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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故人?”苏小缺道:“沈宫主比谢天璧快了何止一步?果然姜是老的辣。”沈墨钩颔首道:“我自然快过他。从赤尊峰重创丐帮那天起,七星湖便有人一直跟着你,片刻不离。”打量张小荷一眼,道:“这大半年你过得很好,我也未想过前来打扰,只不过纸包不住火,你既是江湖中人,这种日子也终究只是一场梦罢了。你躲着谢天璧,躲得了一年却躲不了一世,我今日来便是问你,你想数日后被谢天璧带回赤尊峰,还是愿意跟我回七星湖?”苏小缺笑了一笑,道:“原来我远离江湖,却还躲不开你们掌控,翻手生,覆手死,权势当真是好用……”沈墨钩道:“这个道理你明白的太晚,不过总比不明白来得好。”有些话不用说透,苏小缺自然明白。普天之下,能对抗赤尊峰,而且自己能去的地方,只剩了七星湖。白鹿山虽好,谢天璧想必也去得,若是去唐门,一来唐门未必能担下这么个与赤尊峰为敌的大事,二来何苦寄人篱下受人白眼?想到此处,看一眼张小荷,心里却又实在割舍不下这样的日子。沈墨钩观其颜色,道:“至于这位姑娘这里……更是危险得紧。”用脚尖踢了踢鸭屎绿,有些嫌脏,蹙眉道:“这等货色若是色胆再大些,下手再狠毒些,先jian后杀来个绝户计,也不是不可能。”苏小缺变色道:“我的事,跟小荷他们无关。”沈墨钩见他神情惨变,轻笑道:“手脚筋脉俱废,倒比以前懂得怜香惜玉了。”蹲下身子——他连下蹲这个动作都比平常人优雅百倍,若是鸭屎绿蹲着,没准儿就像蹲坑儿拉屎,但沈墨钩这么一蹲,竟蹲出几分花落燕归的意态。伸手捏了捏苏小缺的手腕筋断处,苏小缺受疼不过直往后缩时,沈墨钩已放开手指,柔声道:“你送我的天香胶我还留着,回七星湖,我给你接续筋脉。”苏小缺有些怔忡不解,似已不习惯与江湖中人说话处事,仰头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七星湖?我只想离得远远的,再不理会江湖中事,难道你们还不能放过我?”沈墨钩极有耐心的解释:“你不得不去……”指着鸭屎绿三人,声音温暖如春风:“你若不听话,我就让他们把那位姑娘脱光了狠狠的轮着cao上一顿,她娘在隔壁吧?也免不了这棍刑,至于这位手提杀猪刀柄的壮士,有美同行,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张小荷只觉得身处噩梦之中,日日相处的苏平安变得神秘不可测,而这个美到极致的男子更是毒如蛇蝎,心头一阵恍惚,怔怔的看着苏小缺。苏小缺眼角剧烈跳动,看了一眼张小荷,目中有眷念有怜惜,却把她从怀里重重推开,道:“我自然跟你去,这小娘皮哪有你一半儿漂亮?再说反正我也无处可去不是?只是你要我去七星湖做什么?男宠?练功鼎炉?”沈墨钩轻轻一笑:“你可把我问住了……”轻轻托着苏小缺的下巴:“先把伤治好再说罢,你可瘦得多啦……我只是不想让你流落在外,想让你陪陪我,这些年好容易遇到你这么个人,我舍不得不要。”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如果不落俗套,就应该写成苏小缺被鸭屎绿等人轮x,再x,走向调教系!或者苏小缺和张小荷生个娃……但是,握拳流泪,骄傲的说,俺就是个大俗人!所以蘑菇出场鞠躬多谢!第三十八章苏小缺点头道:“好,咱们这就走。”起身一想,冷冷道:“沈宫主,我求你一件事。”沈墨钩见他答应,甚是喜悦,笑道:“说。”苏小缺道:“杀了这三个下流货。”沈墨钩更不迟疑,指风划出,在三人身上割出血痕,撒上淡黄色的化尸粉。鸭屎绿最惨,伤口偏巧在大腿上,一时难以就死,又叫不出声,只听喉咙里咔咔作响,伤口嗤嗤有声,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下半截化净这才痛死,带鱼龙和护心毛倒是有造化,一人伤在胸口,一人伤在腰间,撑不过半刻,尸体也就渐渐腐蚀溃烂化为脓水渗入地下。张小荷何尝见过这等惨状,眼珠一翻,已昏死过去。钱麻子虽习惯了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也是忍不住吐得翻江倒海。沈墨钩淡淡道:“今日之事,你们就当未曾看见,免得招惹麻烦。”苏小缺道:“钱大叔不傻,自然不会多嘴。快走吧!”沈墨钩笑道:“这么急催我走,是怕我伤了你的小荷?你放心,我怎会为难这些人?”苏小缺沉下脸:“我不信,你们说的话我一句都不敢信。”沈墨钩饶有兴趣道:“小荷姑娘生得俊,心地也好,照顾了你这些时日,难道咱们不该报答么?”苏小缺冷冷道:“你离她远远的,永生永世不见她,就是最好的报答。”沈墨钩凝视他半晌,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一手挟起他的腰,衣袖猎猎,飘然而行,待苏小缺回头望时,那小院早已成了模糊不清的一点黑影。急行中,久违的速度感混和着扑面的风,苏小缺感觉身体就像一片羽毛,在生翻倒涌的风里载浮载沉,平静已久的心突然跳得热烈。沈墨钩似有所觉,悠然道:“你轻功不逊于我,只要筋脉续好,好生休息一阵,便可以一如以往,天高海阔……”苏小缺打断道:“七星湖天高海阔吗?”沈墨钩沉声道:“七星湖虽不大,但也许能成就你的天高海阔。”一时有七星湖属下驾车接到,两人坐上马车,车厢内陈设布置既舒适且雅趣,令人见之则喜。沈墨钩用一方雪白的毛巾蘸着温水,拭擦苏小缺脸上的伤痕,脏了的手巾随手丢出车外。拭净脸,沈墨钩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抚过轮廓眉眼,低声道:“瘦了不少,这里青了一块,这边有些肿……不过倒比去年更加好看些。”说着解开他的衣襟,褪尽衣衫,车内锦围绣幄,车顶处却透着秋日薄暮的微光,少年的身体逐渐赤裸,是无与伦比的光华与清朗。苏小缺也不反抗,只在沈墨钩情不自禁伸手轻轻触摸自己的肌肤时,低声断言:“你不是我爹爹。”沈墨钩一滞,用手巾拭净他身上的伤口,敷上药膏,动作从容不迫,神色淡然:“自然不算是。我若是有辞镜为妻,有你为子,又何必留恋这七星湖的宫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