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
灼灼灿烂,在月色中也是极美。晏海披着外衣跪坐在窗前的塌上,倚着窗户看了许久。久到那个站在暗处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南方的桃花此时已经谢了,北地的却刚刚盛放。”晏海望着树上层层叠叠的花朵:“花开花落,命运起伏,有些事不过是早一些与晚一些的区别,需要的只是一些等待的耐心。”那人已经走到了窗前,他身量极高,晏海又是坐着,他仰起头方才能够看着对方说话。“这是我母亲和我说的。”晏海仰着头,撑着异常红润的脸颊对他说:“她还对我说,人大多会为外表所误,纵然心里明白未必是美善丑恶,但还是会对那些长得好看的人心存好感,对那些模样丑陋的人心生厌恶。天性如此,无关对错。”对方并没有说话。“所以我觉得,把自己的脸遮挡起来,其实能让人更加看清楚自己的样子。”晏海直起身子,用一只手撑着窗台,另一只手伸了过去。他将头微微后仰,让晏海的手落到了空处。晏海便转了个方向,从他身后折了一枝桃花下来。那些因攀折落下的花瓣随风飘洒,纷纷扬扬落到了他的肩上。“你说。”晏海把玩着手里的桃花,颇为认真的问:“我若是能变作人人都会喜爱的模样,那么是不是人人皆能喜爱我呢?”他终于有了反应,虽然只是摇了下头。晏海笑了起来,他的面容与手中的桃花相映愈红。“其实我知道你……”他话还没说完,枭突然转过身,望着西南方向。晏海也慢慢的皱起眉来。他虽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但却能闻到一种味道。香味!隐约的,特别的,熟悉的香味……眼前一切突然涣散起来,他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回过神。枭见他身形有些摇晃,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想要搀扶住他。远远的,传来了宛若狼嚎一般的嘶吼。晏海迅速抬起头,望着夜空中莹亮的满月。枭转向声音传来的方位,身形微动,似乎是想要去查探情况。“等等。”晏海喊住了他。“不论那是什么,不要让它碰到你。”晏海对他说:“还有,一定要斩下它的头来。”枭侧过头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接着一个纵跃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晏海扶着窗框,忍住了又一阵的晕眩。该死的殷十二!他压下了心中翻腾的焦躁,跟着往出事的方向去了。在西南的一处偏僻院落里,有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慕容瑜手中握着弓箭,挡在她的身前是冒疆和黑狼。院子中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衣着打扮俱是护卫的样式。承王和白一诺等余下诸人,被众多护卫围在接近院门另一处的角落,后赶来的人都在院门外查看着情况。毕竟也不能调用地方上的人手,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了。其实原本大家是要护着承王先离开的,但是承王不愿意。因为与这多么人对峙着的,是承王妃……起码在数天之前,她还是承王妃,在被人杀死之前……她身上穿着一件整洁精致的衣衫,若不是脸色青白,目中蒙着一层白翳,就好像是活人一样。虽然灯火已经足够明亮,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院子周围足有三四十人,承王不走,没人敢离开,大家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响来,使得气氛更加诡异起来。枭站在一旁的围墙上,他的长剑已经出鞘,在月色下闪烁出凛凛寒光。第48章自枭出现在墙头,“承王妃”就停下了动作。慕容瑜虽然握着弓,迟迟不敢张开。眼前虽然不知还是不是人,但看上去始终就是承王妃。“不可以碰到她!”她朝着枭喊话。原本那些护卫,就是因为试图将她控制住,在碰触她之后才会倒下。可没想到,她一出声,原本站在那里不动的“承王妃”突然将那双白茫茫的眼睛转向了她。她背脊阵阵发凉,赶忙将弓箭架到了弦上。她方才一个人在屋顶上喝酒,几乎是第一个发现这里不对劲的人。幸好她并没有鲁莽到立刻冲过来,而是等着黑狼和冒疆到了之后,才试图制服似乎是死而复生的“承王妃”。但是在这期间,她发现这个“承王妃”一直在盯着自己。当然了,那眼睛似乎是看不清东西的,但是不论旁边的人如何干扰,她却一直在冲着自己过来。就好像现在这样,“承王妃”朝她跨出了一步,然后是第二步。但是就在慕容瑜几乎就要松手放弦的时候,“承王妃”却又停下了。那张青白的脸庞,转向了院门这一边。众人屏息以待,却见到原本被围着的院门处让出了一条通路。一个模样清瘦的男子,自门外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晏海?”慕容瑜愣住了:“你怎么会……”赤琏站在那里看着晏海的背影,神情莫测。方才看到这个人,她本来是要拦下来的。但是尚未开口呵斥,这人却望自己一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让我进去。”她本该觉得可笑的,但是这个人的神态让她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令她深深忌惮的人。那个人总也是这样……视万物为刍狗……她心中忐忑难安,只是这一犹豫,晏海就已经走了进去。。殷玉堂突然拉开挡在面前的人,不顾阻拦向晏海走去。堂堂的承王随意披了一件外衣,披头散发,模样极为狼狈。“怎么回事?”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架子或者颜面,白着脸三两步冲到晏海的面前,声音都变了常形:“翠微君,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样?”晏海的脸上没有表情。“我明明……”殷玉堂咽了口口水:“王妃她,为什么突然又活过来了?”“活过来?”晏海垂下眼睫,似真似假的说:“也许是上天怜惜王爷你痛失爱侣,将王妃送回了王爷身边。”“这种时候,你还要消遣我吗?”殷玉堂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若说这其中有什么含义,那必然是翠微君你的所作所为!”“这倒是要说说清楚的。”晏海瞥了他一眼:“敢问王爷,你可曾真正把我的话听进耳中?”殷玉堂面色愈发难看起来。“我让卫恒和你说过。”他凑近了,在殷玉堂耳