起了潮水,一下子淹到咽喉,有窒息之感。 “我没瞧错吧,这么就给吓晕了?”男子这时离夏苏只有两丈多远,步子不快,但绝不良善。 夏苏看清那人,恐惧却立散,刹那能呼吸,“是你。” 不是的,不是那地方派来找她的。 那男子三十出头,五官堪堪称得上端正,眉宇之间煞重阴戾,那身宝蓝锦衣分明浮了血红,双手背在身后,又不是闲庭信步,总觉得随时能拔出一股杀气。 “你们兄妹真是让我惊奇。赵青河故意接近我,诱我露出马脚,帮官府设局抓我,我还没想明白哪儿得罪过他,需要他多管闲事。而我确定自己是头一回见到夏姑娘,夏姑娘却显然见过我了。” 夏苏一听就懂了,“是你杀了芷芳姑娘,还到处偷天换日,以假换真。”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而已,何必咄咄逼人。” 此人正是夏苏趴屋顶所见的,安慰芷芳,并为她赎身的男子。他以外地富商的身份在城中走动,失窃的各家都有他到过的证词。 赵青河假扮一个落魄的北方世家子弟接近他,说手中银钱紧缺,愿意低价卖出家传宝,一幅唐寅的仕女图。 他既然敢做没本钱的买卖,心思自然缜密。唐寅的真迹都是稀世之物,民间就算有私藏,也不轻易卖出,画的真假还需旁证,而赵青河出身哪个世家,也得打听。 这头答应考虑,那头就派人把赵青河的底挖了出来。 不过,明知赵青河撒谎,他反而决定出手。 他认为赵青河,作为一个混棒无赖,寄人篱下,穷困潦倒,才胆大从赵府偷出名画来卖,更说明画是真的。要是换掉真画,做贼心虚的赵青河肯定不敢张扬,对他而言,这种两头都不能出声的桌下买卖最好吃黑。 于是,说好今日一早再验画,他暗中调包,又找借口说不买,赵青河拂袖而去,他才带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